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白似乎在寻找什么,瞟过一眼发现是冷墙之后又似无人一般扭头折返,急的我恨不得揪点干枯的枝干扔过去打他,只可惜够不着也就失了这个想法。
“采白——,采白——,我在这里!”我双手奋力摇喊着。
“哦?有人?”陆采白这个假聋子在回首巡视了一圈后终于发现了正在高墙上瑟瑟发抖的我,“你不是生病了么,跑到那么高做什么?”
我不想让这小子知道刚刚被只小狗追赶的狼狈,于是又换做满脸神气的样子讲,“我觉得头痛,便出来透透气。”说真的吹了这么久的风,不想头痛都难怪了。
“哦”采白点点头,又招呼我说“那你好好透气吧,我走了。”遂扭头便走,气得我想跳脚。
“喂——,站住!哎呀,采白——,采白你停下,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我急的口不择言险些晃下墙去,却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小面子不肯求饶。
“呀,莫子西也有重要的事对我说?”见我拼命点头后,他一脸漠然地说,“那你现在说好了,说完了我还要去办事。”
他能办什么事,一个连行冠礼都未到的小毛孩。不过我还是语气软了下来,“采白,这些小秘密是得,偷偷说与你的,不能让别人听去!”说完我还面带羞涩状,努力地传达着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的信号。
“噢?”他抱着双手于胸前,嚣张地扯着嘴角说,“你的意思是,要附耳与我?”
我又拼命点点头,“对对!”就差说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赶紧找人把我救下去吧。下一秒,那个依旧漠然的脸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骗我,我就把你推到墙那面去!”
我反复地眨了眨眼,心想着他刚才是怎么上来的,没见他爬树啊,莫非刚才有仙人偷走了我的时间蒙了我的双眼让我没有看清?
“不说我走了。”采白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那个——”我心里思想半天,这小子鬼精的狠,两岁时候就能策划一起谋杀我的人命案,现而今更是今非昔比,对于他说能推我到墙那面的事是绝对做的出来的,所以我必须想出来一个对于他十分重要的秘密来。我不敢看他询问的眼睛便低着头,喃喃地说,“其实我哥哥喜欢你……”反正一切与我哥哥有关的事情都是他最在乎的吧,说完了他果然眼睛亮了一番,对我说“然后呢?”
我心里对他腹诽半天,“然后,我哥哥也喜欢水瑶……”水瑶对不起了呀,谁叫你和我是最好的闺蜜呢,反正说喜欢也不一定是别的意思吧,嘿嘿,我就很喜欢鹤轩呢!
可是我说完此话,这混小子却还是没有顺着我故意曲解的意思去理解,一脸讽刺地看着我,道:“你懂的可真多!然后呢?”
然后?!我怎么知道有什么然后,索性干脆把莫子东全卖了,“然后,我哥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请扭曲吧,曲解吧,然后终于为了拉拢我这个莫子东身边的最重要线人而帮我摆脱困境吧!
“哦,知道了。”然后我愕然地眼见着陆采白小朋友,手一撑飘飘然落回地面,头也不回地离开。
“喂,采白——”我立刻反应过来状况,赶紧叫住他,他回头问我,“你还有什么事么?”
“我,有点冷。”他听后点点头,“冷就赶紧回去吧,还有别的事么?”
我悻悻然地低头,心里难过的紧,“没事了。”于是听着他的脚步一路走去,再也没有任何停留。我抱住自己,脸已经被风吹的火辣的疼,手心刚刚的擦破现而今也透出丝丝的疼痛。心里面反复念叨着莫子东和佟水瑶的名字,真应该让这两个人打着大大的喷嚏替我感冒才是。而把希望寄托给陆采白这个劲敌,的确是最不靠谱的事情!
我试着小心翼翼地伸着脚去够刚刚借力的那棵大树,却总是感觉脚力绵软。向下望时又觉得有些恐惧,连坐的都要惊的身体摇晃,心底愈发的不安起来。这时已经大约又过去了许久,太阳已经开始偏西,微露出红红的日光来,却还是不能给我此刻一些温暖。在又数了五百只绵羊鼓了第三十九次勇气后,我终于选择了掩耳盗铃,决定试一试自己刚才突然得到的轻盈功夫,闭上眼睛,一只脚向下面探去。
“你要寻短么?”我睁开眼,陆采白小朋友的形象分外伟岸起来,这令我十分感激不已。当然,我说的是他折后又返手上拿着的那架梯子。很显然,和瘦瘦的十一岁小朋友比起来,这个梯子显得有些巨大,不过他抬得是否吃力我就不得而知。因为在颤巍巍地爬着梯子下来后,我便见他在冬青矮树间藏匿了梯子。
“谢谢你,采白!”这话却的确是发自肺腑的,这个冷面热心的陆采白没想到还不是真的那么坏的透底。
“哼”陆采白鼻子里不屑地发出声音,“还不是你太胖,否则哪劳的我如此力气。上次……”他看看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你刚才和狗打架了么,衣服怎么破成这样?”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裳,的确被那小臭狗撕掉半片衣襟的窘迫样,不由地心里发虚,“我刚刚觉得闷出来走走,然后忽然就感觉身体轻盈飞到了树上,可能不小心挂坏了。”
听完我这话,陆采白不由地嘴角起了微微的笑,“你飞到了树上?挂坏的衣料呢?”
刚刚那小臭狗离开后我就寻找过,那撕片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多是风吹跑了吧,我后来又跳到墙头观赏风景,没有注意。”
“哦,原来你是在观赏风景啊。那你看到那边的风景了么?”
我心想,我当然看的到,还能被你的话套了去,“看到了呀,刚刚有好多人走来走去呢,我还和他们打招呼来着。”绝对不能让这小子知道我是孤立无援,让他以为自己救了我我会如何的感恩戴德,决不能!
陆采白听完浑身不自在地抖了一抖,一脸阴郁地说,“子西小姐,那边是锦逝宫。”然后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着,我却不敢不跟着他,因为刚刚七拐八拐却不知如何跑到了这里。只好一步步小心地跟在后面,又有了种当小跟班的感觉,遂怪都是他带坏了莫子东。心里念想着,锦逝宫是何处,怎不曾听小紫说过。
走了许久便停下,抬望眼,“呀,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