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的穆尔哈齐血红着双眼孤坐在那儿喝着闷酒,依勒佳依旧遮着盖头,安静地端坐在新创中央,各怀心事。
摇曳的火烛显得格外刺眼,新房中一片静赖,唯有新郎官一次又一次置放酒杯的砰砰声。
忽然,杯子与石桌的碰撞声戛然而止。依勒佳这才紧张地抓紧了裙褂。
穆尔哈齐一摇一晃地来到依勒佳跟前,低垂着眼帘望着她,温柔地掀起喜帕。这种温柔与他杀气腾腾地架势形成鲜明对比。
穆尔哈齐半蹲在依勒佳面前,打量着她。依勒佳有些害怕,眉毛向中间紧靠,但是她没有退避,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然成为自己的夫君,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无论此刻他要对自己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为何,”穆尔哈齐将依勒佳散落的发丝向后拨,:“为何要嫁给我?”
依勒佳定了定神,:“您是个好人。”
“哈哈哈哈——”穆尔哈齐狂肆地笑起来,突然将依勒佳按在床上,粗鲁地撕开她的外衣。依勒佳先是惊恐地望着发疯似的穆尔哈齐,马上又镇定了,纠结的眉毛归于平静,任凭穆尔哈齐蹂躏着。
可此时,穆尔哈齐停手了,:“我现在还是个好人吗?”
依勒佳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您是依勒佳的夫君,依勒佳是您的妻子,丈夫对妻子做任何事都是常理。”
穆尔哈齐凝望着依勒佳,那薄薄的红唇,坚毅的眼神,还有两根细长的锁骨,一切都让他意乱情迷。他迷迷糊糊地亲吻了下去,抱着那弱小的身躯,褪去她的衣衫……
依勒佳没有反抗,只是搂着穆尔哈齐的脖子。
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辈子?
穆尔哈齐尽量控制着要自己温柔,可是酒意已令他失去了理智,又不时地弄疼了依勒佳。
依勒佳紧抓着穆尔哈齐的背,抓出一条条红印。
“孟古……孟古……”
在依勒佳最疼痛难忍之时,穆尔哈齐嘴里竟呢喃着。依勒佳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泪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
“呵……又是孟古……”依勒佳绝望地蜷缩在穆尔哈齐怀中……
夜仿佛格外的长,太阳才舍得破云而出。酒意骤散,我却头痛剧烈。阿茹娜说东哥方才来过,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她。东哥啊东哥,若是你真的选择了努尔哈赤,姐姐怎会怪你?可你何必一再试图解释什么来刺痛姐姐的心事呢……
叶赫如今不知怎样,孤立无援的我真的好想家。可是叶赫与建州之战一触即发,我又无法与之相依。
我真的好累……普天之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曾经我有疼爱我的哥哥、保护我的孟和、依赖我的东哥和我托付一生的努尔哈赤,可如今,他们都仿佛离我好远好远,恍如隔世。
近日,我都刻意避着东哥,尽管努尔哈赤没有再提与东哥的婚事,但恐怕这是迟早的了。依勒佳变得成熟了不少,曾经的两条小辫子已束起成一团,贵气而矜持。她依旧带着稚嫩的微笑,却变得寡言少语。穆尔哈齐待她十分温顺,甚是疼爱,两人基本是出双入对。
这使我心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