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头顶的铁栅被打开了。
“出来。”
胡辽顺着梯子走出了地牢。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胡辽不禁揉了揉眼睛。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房内的唯一一张椅子上,房间的四周还站着三个大汉。那中年男子对胡辽喝道:“胡辽,你可知罪?”
“不知我犯了什么罪?你们是官府?”胡辽道。
“放肆!这是刑堂魏堂主,你身为集英会会众,他自然有权处置你!”
魏堂主一摆手制止了身边汉子的介绍,对胡辽道:“我时间不多,咱们就直话直说吧。你勾结大同教妖人,走漏咱们的行动消息,这事你还想抵赖不成?”
大同教?走漏消息?
胡辽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钱佑宜,难道钱佑宜是大同教的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胡辽早就知道钱佑宜肯定有些古怪。
但是钱佑宜在胡辽透露了郡主想要追查喜乐丹之后,撤离了西关,这件事对郡主并没有什么坏处。至少胡辽在刚投奔郡主的时候,郡主并没有追究此事的打算。对郡主来说,钱佑宜跟龙门会纠缠不清,现在她并不想跟龙门会翻脸。钱佑宜的悄然离去,正好为这件事的低调处理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现在集英会突然提出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胡辽不太相信是郡主想要翻脸对付自己,要对付自己,根本不用等到今天。
“我想见郡主。”胡辽道。
“郡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先把你的事说清楚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想要什么?”
魏堂主冷笑一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帮大同教卖命,都得了些什么好处?他们跟哪些人有勾结?态度好了,我们不但不追究你的罪状,说不定还会给你记上一功。”
“我根本就不知道谁是大同教。”胡辽不可能承认自己知道钱佑宜是大同教的人,即使他猜到了。事实上他原来,也确实是不知道。
难道刑堂的目的,是想要陷害什么人?
“看来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胡辽刚刚攥紧了拳头,外面突然传来了喧哗声。这声音来得好快,一转眼就接近了这间有地牢的厢房。
众人向门口看去,正好一个集英会会众惨叫着倒飞过来,“砰”地一声将屋门撞开。
“龙姑娘,别以为你是蓝楼的人,就可以……啊……”
龙七七打倒了正在说话的那个大汉,出现在了门口。
魏堂主霍地站起身道:“龙七七,你要干什么?”
“这个人,我要了。”龙七七一剑逼退身后的一个集英会众道。
“胡大哥。”晷迹也出现在了门口。
魏堂主道:“龙七七,这个人是司马公子指名让我们处置的,你最好不要多事!”
“胡辽,还不快跟我走?”龙七七不理魏堂主,对胡辽道。
胡辽毫不犹豫地戴上了四锻精铁指虎,一拳打退了向着自己扑来的那个大汉,往门口抢去。
魏堂主闪身挡在了胡辽身前,在他看来,胡辽是最容易对付的。因为去押解胡辽的会员向他汇报过,此人仅仅是初级战士的水平。
与此同时,在房间另一侧的两条大汉也对着胡辽扑来。都是打得好主意,先取了最弱的敌人。行进途中,两人兵器就拿到了手上,都是腰刀。
“砰”,胡辽的指虎跟魏堂主的肉掌一触即分。
魏堂主感到掌心发麻,心里不禁疑惑,这哪里是初级战士的力量?自己可是正宗的武师,跟胡辽对这一掌,似乎还吃了点小亏。
但此时也没有更多时间去想这些,他脑后剑风响起,龙七七已经抢攻了过来。魏堂主侧身避过,就以一双肉掌接上了龙七七。幸运的是,胡辽也没有机会跟龙七七来夹攻他。
那两人,加上先前被胡辽逼退的汉子,正让胡辽疲于应付。
三把单刀,舞的泼风似的。“叮叮”乱响中,胡辽挡下了大半攻击,但袖口还是被划破了。
情急之下,胡辽用出升龙技的“破箭”,在三把刀的笼罩下,身如游鱼,这才轻松了一点。
外面不断有集英会会众赶来,晷迹堵在门口,将牵机杖舞的泼水不进,一时之间,外面的人也攻不进来。见到胡辽跟龙七七分别跟敌人对上,恐怕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晷迹不免着急。他逼退最后一个对手,抽空就给胡辽和龙七七加上了“大力术”、“轻身术”。
龙七七跟魏堂主久战不下,清叱一声,那长剑猛然爆出一道剑芒,出其不意就将魏堂主的大腿刺伤。
魏堂主连退数步,大惊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中级武师了?”
他不再抢攻,力求自保。龙七七也不纠缠,“刷刷”两剑又帮胡辽逼退了一个敌手,叫道:“久战无益,走!”
胡辽压力骤松,趁机一拳打倒了一个大汉,跟龙七七退到了门口。然后汇合了晷迹,三人就从门外的集英会众中杀了出去。
龙七七在前,胡辽跟晷迹在她身后左右两翼。龙七七剑招灵动飘逸,更加上不时神出鬼没地爆出一道剑芒,挡在前面的敌手纷纷败退。
那些人见她厉害,就有意无意地闪在了两边。毕竟双方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谁愿意无端送了性命?
后面魏堂主受了伤,一时也追之不及。剩下的人也没有拼命的心思,就这样胡辽三人竟然一路杀到了前院,身后远远吊着数十个集英会的会众。
大门敞开着,胡辽看见门外拴着三匹骏马。三人冲出大门,龙七七翻身就上了马背,胡辽跟晷迹也上了马,龙七七一剑挥过,就将三根缰绳斩断,喝道:“跟我走!”
三人骑着马在长街上疾驰而去,这时集英会众人才追出门来,装腔作势地喝骂了一阵,才记起要回去牵马来追。等到魏堂主恨恨地跑出门外,三人早去的远了。
魏堂主怒道:“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等司马公子追究起来,一个也跑不了!”
转眼又想起那两个押解胡辽的会众,跟自己说过胡辽才刚刚达到战士的阶段,体内连战意都还没有凝聚,又是怒从胆边生:“他/妈/的都是些混子!那个胡辽,明明是个武师!”
早知道这样,就该提前废了他,也不至于被他们这样轻易地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