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一脸后悔的样子,顾玉莹更觉得生气,愤愤的瞪了她一眼,狠狠的拂袖走了。
杨瑞雪这才发现,她这番表态不但没能叫顾玉莹消气,反倒更惹怒了她,真真是得不偿失。连忙追了上去。
沈怡看了一眼一地的碎片,惋惜的摇了摇头,也带着下人走了。
假山后面的如月看着她们走远了才敢出声,“原来小姐打的是这个主意呢。奴婢还奇怪为什么小姐要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杨小姐,原来是故意挑拨她与六小姐的关系啊。这法子倒是好,就是可惜了那瓶精油。那可是小姐花了好多功夫才做出来的呢。”
原来顾颜惜并没有走远,而是转了个弯躲在假山后面看顾玉莹她们的反应。倒不是说她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不过是想了解一下那顾玉莹到底是个怎样的性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顾玉莹到底是千金小姐,在顾家又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这样的人素来除了脾气比别人大一点,就没别的特别之处了。
知道自己的对手这般胸无城府,顾颜惜顿觉轻松了几分,拉着如月一路惜园走,“倒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反正我现在时间一大把,不过是再花点时间罢了。”
她原是二十一世纪中医世家的传人,可是她却是不是医生,她是美容师。
用她的话说,不爱美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她天生爱美,从小就喜欢用学到的中医知识研制各种美容配方,而且收效显著。
大学毕业那年,在家里人极力反对下,她固执己见的开了一家美容院,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她就开了十来家分店。
她虽然爱美,但是她有她的原则,那就是绝对不用任何化学成分的东西。
她的美容院中用的护肤品全部都是纯天然提取的东西,加上她继承了母亲家族的太极功底,将其运用其中,便生成了她顾颜惜特用的一套美容养生法。
正是因为这特别之处,她的美容院才能发展的那么快。
那个时候她忙于生意,越来越没有时间去专注研制各种美容配方。
如今机缘巧合的穿越到了古代,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事情,时间多的没处花,她正好可以将以前想要尝试却没时间尝试的东西都尝试一遍。
只是这个时代与二十一世纪到底不同,什么条件都不具备,所以她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去制作那些东西。效率是低了点,不过倒是更加天然了。
两人刚一离开,不远处走出了一个银色的身影,正是三皇子贺兰楚。
紧紧的盯着远去的身影,他那双纯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他原本也留下慈安堂商量婚事,可是贺兰容远却说他有事要单独跟顾老夫人说,让他也出去走走,于是顾颜惜前脚出门,他后脚也跟了出来。
因此方才顾颜惜的所作所为,他全部都看在眼里,甚至真真切切的听到顾颜惜问如月杨瑞雪跟沈怡的名字。
前一瞬还在打听对方的名字,后一瞬间居然可以热络的上前说话,好像见到了一个久别重逢的姐妹一样。
贺兰楚可不是第一次见顾颜惜,对于这个顾家的嫡女,天下第一美人,他不能说熟悉,却绝对不陌生。在他的眼中,那个女人长的倾国倾城,为人也知书达理,可是却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特别是在他面前的时候,每每连头都不敢抬。
他虽喜欢美人,可是这种除了脸蛋什么都没有的美人他却看不上眼。因此即便是知道顾颜惜对他的感情,他也向来视而不见。
可是就是这样的女人,今日在众人面前的反应却那般镇定自若。分明绝世容颜被毁,分明面对着那么多人的嘲笑奚落,她却落落大方,淡然如风。
面对张夫人的时候的伶牙俐齿更加他惊讶不已。
张夫人的性子贺兰楚还是知道的,虽然当着外人的面,事事都搭理的妥妥帖帖,叫人挑不出半分毛病。可是背地里手段可毒的很。这顾家大大小小的数百口人就没有不怕她的。
那顾颜惜从前见了张夫人就只会闷声不说话,今日竟生生当着众人的面跟张夫人对着干。不但如此,她还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连素来不喜欢管闲事儿的皇叔都觉得在理,开口帮了她。
这原本就让贺兰楚觉得奇怪的很,出了门就见了这一幕,更叫他意外了。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三个月前的一场火灾难道不只是叫她毁了容,还叫她脱胎重生了不成?
要不她怎能这般淡然镇定,还这般有心计,三言两语就叫素来姐妹情深的顾玉莹跟杨瑞雪翻脸。
还有,她怎会不认识杨瑞雪跟沈怡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厢边顾颜惜回到惜园没坐一下一会儿,下人便匆匆跑进来传话,说是固伦公主与大少爷要来看望她,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不需一会儿就到惜园了。
她听了不禁失笑,与如月闲话道:“如月你是不是骗我的?我瞧着我在家里还是有些地位的。要不怎么不止是六妹事事忘不了我,公主跟大少爷都这般看中我呢?”
如月却皱眉道:“依奴婢看,八成又是张夫人一家子在捣鬼。方才小姐您当众与她为难,这口气她哪里咽的下去?这会儿公主跟大少爷回来了,她必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那固伦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嫡出的长公主,又素来护短的很。要是知道您方才为难了张夫人,她定然不会轻饶了您的!小姐您看着如何是好啊?”
顾颜惜淡淡一笑,“且看看情况再说吧!”
说话间那固伦公主与顾家大少爷已经到了门口了,顾颜惜带着一屋子的下人迎了出去。
“颜惜参见公主,参见驸马爷!”她款款的道了个万福,眼睛却不露痕迹的将那两个人细细打量了一番。
固伦公主贺兰敏,皇后娘娘嫡出的长公主,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生的倒是好看,只是一双眼睛盛气凌人,仿佛谁都看不上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