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清随意在街上逛着。初出师门的他对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一会儿这个挂饰摊前看几眼,一会儿那个小食摊前买一点,不一会儿怀中就已抱满了各式各样的玩意儿。好容易把PY县城热闹的几条街逛遍,日头就已经挂在了城西的天空。
PY县虽说是个热闹的县城,但是也终究是一个县城。随着日落夕阳,街道上的车马行人渐渐稀少,许多的店铺也收了幌子,合上了店门,只有那些客栈酒家陆续的挑起了灯笼,方便投宿的人们寻找。
叶墨清抱着一天下来购买的物件,循着灯火回到了落脚的客栈,发现赵黎正端坐在桌旁,对着昏暗的油灯,手拿着一册书,聚精会神的品读着。直到叶墨清放下怀中的东西,躺上床去,赵黎才发现了他的归来。
赵黎合上书道:今日游玩,叶兄可否尽兴?
叶墨清听到赵黎的话,坐起身来,道:自幼在深山长大,未曾见过如此场面,到时热闹得紧。忽又想到白日里那捕快的话,便原原本本的说与赵黎听,一来是想借此询问下此事是否能够答应,二来到底是少年,做了好事难免有炫耀的想法。赵黎听得叶墨清描述,心中不觉又生出多少敬佩:“如今战火纷纷,盗匪横行,PY县虽不似他地位在边疆,也不像那穷山恶水般盗匪猖獗,但听闻县令虽有爱民之意,包公之才,却无良将辅佐,致使如今城内恶人霸市,城外盗匪不绝。难得叶公子有如此抱负,又有此慧眼识人之人,相信假以时日,叶兄定能展心中抱负,救民于水火!”
叶墨清听得此言,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谢过赵黎,又秉烛畅谈许久,方才卧榻歇息。
第二日清晨,赵黎便收拾好昨日所采购之物,准备打道回府去了。叶墨清将其送至南门外,依依惜别后,这才起身去往县令府衙役馆。
县令府位于PY县北侧,坐北朝南,整个建筑落落大方。东侧有一侧门,此时门正好关着,但隐隐约约能听见门内有洗涮的声音,想必是府中家眷生活之处;透过墙上的窗子的缝隙,依稀可见三五人正在洗涮、晾晒。
叶墨清正思量着如何寻找郭义,这时西侧小门开了,一群人身穿着衙役服饰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郭义。
郭义一眼就瞧见了叶墨清,当下大步来到他身前,拱手道:昨日见壮士街头出手便知阁下必是位心系民生的英雄,如今看来,郭某当真没有看错。言罢,便不由分说拉住叶墨清的手自侧门而入,去往堂上见县令去了。正值县令府升堂,郭义便请叶墨清在旁等候,独自一人进到堂上。
只见公堂之上端坐一头戴乌纱,身着六品官服之人。此人三十出头,身形瘦弱,眉宇间正气凛然,正是PY县令周焕。堂下跪着一四十来岁的男子,哭哭啼啼的却像个妇人一般。
原来这男子名叫李勋,是本县的商户。虽是小本买卖,经商多年却也积攒了一些财富。怎奈得不知从何处流窜的盗匪深夜入室,将其妻女绑了,勒令男子三天之内拿出三百两去往黑风山赎人,扬言三日不到,便将其妻女二人尸首挂于李家大门之上。李勋无法,只得依言行事,怎奈得虽有些许财富,却大多压在买卖的货物上,一时间倒也凑不齐赎金。眼下三日之限已过大半,李勋无计可施,只得冒险击鼓上堂,希望能得父母官的庇佑,救妻女于水火之中。
周焕听得李勋诉说,却不由得皱了眉头。这伙盗贼虽然猖獗,但能在县城之中将人掳走,武艺心计莫不出众。而如今战祸四起,县内男丁大多随军出征,剩下的皆是老弱病残,不说武艺高强的,身强体壮之人也没有多少,倘若当真动起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但百姓处水火而不救,又怎对得住头上这顶乌纱,身披的这件官服,平日领取的俸禄?正思量间,却瞧见郭义站在堂下,便开口道:郭捕头,此事你以为如何?
适才郭义在一旁看得清楚,知D县令所忧何事,便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在上,在下认为此事事关重大,匪患不除则安宁不存,请大人准许在下带领人马前去黑风山围剿马贼!
周焕似乎还有些犹豫:尔等人手不足,前去围剿恐怕凶多吉少!
郭义听言,拱手道:在下昨日于市井寻得一壮士,此人武艺超群,相信此番有他相助,必能凯旋!
周焕听言,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但再三叮嘱郭义量力而为,切不可枉送性命。郭义大喜,当下领着叶墨清退回衙役馆集结人马去往黑风山去。
郭义一行二十人快马加鞭,来到山顶已接近正午。虽是秋季,太阳仍旧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一行人马早已气汗流浃背。
黑风山位于PY县城西约二十里路,由于山上树林茂密,阳光难得射入,加上山风不绝,故名黑风山。如今山头的树木已被砍伐殆尽,凭空却多处了一个山寨,不消说,定是那贼人巢穴。一行人还未等接近,却早被探子发现,前去禀报去了。郭义见行藏暴露,倒也省去了藏匿的功夫,只在寨前等候。不多时,寨门打开,出来一彪形大汉。
那大汉虎背熊腰,穿的一身青衫,手握一柄长刀。待得站定,开口道:在下虽占山为王,却从未打家劫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官家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郭义听得此言,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虽掳人妻女,倒也算是一方枭雄,哪知道你是个敢做不敢认的乌龟!
大汉听到郭义出言讥讽,不由大怒:什么掳人妻女?在下从未做过如此背德龌龊之事,尔等休得出言羞辱!话音未落,手中大刀便舞将起来,直刺郭义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