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木乃伊、狮身人面像……古埃及的一个个未解之谜拨动着人们的好奇心。随着考古发掘和对墓室壁画的研究,古埃及的神秘面纱层层被揭开,一幅幅真实的生活画面浮现在人们眼前,它究竟是遥不可及的神秘国度,火星人的外来文明,还是一个高度发展的文明国家?
富饶的“凯麦特”
一直以来,人们对于古埃及人物雕塑的严肃表情困惑不解,英国考古学家利用X射线研究指出:许多古埃及人都患有龋齿,蛀牙令古埃及人疼痛难受,因此无法露牙发出会心的笑容。为何古埃及人牙病如此盛行?追根溯源,古埃及人的饮食习惯竟是罪魁祸首。
古埃及人的饮食与尼罗河密不可分。尼罗河每年泛滥后,沉积在两岸的泥沙堆积形成肥沃的黑色土壤,因此,古埃及人将自己的国家称为“凯麦特”,即黑土地,正是这片富饶的黑土地养育了古埃及人民,造就了辉煌的古埃及文明。埃及气候十分干燥,主要种植大麦和燕麦,古埃及人将麦磨成面粉制成各种面点。为了避免单一乏味的饮食,古埃及人将面点制成各种不同的形状,如半圆形、角锥形、长方形等。据新王国时期的一份文献记载,古埃及有100多种不同的面点。正是这些多姿多彩的面点使得古埃及人长期遭受牙病的困扰,而蜂蜜、葡萄、无花果、椰枣等含糖高的水果则恶化了这一形势。除此之外,古埃及人的菜谱也并不单调,包括各种蔬菜,如莴苣、洋葱、茴香等,还有一些肉类,如家禽、尼罗河捕食的鱼类和鸟类等。而这些软体动物肉和鱼残留在口腔中也很容易导致蛀牙。在一些宴会的壁画中,我们还经常看到饮酒的场面,古埃及人用葡萄酿成葡萄酒,将碎麦片发酵制成啤酒。古埃及人的食物虽然丰富,但都富含糖分,这也无怪乎大多数人都要饱受牙疼的折磨了。
古埃及人的饮食结构使得整个社会,不论下层劳动人民,还是法老贵族都为牙病而头疼,但古埃及人的住房则是因人而异,依身份而定,豪华程度当然也不尽相同。古埃及人的住房主要是由泥砖砌成,石质房子仅供死者享用,即石墓室,有“永恒的住宅”之意。一般老百姓的房子结构非常简单,由晒干的泥砖砌成,上面搭草顶;贵族和国王的住所比较宽敞,一般会用石灰将墙壁抹白,再画上一些图案进行装饰。屋内的家具也带有明显的等级特征,如同中国的龙椅一样,古埃及人常将椅子的四只脚雕成狮子脚,用于显示椅子主人的高贵身份。
时尚的古埃及人
埃及炎热干燥的地理环境不仅决定了其生产作物的种类,也决定了古埃及人的服饰。由于天气炎热,古埃及人的衣着非常简单,并选用透气性好的亚麻作为衣服布料。在古埃及社会里,裸露是没有经济地位的表现,因此儿童通常以裸体形象出现,因为他们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下层劳动人民如女仆、农民、工匠等通常下身穿裙,上身裸露;贵族官员上身穿短袖圆领衫、下身穿裙,或穿长衫;女人最典型的服饰是长衫,通常到胸部,另加宽肩带;一般只有国王、皇族、神祇和外国人穿染色的衣服,生活中最常见的便是白色亚麻衫。当然,我们可以想象,下层劳动人民工作环境恶劣,肯定无法保持衣衫的洁白。上层社会的服饰样式也很简单,主要靠各种首饰来修饰,新王国时期才出现了打摺花边装饰的衫裙。
如果说服饰的区别并不太明显,不足以显示身份,那么各类首饰,如耳环、项链、手镯、发簪、戒指、护身符等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古埃及工匠的工艺制作水平精湛,他们的搪瓷制品、象牙和珠宝镶嵌工艺非常精美。在各种首饰中,最精美的当属用制作景泰蓝方法加工成的首饰,这种首饰是将黄金与雕刻成各种形状的宝石搭配在一起,经过精细加工而成。此外,他们还掌握了给玻璃着色技术。古埃及人最早使用骨、牙、贝壳等材料制作饰品,后来便改用金、银、铜、绿松石等。每种材质都有着自己的蕴意:例如黄金意味着太阳金黄色的光芒;白银象征银色的月光;绿松石代表着绿色尼罗河,而红玉髓则暗含着生命的血色。通过考古发现,我们看到男人和女人一样佩戴项链、手镯、脚环和耳环等饰品。
