众人均是没有多做耽搁,休整了一日之后,第二日一早,众人便都聚集到了鬼阵门的山门之前,此时,他们也都已经拜别了他们师傅和同门兄妹。
冰祭性情最是冷漠,也许是知道秦跃不会与他比试,他也不再说此事,二话不说,一柄寒光闪烁的冰晶长剑飞腾而出,灵气波动极为活跃,赫然是一柄中品法器,而随着长剑的飞腾而起,他的身影也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个怪人!”看着冰祭消失的背影,张虎毫无形象的吐了一口浓痰,狠狠的骂道。
冰祭不仅长相俊美,胜出张虎一头,资质也比张虎高上一筹,不同于秦跃的低调,冰祭丝毫不给张虎面子,门派之中任何事情都压了张虎一头,也正是这个原因,张虎对于冰祭的印象极为不好。
“呵呵,既然如此,几位,那我也先走一步了。”
庞升淡淡一笑,一道巨大的铁钵化形而出,并没有什么耀眼的光芒,庞升轻轻一跃,踏在铁钵之上,速度丝毫不慢的向前飞去。
看着冰祭和庞升远去之后,秦跃不由得将眼神转向了一旁的温灵,温灵也明白秦跃的意思,秦跃要有话与张虎说。
犹豫了半响,温灵缓缓开口道,
“小心庞升,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温灵也不回头便离开了这里。
听了温灵的话语,秦跃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眉头为之一皱,神色之中也显出了一丝思索的意味。
“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温灵刚才的话语是神识传音,张虎并没有听到什么,只能看见温灵的嘴唇微动,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只是嘱咐我一些事情。”秦跃很随意的带了过去。
“哦”
对于这事情,张虎倒是并不在意,听到秦跃的解释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只是他的脸上之中却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神情。
“对了,你要我留下来做什么?”张虎突然开口问道,如果不是秦跃神识传音,他早就已经踏剑离去了。
“呵呵,你不要这么心急,我问你,你多久没有回雾岩城了?”
“好几年了,你的意思是……”张虎的眉头一挑,立刻反应了过来,也露出了一丝意动的神色。
“门派的意思是要我们出门历练五年,大致的方向在齐国,但却没有对我们做具体的限制,再说了,我们身为筑基期的修士,又何必事事拘谨。”
秦跃完全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仿佛极为有理的对着张虎说道。
张虎先是一呆,可马上就大笑了起来,他右手狠狠的一拍秦跃的肩膀,叫道,
“小跃儿真有你的!我也老实跟你说吧,我原本就准备偷偷回雾岩城一趟,但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并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你说的对,咱们现在是筑基期的修真者了,做事情要大大方方的,走,咱们现在就走吧。”
说话间,张虎便拉着秦跃向前走去,秦跃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没有猜错,张虎果然不是那种守规矩的人。
之后,秦跃便又在家中呆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也算是好好陪了自己的父母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秦跃还取出了一些一些炼气期服用的低阶丹药给父母服用,虽然只是炼气期修士服用的低阶丹药,但对于凡人来说,能量还是太过强大,秦跃也是兑了水之后,分成多次才给父母服用下去。
但这效用也是极为明显的,两人头上的白发顿时少了许多,多年来脸上堆起的皱纹也平缓了许多,整个人更是年轻了许多,整个人仿佛在几日之间年轻了十岁。
除了这些之外,秦跃还给父母留了一些治病的丹药,这样的丹药即使那些难治的绝症也可以立马见效,父母每个人的身上还配上了一枚玉符,玉符上秦跃刻了一个简单的阵法,而这玉符便可以抵御一般阴魂鬼物的侵入。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秦跃也终于放心的离去了。
他的离去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告诉睡熟着的父母,也没有告诉家中的张虎,脚踏着长剑红岩,转瞬之间便悄然离去。
从此,在北邱山脉通往齐国的道路上便多了一个纵马而行的白衣年轻人。
这片大陆的面积极为广阔,所谓的北邱山脉不过是北面的一个连绵山群,这北邱山脉极为偏僻,地理位置并不好,在一般人的眼里,常被称作是蛮荒之地。
但这北邱山脉的地域亦是大的难以想象,虽然偏陋,但还是有很多修真门派坐落在这里,比如鬼阵门便是其中一个。
而齐国便是与北邱山脉临近的一个国家,与北邱山脉的偏僻荒芜不同,齐国是一个极为繁荣的国家,即使在整个大陆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强国,领地范围更是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曾有人说过,若是徒步而行的话,数年之内绝对不能穿越齐国领地。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却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齐国领土的广阔。
秦跃并不急着赶时间,他骑着一匹骏马,惬意至极的前进,他的目标正是齐国靠近北邱山脉的南水城,也就是他的那个所谓的大伯秦海一家所在的城池。
开始的时候,看到穷苦之人,秦跃会停下来,施舍一些钱财干粮,而后淡笑这离去;看到受难之人,他会尽自己的力量,给予一定的帮助,却不需要回报;看到不平之事,他也会略施一些手段,使不平之事变成平事;而看到凶神恶煞之人,他亦是没有留手,斩杀头颅之后便消失不见……
一路上,他遇到的很多很多的事情,甚至比他这近二十年里所遇到的事情还要多。
后来,他发现他所做的事情并不是全都是正确的,凡事无绝对,又怎么能说他的所作所为就一定是正确的呢,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凭着一己偏见。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秦跃依旧每天向前走着,后来他没有再管那些事情,而是做了一个旁观之人,以一双淡漠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三个月的时间慢慢流逝,看着那一道明显至极的国界之线,秦跃明白,自己已经来到了齐国的边界。
此时的秦跃依旧是一身白色的道袍,但仔细看去,你会发现他眼底那最后的那一丝淡淡的青涩在这三个月之后已经真正的消失不见了。
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大地,秦跃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感怀。
“修真……何为真……何又为假……”
猛然转过头来,秦跃左手一紧,一拽马匹缰绳,右手上的马鞭更是狠狠一挥,直接抽在了马臀之上。
“驾……”
随着秦跃的一声长喝,胯下的骏马也随之一声长长的嘶鸣,马头为之一昂,立马四蹄狂奔,向着远处急速的飞纵而去。
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大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