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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首位非贵族出身的皇帝

韦伯芗是帝国第一位非贵族出身的皇帝,他在位时结束了帝国的长期动乱,尽量充实了耗竭的国库,罗马开始恢复了稳定繁荣。正是在他统治时期,开始在罗马城市中心修建可容纳8.5万人的弗拉维圆形大剧场,至他的儿子提图斯继位后方才竣工,一直保存至今。

乱世英豪

韦伯芗(9~79)出生在萨宾地区一个骑士家庭,由祖母特尔杜拉抚养成人,因此他当上了皇帝之后,仍然常去看望自己的故居怀念祖母,每逢宗教节日,总是用她留下的小银杯饮酒。他历任财务官、营造官和执法官,在克劳狄统治时期由于那尔奇苏斯(克劳狄的私人秘书)的帮忙,他被派往日耳曼任军团副将,后来转战不列颠,屡立战功,荣获凯旋服饰。公元51年,他出任执政官,但只是那年的最后两个月。此后,由于惧怕阿格里皮娜,他一直过着隐居生活。

公元63年,他出任阿非利加总督,清廉公正,享有很高声望(另一说他在此令人憎恶)。当他离任返回罗马时,由于债务不得不把全部地产抵押给自己的兄弟,还屈尊从事贩骡贸易(元老是不能经商的)。后来,他随尼禄漫游希腊,因为皇帝唱歌时,他总是打瞌睡。结果他遭到贬逐。

公元66年,耶路撒冷犹太人爆发起义,他们杀死了总督,赶跑了从叙利亚前来援救的执政官级副将。为了镇压这次起义,需要大量军队和一名有胆量的统帅,这个人选必须不仅胜任指挥这么大的一支军队,而且不会拥兵跋扈。韦伯芗被选中了,因为他既是一名久经磨炼的勤奋之士,而他本人和他的家族都不算显赫也使他不令人担心。由于犹太人的顽强抵抗,战事一直持续到四皇帝时代也没有结束。

加尔巴和奥托先后都死了,麦西亚的军团利用时局混乱大肆抢掠,因为怕被惩罚,他们决心拥立一个新皇帝。他们声言西班牙军队已经拥立加尔巴为皇帝,近卫军拥立奥托为皇帝,日耳曼军队拥立维特里乌斯为皇帝,自己没有什么不如其他军队的,最后他们一致同意拥立韦伯芗。他们行动的消息传开了,埃及总督提比略·亚历山大首先于7月1日让自己的军团宣誓效忠于韦伯芗,这一天后来成了他的即位纪念日。接着,驻犹太的军队也于7月11日向他本人宣誓。叙利亚军队也归附了韦伯芗,帕提亚国王沃洛盖苏斯还答应给韦伯芗4万名弓箭手。

“贪财”的皇帝

韦伯芗的先头部队在公元69年12月占领了罗马城,维特里乌斯被杀,元老院在韦伯芗不在场的情况下,正式承认他为罗马皇帝。但当时帝国的局势远没有稳定,各地行省起义不断,国库一空如洗,军队更是放纵不羁胡作非为。他不放过整顿军队的任何机会,遣散和处死许多维特里乌斯的士兵,对立过战功的士兵,他也不过分恩赐,甚至迟迟不发规定的赏银。饱受内战动荡的首都已变得丑陋不堪,他亲自开始重建卡皮托尔,第一个动手清除瓦砾残骸,用自己的肩膀把垃圾背走。他还着手新建一些工程,其中便有保存至今名闻遐迩的罗马市中心的大圆形竞技场。

由于各种各样的死亡,两个高等级的人数减少了,他重新登记元老和骑士,清除最腐败的分子,并将意大利人和行省居民中最有威望的人遴选出来进入这两个等级。他大力整顿奢侈和淫荡之风,让元老院公布命令:凡与他人奴隶私通之女人,本人亦被视为奴隶;高利贷者借钱给尚未脱离父权的儿子,任何时候都不得逼其偿还,甚至其父死后,亦不得逼债。

延伸阅读

犹太人起义

韦伯芗从不掩饰自己出身卑微,甚至经常炫耀,平时也表现出平易近人和谦逊。他对别人的侮辱和敌视从不耿耿于怀,也不存心报复。除非因为他不在场或不知道,不然就是因为受人所骗,此外他从未使哪一个无辜的人受惩罚。当韦伯芗从叙利亚返回罗马时,赫尔维狄乌斯·普里斯库斯是唯一把他作为普通人“韦伯芗”向他致意的,只是当此人过分贬低了他的皇帝身份把他当成一个庶人责骂时,他才动怒了。

66年,罗马总督弗洛鲁斯挑拨希腊人阻挠犹太人进入教堂,又唆使希腊人在教堂附近侮辱犹太人,导致双方发生冲突。耶路撒冷及巴勒斯坦各地犹太人奋起抗争,但惨遭镇压,仅凯撒里亚就有2万犹太人被杀,由此酿成全巴勒斯坦犹太人的武装起义。起义军占领耶路撒冷、加利利、约托帕塔、阿什凯隆、加沙等城市和要塞。67年,罗马皇帝尼禄派韦伯芗率军6万人镇压。破城后,守军和居民多数被杀。68年,罗马发生帝位之争,韦伯芗按兵不动,使起义军获得喘息。69年,韦伯芗回罗马称帝后,其子提图斯率军7万人继续围攻耶路撒冷。城内两派起义军2.4万人联合起来与居民合力守城。不久,城内粮食短缺。70年10月,罗马军攻入南城和中城,双方展开肉搏战。起义军一度迫使罗马军撤出。最后,罗马军用云梯攻入北城,守军大部分战死。耶路撒冷被夷为废墟,原有60万人只剩7万人被卖为奴。但起义军的局部反抗一直持续到73年最后一个要塞马萨达陷落。犹太人起义迫使罗马政府改变对犹太人的统治方法,促进了基督教与犹太教的分离。

韦伯芗最受人们谴责的是“贪财”,他规定了新的沉重税赋,有些省贡赋成倍翻番,甚至坟地和厕所也要上税。他囤积商品,经营令高等级人都感到羞耻的买卖,他毫不犹豫地向竞选者卖官鬻爵,他对在押候审犯,只要他们肯出钱,不论无罪有罪一律开释。有些人为他辩护,声称他是由于国库和皇帝金库空虚,不得不征收苛捐杂税和进行敲诈勒索。据说,他的儿子提图斯责备他征收厕所税,他便把首次征得的这种税钱拿到儿子的鼻前让他嗅嗅,问这钱有无臭气。提图斯回答说:“不臭。”他说:“要知道这是来自粪便的钱啊!”

韦伯芗虽然为人诟病“贪财”,但他在该用钱的时候对各个阶层都是很慷慨的。他给元老补足财产定额,给不富裕的执政官级官员每年5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的津贴。他把帝国境内遭受地震或火灾的许多城市建设得更加壮观。他还特别爱惜天才和关心艺术。他首创给拉丁文和希腊文修辞学教师每人每年1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的薪水,由皇帝金库支付。

韦伯芗在他第九次担任执政官期间,热病急剧加重,不过他照旧处理国务,躺在床上接见使者。6月23日,他由于突然腹泻险些晕倒,可是他却说道:“皇帝应当站着死。”当他挣扎着打算站直身体时,死在搀扶者的怀里,享年69岁。生前他一贯认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子们是顶着福星生的,他坚定不移地向元老院表示,除了他的儿子,根本没有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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