在古埃及,除男女都佩戴饰品外,化妆也并非女人的专利。古埃及人很重视自己的外表,每天早晨他们都会对镜梳妆打扮,为自己画上迷人的妆扮。当时的化妆步骤也大体和现代相同,如画眼影、抹腮红,上眼线等,此外,他们还会戴假发。一些化妆用品如眼影棒、梳子、剃刀等在墓室中经常看到。制作化妆品的材料主要是些自然原料,如孔雀石、红赭石、散沫花等。孔雀石主要用于制作眼影,磨成糊状后可制作眼线膏,而红赭石主要是作为胭脂和口红,散沫花就是指甲花,用于染指甲。此外,古埃及人制作的“香水”,由花的香味与植物的油脂合制而成,将其涂抹在身上,所到之处都留余香。
古埃及人的化妆美容技术已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据文献记载,他们已经懂得如何消除皱纹及染黑头发。
牛气的古埃及妇女
“我是一个自由的女人。我养育了八个子女,要给他们应得的东西。我养他们小,他们不养我老,帮过我的,我会给他财产,没帮我的,我什么都不留。”这是在拉美西斯四世在位的第三年,一位名叫瑙纳克特的妇女所立的遗嘱。在古代社会,如此牛气的遗嘱估计也只有古埃及妇女能够办到,因为同男子一样,古埃及妇女也享有财产权、继承权、诉讼权等各种权利,而这些权利要从婚姻开始说起。
古埃及人认为,结婚是男女双方的事,只要当事人同意即可。史考特·斯帝曼在埃及古代生活纪实中记载到,大多数女孩在12岁或者13岁结婚,男孩通常则在15岁,所以婚姻主要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埃及将现代意义上的媒婆称为“阿卡巴”。与现代婚姻相类似,新郎及他的亲戚朋友到女方家迎娶新娘,新娘离开父母的房子,与新郎住进同一所房子,而新娘也会带着自己的财产——嫁妆。女人结婚后就是“女主人”了,担当家务,因此象形文字中将她们称为“房子的主人”。
古埃及社会的婚约具有法律效应。婚约有两种签订形式,一种由新郎和他的岳父签订,另一种则较为正式,由当地官吏主持并且还要有证婚人。婚约一式三份,男方、女方、官吏每人一份,如果出现争议便可及时查阅,充当证物。这主要是为了保持婚姻的稳定及女性的家庭地位,例如,在一份婚约上,新郎向岳父承诺,如果他喜新厌旧提出离婚,妻子就将获得结婚时带来的嫁妆和夫-妻共同创造的财富的一半,另外他本人还要挨100大板。这种约束使得男人不敢轻易提出离婚,因为离婚意味着他将丧失大量的财富。
离婚由夫妻俩自行处理,任何一方都可以提出解除婚约,只需把对方从婚约上去除即可。但丈夫往往会慎重考虑,因为离婚后,女方除可以保留她自己的财产外,还可依靠婚前的协议平分财产,双方均可另行婚配。此外,在古埃及社会,妇女也具有继承权。一份文献记载道,瑙纳克特嫁给了有钱人肯赫克泊赫夫,丈夫死后,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不久她就改嫁了村里的一名工匠。如果妇女的继承权受到侵犯,她们还可以提起诉讼,据戴尔美迪纳工人村的一份材料记载,一位寡妇与其丈夫的三位表兄争夺丈夫的遗产,最终她获得了胜利。
官僚的学校教育
虽然,相对其他古代社会而言,古埃及妇女似乎拥有更多的权利,但她们的文化水平还是远远低于男性。一般在比较富裕的家庭中,男孩将会被送去上学,而女孩则跟着母亲学习操持家务。
“学习写字要认真,学会了写字就可以把任何重活都甩得远远的,还能当名气很大的官。书记是不用干体力活的,却可以指挥别人……我亲眼见过在炉子口边干活的金属制造工,他们的十个手指就像鳄鱼爪子,身上的臭味比鱼还难闻……儿子啊,用心学习吧,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比学习再好的事了。在校学习一天,得到的好处一辈子也享用不完。”这是约公元前3000年,一位埃及父亲告诫孩子要好好学习的话,因为金属制造工、石匠、理发匠、农夫等行业的工作条件都很艰苦,会写字的书记们则生活安逸。书记是一个基本头衔,负责整理政府的一切税收、簿记、档案等文件,如果成绩优秀,便可以在官僚体系中继续爬升,做高官。