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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学习:一切全在于你自己(1)

学习愿望是一切技能和知识的开始。你真想攻克某种艺术吗?如果不想,那么,地球上所有教授、图书馆都无法帮助你。求知的愿望必须源于你内心。

学习的愿望

你可以把一匹马牵到水跟前,却无法让它饮水。你可以将一个人带到教材跟前,但不能逼他思考。

世上最好的老师说到底也要受学生支配。如果老师给学生提供的东西学生不去学,那他什么也教不了。如果是这样,那么,看本书这样的书,还不如找一位老师,因为它根本提不了建议和意见,除非你买下它(或者借一本)。

如果你没有强烈的求知欲望,阅读本书便毫无用处。我无法点燃你的激情(就算能,我也不会以文学作品的形式来点燃)。我不会劝你有这样高尚的愿望。也许你不应该有。世上到处都有学得不少、受益不多的人,而他们绝不都是流氓和傻瓜。依我之见,许多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如果专心表现自己的个性,便能为自己、为百姓提供最好的服务。学习很容易使他们麻木,或者使他们陷入不利于发挥艺术灵感的混乱境地,特别是当学习内容与自我表现技巧无关的时候。

不!在任何有关学习的书面文字让你受益之前,你都必须真诚地渴望掌握某些东西。你的渴望越明确,我们在与本书类似的书中,越没有必要向你详细介绍学习手段的细节。我们在这里必须坚持更广泛的原则,因为许多有多个抱负的人必须受到平等对待。你愿意学微积分吗?微积分中有些重要内容,我们这里提都没法去提。你是一个渴望学习某专业以便免学普通医生专业的内科医生吗?同样,这种艺术的许多内容都超出了我们讨论的范畴,而每种其他特例也同样不在我们讨论之列。

为什么学习

为什么学习?

在制定一项花钱又费力的方案之前,先问自己这个问题。

1.是否出于实用原因

你的学习是否完全出于实用原因?你是否想找一份好工作?你想取悦上司吗?或者说,如果已经有份好工作,你是否还想有更好的工作?或者说,如果你的工作和期望的一样好,是否想通过存更多钱、将存的钱更好投资、保护自己免遭可能的疾病和灾祸,从而改善经济条件?

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就应该学习以下知识:一门贸易、手艺、艺术、商业或职业。

对这些行业中的某一门尤其需要掌握得很精通。

熟知节约和投资的方法,了解保险业的复杂技巧,只要能有助于你的工作和投资,就尽力而为。

2.是否出于社交原因

也许没有哪种与此类似的东西能激励你去学习。你也许对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感兴趣。有时候,这也包括改进你的文化背景。你也许希望和别人处得更好。或者在社会上被某些现在还不认识你的人或认识你却将你排斥在他们圈外的人所接受。你甚至强烈希望在某些社会性事务如娱乐活动中得到享受,为此打算培养朋友圈。

为达到这种目的,你也许应该学习以下知识:个人卫生,这对于社会交往极为重要。

个人美容,不要从狭隘而污秽的角度理解,把脸涂抹得像野蛮人,而要从优雅的希腊风格上理解,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干干净净、整洁有序、端庄大方。

个性心理学,要从你的自我修养角度看。

交谈艺术,这种艺术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一种“流失的艺术”,而是迄今根本没有被发现的艺术。

某些重要的社交休闲形式,比如玩纸牌如桥牌,或户外活动如打高尔夫。

某些严肃的社会活动,如社区福利工作、慈善事业或从政。

3.是否为了找乐子

以上这些也许不能吸引你的兴趣。你也许追求某种最可能展示个性而非社交能力的活动。你也许更愿意花时间、金钱用于艺术创作,或某种智力劳动,最起码是一种审美追求。如果是这样,你必须学习以下知识:作为一种自我表现的媒介而特别吸引你的艺术,可以是雕刻、诗歌、绘画或小说。

