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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菁菁者莪

秀儿失血过多,昏迷几日,终究是挺了过来。太医恐留下病根,向多尔衮禀报,多尔衮颇为忧心,日日下朝抱着小格格坐在她床边。

这天午后,延秀终于慢慢睁开眼。多尔衮大喜,扶她坐起,让她摸摸襁褓中的孩子。小格格居然朝着秀儿咯咯笑,这让延秀内心百感交集,落下泪来。

她虚弱地望着多尔衮道,“王爷,奴婢无福为王爷添子,但求王爷善待奴婢的父兄,善待这个孩子,奴婢,奴婢......”

多尔衮打断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的格格必是巾帼不让须眉,远胜于男子的!”说着把小格格放到秀儿怀里。

“你看咱们的格格多漂亮,她和你一样有双大眼睛!至于你的父亲,我一向敬重,他听闻小格格降生,病已好了大半,过几日便会来府里看你!”

看着秀儿逗着孩子,多尔衮感到一室温馨,不觉放轻柔地说,“你的兄长确是个不成器的,可被人暗算也是与我有关,豪格向来与我不睦。此番你生育有功,又有庄妃娘娘恩典,我也有了理由向皇上进言放了你哥哥。说来你这个兄弟,真是应当谢谢你,否则这殴打满人的罪,他肯定担不起!”

延秀冷笑道,“是呵,多谢王爷大恩!奴婢自当严斥哥哥!”

多尔衮无奈,“你呀,就是这么个性子,你是你,你哥哥是你哥哥,你就是这么执拗又护短,你怎么不护护我?”

这时小格格被捏得痒痒,咯咯笑起来,延秀望着孩子,脸上一片温柔。“王爷的心思,我无以为报,自是,自是很感激你的!”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你懂得我的意思!现在有了孩子,你还是如此厌恶我吗?”

“我,我......其实......”

“好了别说了,你呀,其实是爱我的!嘴硬!”说着从后面抱住延秀。“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秀儿闭着眼,答,“我的家乡在大清的东方,汉名字中可否有一东字?”

多尔衮有些恼怒,“你!你总是这么激怒我,就仗着我的耐性!”看着小格格可爱模样,又实在说不出狠话。

“罢了,东,东,长公主东果格格最为先皇喜爱,亦是我最为敬重,如此便叫东莪吧,菁菁者莪,在彼之阿,愿她美丽坚强,却不要像你这般倔强!”

东莪的降生给多年没有子嗣的多尔衮带来了巨大的希望,两百旗众将士都盼着睿王爷能再举得子,后继有人。皇太极和庄妃则是放下了心头大石,皇上忌惮的是多尔衮若有儿子心生异心,庄妃则是担忧若多尔衮有子便不会护着福临,一时间各达目的,一派祥和。庄妃总向感叹,“这个东莪呀,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她要是个男儿,指不定能不能活下来呢!”

与皇宫的心安不同,整个睿亲王府后院儿热闹起来。因为王爷多年无子,有传闻王爷身有隐疾,如今不攻自破,福晋和妾室们纷纷力求表现,希望自己也能得到恩宠,有子傍身。

大福晋深知多尔衮不喜自己,便动了新心思。这日多尔衮刚从宫里议事回来,她便迎了上去,“臣妾有事相商!”

多尔衮看了她一眼,“进屋说吧!”

“臣妾先给王爷道喜!东莪格格可是庄妃娘娘的义女,自是金贵无比!臣妾想向您讨个恩典!”

“你说说看。”

“臣妾是这王府的主母,按理李氏是降臣之女,又是妾室,这孩子应当由臣妾抚养,臣妾愿担起此责,好好照顾小格格!望王爷恩准!”

多尔衮大怒,“你倒是聪明!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竟有这种心思!”

大福晋大惊,跪地道,“臣妾冤枉呐!王爷多虑了!如今李氏身子差,生产后一直缠绵病榻,如何能照顾好小格格?臣妾只是为了王爷着想呀!”

多尔衮道,“呵,你想的倒周到,你可知此时接走格格会要了她的命!现如今她的身体最重要,其他的再议吧!你切勿轻举妄动!”大福晋只能恨恨地退下。

秀儿的身子依旧时好时坏,可大清正在酝酿新的战争。

刚入秋,皇太极封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统左翼军,贝勒岳托为扬武大将军,统右翼军,两路大军攻打大明,大将孔有德与内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跟随大军出征。

大明总兵卢象升骁勇善战,但崇祯却让兵部尚书陈新甲和多尔衮私下接触,打算议和。大明学士杨嗣昌与太监高起潜对卢象升多方阻挠,卢象升名为总督天下兵马,却根本调动不了更多兵马,终于弹尽粮绝,被清兵斩杀。多尔衮常谓孔有德与范文程,“卢大人真乃英雄,可惜生错了地方!愚忠最最要不得!”

皇太极率兵赶来义州,展开对锦州的围攻。崇德四年大年下,多尔衮实在忍受不了思念,眼见战事,一个人快马轻骑悄悄回了盛京。

大年三十儿夜里,他推开秀儿的门,秀儿大惊,“王爷,您怎么回来了?”

“我实在是太想你,想咱们的东莪,就回来看看你,马上就走,我谁也没告诉,你不要声张!”

秀儿眼含泪光,“王爷......”

“秀儿,大福晋她们可有为难你?”

“王爷多虑了,她们,倒是善待东莪,可......”

“你放心,她们那点心思我知道,一切有我,必不将孩子叫她们抢了去!倒是你自己,务必保重!”说罢抱住延秀,缠绵片刻,又吻了吻睡得正香的东莪,大氅一挥转身而去。

很快,崇祯派出洪承畴和孙传庭,与山海关马科、宁远吴三桂合兵。锦州有松山、杏山、塔山三城,互为犄角,双方暂时停火,各自休整。三月,多尔衮终于回到辽东,带回俘获人畜无数。

多尔衮看着熟睡的母女,心中无限柔情。他抚摸着东莪的小脸,这孩子倒是长得快,越发地好看。他吻着秀儿,秀儿如今身子依旧虚弱,此刻转醒,眼里的惊喜是骗不了人的,这让多尔衮十分窝心。

“吵醒你了!”

“你这次也是悄悄回来的?”

“不,这次是真的回来了,不过以后的大战在所难免。”多尔衮抱着她道,“你可好,孩子可好?”

秀儿望着襁褓里的东莪,“小孩子长得快,最近我这院子倒也热闹。庄妃娘娘和苏茉儿姑姑常来,达哲福晋也会带着多尼小郡王看她,我的父兄也偶尔进府,日子还算安稳。”

“那便好!你只需好好调理身子,其他的都有我呢!对了,孔将军的女儿你没有见过,小丫头刚3岁,那性子和模样我看都挺好,将门虎女,以后我让她多来陪陪你们母女。”说罢吻上秀儿的唇,唇齿相交。他解开秀儿的衣襟,旖旎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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