在古埃及,同古代中国一样,识字成为政府官员的重要条件,读书是下层人民走向仕途的重要途径,人们相信“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此教育在古埃及社会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学校出现前,教育以家庭教育为主,父亲传授给儿子各种形式的技艺。古王国时期出现培养法老继承人的宫廷学校,此外,还有祭司学校、神庙学校、文士学校和古儒学校等。文士学校和古儒学校除教育特权阶级的儿童外,也收纳一部分手工业者的子弟。
学校的教学方法也是按部就班。老师先教学生学习个别的“字”,然后就开始抄写文学和宗教作品培养语感、文法,同时也起到一定的教化作用。这种教育方法很呆板,主要是灌输与惩戒,因而常引起儿童的厌学心理。此外,古埃及还有大量向年轻人阐述家庭、婚姻和子女教育等问题的说教文,对社会的道德教育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安逸的来世生活
与科学教育的观点不同,古埃及人相信,人死可以复生。对于古埃及人而言,死亡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而是进入一个更为美好的永恒世界。古埃及人不仅注重现实生活的质量,也很注重来世生活的享乐。重视死亡,为来世生活做好各种准备是埃及宗教信仰的一个重要特征。古埃及人相信,生命由“肉身”、“巴”、“卡”三部分组成。人死后,“卡”就到了另一个世界,“肉身”和“巴”留在世上,当“肉身”、“巴”、“卡”再度结合时,死者就会复活。因此,“死后的生活”是古埃及文明的重要主题。
墓室是亡者的住所,通常为石质结构,象征永恒。生者在这里供奉亡者,家属祭拜时,会呼喊:“听到我的声音请出来,来享用面包和啤酒。”墓室里的生活往往反映了古埃及人的现实生活,并且带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祭堂中记载亡者生前生活的图画和文字。我们可以从墓室的壁画上得到很多资料了解古埃及人的日常生活,例如在萨卡拉墓中一位名字叫做“替”的墓室中,我们见到“替”在视察他的禽兽和牧场,深入墓内之后,我们看见他和他的妻儿坐在一起,僮仆们排成行列献上鲜花、水果、小兽、小鸟以及成筐的食物和饮料。
为了让死者来世生活更舒适,家属会为他准备各式的陪葬品。这样,当其进入另一个世界后就会过上什么都不缺的愉快生活。为了防止祭祀停止造成的供应不足,陪葬品除了实物之外,往往还会有一些模型以及壁画。上流社会的陪葬品与家里实际所吃、所用基本类似,包括面包、水果、啤酒、葡萄酒、香油、油膏、枕头、衣服、化妆品、权杖、首饰等。此外,为了保证亡者每日所需供应不断,陪葬品中还有从事各类工作的服役佣人,例如酿啤酒、烤面包的工人。古王国时期通常采用的是石灰岩石雕,中王国后采用的是木雕,更为精致。当然,绝大多数平民生前就不宽裕,死后更担负不起石质墓室,所以往往“居住”在泥土结构的“灵魂之屋”当中。
为了保证前往来世的旅途平安,死者也会佩戴护身符,古埃及人认为护身符具有保护佩戴者的神奇力量。最常见的护身符造型即太阳神的化身——圣甲虫,常常还会结合鹰的翅膀。护身符最常使用的材质是彩陶釉,通常为天空的蓝色或植物的绿色,象征着生命。此外,还有宝石或半宝石制成的护身符,最珍贵的是黄金护身符,并非黄金最为贵重,而是因为黄金是太阳神的象征,黄金的耐久性使人们相信它可以保护肉身不腐朽,以便复活。
墓葬是人们了解古埃及人生活的重要途径,墓室壁画和陪葬品反映的生活源于现实,而又高于现实,反映了古埃及人对甜蜜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灿烂的两河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