最强烈地启发你动脑的领域,如科学、历史、语言、哲学或其他学科。

欣赏艺术,如音乐欣赏、旅行,或者能以美学家身份去享受的任何其他东西。

刚刚说到的那些艺术和科学之内的某种特殊技能。

某种引人入胜或寓教于乐的通用信息。

4.是否以此作为一种疗法

剩下最后一种学习动机。刻画它的特点很难,因为它包括治疗的紧迫性以及摆脱某种状态的常见动机。可能你的最大愿望便是摆脱某种可怕的无聊。可能你需要摆脱孤独或某种痛苦经历。你也许是一个内秀于中的人,喜欢自我反省、无休止地自责或杞人忧天,而某些精神病学家劝你赶紧寻找某种独立于你自身之外的新爱好。最后还有一种:你可能在当前做某种值得提倡的好事做得过度,需要得到一种平衡。比如,你是一位工作热情特别高的律师,整晚在家里读案例,结果呢,你失去了社会交际,四面树敌,甚至变得不食人间烟火。正如内秀于中的人一样,你必须有另一些爱好,以拓宽活动范围。说直接一点,你必须在我们已经提到的那些东西里面,找一些内容来学。

学会享受

“美国需要的是更游手好闲、更喜欢异想天开的人,美国如今有太多人无法自拔。”一位著名的法国人说。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戴维.里斯曼博士最近在耶鲁大学的一次演讲中提到了上面这句话,他这样补充道:压力过大是一种病,它已经侵入到所有美国人的生活当中,并在每个美国人身体的紧张状态中体现出来……总的说来,缓解压力过大的方法迟早可以找到。要不了多久,治疗方法就会有不同标准、不同目标。要在角逐财富中追求个人满足、更小的竞争,培养更悠闲的心态,使午餐时间(无论是私宴还是公宴)成为真正的休闲时刻,最终还要使体育运动不受求胜欲望的影响,而纯粹、完全地成为一种娱乐。

贵族阶层的压力经常和目光短浅相伴而生,从而给生活和幸福带来影响,这种情况太常见了。知识分子的精英阶层已经完全接受这一理论。

这也是你很难在暴发户中找到高智商者的原因。“挣钱快一些”和“智商低一些”是一对孪生兄弟。

艺术堕落到不再虔诚

在我们美国人身上,只要有一点挑衅或竞争,就会走上邪路,这多么令人难以理解啊!我们一开始为了开心做某件事,全身心投入其中,就像开凿巴拿马运河那样伟大。过不了多久,我们便对它如痴如醉,为了获胜不惜!血奋战。于是,一切乐趣都没有了,战场上只有一群傻瓜在游荡,所有人都大汗淋漓、两败俱伤。

打高尔夫球也是一样。这种运动以前是一种供绅士消遣的运动,但是,由于全国上下黑白颠倒,如今它已成为一种充满专业化和欺骗行为的庸俗“半虔诚”运动。正如托马斯.乌泽尔(他自己便是优秀的高尔夫爱好者)最近在《北美评论》月刊中承认的那样:之所以他厌恶而不再参与这项运动,就是因为这项运动在他和许多与他打球的“伪绅士”身上滋养了一种“邪恶的人格”。倒不是说在我们中间,没有人保持对这项运动的健康乐趣,而是说整个潮流正在远离这种乐趣。正是那些平庸的商人以他们肤浅的竞赛标准玷污了高尔夫球场。为玷污这块场地,他拿高尔夫球道当成向球伴推销两箱女士丝光棉布内衣的场所,从而加剧了这项运动的污染程度。

甚至那些把娱乐当成纯商业性活动、不理智地对待艺术是一种愚蠢行为的人,在追求自身的过程中也会犯这种错误。这方面让人惋惜的例子就是默多克.彭伯顿。他十分青睐绘画,称画画为做“画册”。一开始,他对绘画的追求很崇高,后来,却几乎是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对绘画的看法。

彭伯顿有一个最宏伟的想法:他相信艺术是用于娱乐的,所有人都应该对艺术有所涉猎,把它当成一种神圣的活动类型,而绘画艺术特别能满足追求个人消遣者的精神需要。放开其他优点不说,绘画能在不忙乱、不客套、不需要精心制作设备的条件下进行。

“去找高尔夫球场或到某个能骑马的地方太辛苦,而且很麻烦,”他说,“而你要想画幅画,不必换衣服。不尝试去做,就很难理解绘画中有多少乐趣。”

说得多好!如果说这能促进你改变信仰,那么,为什么你不停止做那些劳神费力的事情呢?

