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几天顾颜惜日日都去找慕清玄,二人商量了之后将种种细节都敲定了,定于下个月月初开张。
这件事情定下后,顾颜惜也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几分。
只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撞上贺兰楚。
见一袭银白色锦衣的贺兰楚出现在亿珍阁的门前时,顾颜惜是有一股躲起来的冲动的,毕竟上次的事情虽说是顾玉莹算计她在先,可是最终是她害了顾玉莹,也毁了顾玉莹与贺兰楚的婚约。
那贺兰楚看着也像是个聪明人,回去细想想定然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他一个大男人,又贵为皇子,自然不可能接纳一个失节的女人,所以婚约毁了是不可能再恢复的。但是被顾颜惜这般算计了,他又怎能善罢甘休?
这段日子顾颜惜忙着与慕清玄合计开店的事情,倒忘了这茬。如今见了贺兰楚,心中难免有些担心。不管怎么说,人家堂堂皇子,真要不讲理的找她麻烦,她也没辙。
那贺兰楚见了她分明也很意外,他不过是今日闲来无事,过来亿珍阁转转。他素来喜爱玉器,亿珍阁的师父手艺精湛,所以他总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又是他看得上眼的。却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了顾颜惜。
微微愣了愣之后,顾颜惜还是盈盈走上前去到了个万福,“给三皇子请安!”
贺兰楚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走上前去将顾颜惜拉起来,“我是微服出巡,四小姐不必多礼。”
听说贺兰楚来了,慕清玄自然是要亲自迎接的,可是他一出来竟瞧见了贺兰楚亲切的将顾颜惜拉起来的这一幕,他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虽然不知道贺兰楚与顾玉莹的婚约取消的事情跟顾颜惜有关,可是他却知道他这个表妹喜欢贺兰楚,可偏偏贺兰楚不喜欢她,而且还讨厌她。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贺兰楚会这般亲切的拉着顾颜惜,所以一时竟忘了说话。
倒是顾颜惜心中虽奇怪,面子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手抽了回来,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推辞说天色已晚,要先行离去。
可谁知道素来瞧她不顺眼的贺兰楚竟拦住了她,“我前些日子想到了一件事情,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四小姐你能办到。原还打算挑个日子去顾府找你,没想到今日正巧碰上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四小姐想来不会推辞吧?”
我为什么不推辞?
这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被顾颜惜咽了下去。她心中虽然知道贺兰楚这么做必定是要为上次的事情报仇,可是人家堂堂皇子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推辞不得。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她得罪了贺兰楚,贺兰楚是一定会报仇的,这一关她迟早要过,不如就今日。
这样想着她便点头同意了。
见她同意了,贺兰楚连亿珍阁的门都没进,直接带着顾颜惜走了。
慕清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可是却觉察的出他们之前有种奇怪的氛围,何况他也不觉得贺兰楚真的能对顾颜惜多和善。所以他当下认定事情必有蹊跷。只是贺兰楚堂堂皇子,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此时他说话阻拦也是没用的。索性他也没说什么,只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叫下人传了信回了慕家的大宅子给慕老爷子去了。
这厢边顾颜惜跟在贺兰楚的后面,竟来到了三皇子府。
看着朱红色的大门,顾颜惜心中不解。
贺兰楚依然不说话,只带着她径直走了进去。
顾颜惜心中不安,面子上却不动声色,只低着头的跟在贺兰楚的后面,心中合计一会儿要着怎么脱身。
这般走着,也没瞧见前面的人停下来了,竟直直的撞了上去,鼻子撞的生疼。
她捂着鼻子不解的看着前面的人,没来得急退去的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叫人瞧着竟不由心生怜惜。
贺兰楚却撇开脸去不看她,方才在面外脸上透着的淡淡的柔和也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别在我面前装可怜相!你当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
顾颜惜用力揉了揉鼻子,疼痛感才渐渐的退了下去,这才接道:“我不知道三皇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还请三皇子明示!”
“哼!”贺兰楚冷哼一声,“一空小和尚什么都说了,要不是你逼着他,他怎么会听你的指使那般陷害莹儿!”
想起当日在灵台寺的画面,想起顾玉莹的遭遇,贺兰楚恨不得杀人!
他虽然主动退了与顾玉莹的婚约,可是,他与顾玉莹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就算他不能娶她,也见不得她受那样的伤害。
顾颜惜心中一惊,贺兰楚知道了?那完了!
不,不对!不可能!若是贺兰楚真的知道了,他不可能单独来找她的。他大可以把证据交到顺天府。如此一来,她顾颜惜不但要受牢狱之灾,还会身败名裂。这样的结果,比被他贺兰楚滥用私行要强得多。
所以一瞬间的惊慌之后,顾颜惜恢复了平静。她淡淡的回道:“若是三皇子真有证据,直接交由顺天府来处理就是了,何须劳烦三皇子亲自过问呢?若是顺天府真的认定事情是我指使的,定我有罪,我认!只是三皇子虽贵为天潢贵胄,却不能因为您一句空口白话就定我的罪吧?”
贺兰楚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方才他分明在这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惊慌,可见他方才的话一定是没错的,一定是就是她威胁了一空小和尚,一空小和尚才会做那种事情。
可是,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看到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惊慌退去,取而代之的了然镇定。
只一瞬间,这个女人就认定了,他只是在吓唬她,他没有真凭实据。
贺兰楚虽然才二十岁,可是皇家的男子总是早熟,早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的父皇就已经指了好几个女人给他。一晃他已经二十岁了,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还少吗?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一瞬间心思百般流转,化不利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