但是,我们这位狂热艺术爱好者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在很短时间内便经历了一次令人惋惜的剧变。在令人无比信服地证明许多人可以从画布、画笔和颜料中得到极大乐趣之后,彭伯顿渐渐成为一个严肃、狂热的扶轮社会员。他认为,我们应该教育百姓欣赏古代大师的作品,应该有某个政府部门宣传有关油画的资讯并提出建议,以便所有业余爱好者能随时找到灵感,并体现在深红色的画布上,还说应该适时用图形表示这些数字并公之于众。

亲爱的读者,只用再往下走一步,你便会要求国会制定一项法律,强制所有16—20岁的青少年每周花5个小时用于绘画,然后,艺术的堕落便在一个国家范围内完成了。

玩的时候一点也别认真

几年前,美国中西部某大学一位著名足球教练在《柯里尔周刊》上发表文章说:“任何一个在一项体育运动中输得冠冕堂皇的人,其实水平一点也不济。”他还进一步地证明这条观点,说:如果参赛者不倾尽全力争取获胜,那比赛就没有意义。其他事情也是如此。

也许有些读者会接受这种愚蠢的言论,而那些给教练的薪水比所有教授都多的所谓教育机构,也会相信他的观点即便整体而言没有用,最起码也是无害的。但是,那些对娱乐问题进行过研究的人会认为,这种无比认真的态度是最后也是最低层次的堕落。它已经腐蚀了美国的大学体育运动。正如诚实而目光敏锐的运动类作家约翰.突尼斯反复证明的那样,这种看法将奥运会变成了一种肮脏的、尔虞我诈的运动。

没有哪位绅士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参加一个贯彻此类观点的教练带领的大学足球队(当然,几乎没有哪位绅士的儿子对大学足球运动兴致不高)。只有无知的父亲才会鼓励儿子参与所谓的“校园忍受运动”,这种运动使拳击和职业棒球那样散发着血腥味。由于高尚而悠久的运动日渐堕落,参与者为了获胜而不择手段,因此,在所有一流大学,足球已经失去对于大学生的吸引力。在哈佛,足球队成了笑柄,已毕业的学生都为这种可悲的变化而惋惜。要是他们知道在文明世界应该追求更美好的事物,那就好了!

对“尽快聪明起来”的狂热

美国人渴望学习,却任由渴望与我们民族喜欢急于求成的特性结合起来,从而妨碍了学习艺术的基础——静心、透彻。有些人来到我办公室,问我能否教会他们在两三个月内掌握写作艺术。我这样写的时候,不知你是否相信这真的能做到?他们不是傻子。每所大学都随处可见没有耐心的年轻人,他们嘲笑循序渐进的学习模式,急切地希望在几个月内学完四年功课。我们都在寻找捷径。毫无疑问,这个志向很好!而这种志向有时也确实能实现,但实现的毕竟是少数。任何循序渐进的方法,都没有在认真学习的过程中体现得那样明显。

其实,由于有些人渴望“尽快聪明起来”,对许多知识浅尝辄止,从而带来许多问题。美国年轻人并不是一次做一件事(其实这样最好,他们的母亲甚至比他还不明智),而是参加高尔夫球、网球运动,学习宗教史,看流行小说,学习航空学,听收音机。天才知道他们不学什么呢!而对于从事的活动,他们根本没时间(就算还有精力)掌握哪怕其中的一半精髓。

这样一来,他们进入成年时,只是半瓶醋而已。

时下国内有些“文化俱乐部”。当欧洲人到美国旅行时,这些俱乐部经常逗引他们发出粗鲁的笑声。这些“文化俱乐部”便以极无聊的方式体现了以上倾向。这些俱乐部中,到处都是渴望进入知识分子阶层的攀龙附凤者,因为他们觉得,附庸风雅真能使人变得博学多才。女人们周四早上聚在一起,听着某位年轻女士描绘时兴的小说和戏剧,聊它们的作者,不时引用两句报纸评论文章中介绍这些作品的话。接着,聚会暂时中止,大家开始玩桥牌或高尔夫。这些无知女人唯一能附庸风雅、假装有文化的地方,便是坐在桌子旁海阔天空地聊。当父亲将百货公司某个新来的巡视员带回家用餐时,母亲可以神乎其神地吹嘘沃波尔的新书以及波兰的室内装潢潮流,这给巡视员留下了很深印象,其实,所有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

现在,关于以上一切现象,一个惊人的事实就是:只要再多花一点点时间,只要更严格地运用学习的艺术,这些渴望“尽快聪明起来”的受骗者们,多数能对多门学科有个牢固而持久的了解。

反面极端:错误意义上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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