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江辰羽所料,她这边还未走出多远,面前就闪现出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正是洛川,他不着女装竟是半分扭捏的影子也寻不见,活脱脱一个英姿飒爽的翩翩君子,倒叫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的江辰羽也是一愣。“怎么,这才隔了几个时辰,到不认识了?”洛川看出她眼中异色,洛川笑着回答。江辰羽巧笑应道:“小姐说笑了,这性别不同了,我自然是需要些时间来辨别的。”
洛川忽地收敛笑容,贴近江辰羽,姿态暧昧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下月初七,南山狩猎,届时还望萋萋相助才是。”下月初七,也不过再有十天光景,他今天才得以出去,却已然订好计划,看来是筹谋已久。江辰羽忽然怀疑,即使不是自己他或者也会利用别的什么人来离开王府的,只不过,她这个意外的契机或许会令洛川更省时省力一些。但是如果自己不是必要的条件,她真的很不安,还是要随时提防他,免得在他处理秦天啸的时候顺手解决了自己。
江辰羽心里这般琢磨着,面上已经做出了答复:“早知道公子有了计较,萋萋自然任凭差遣,只是不知围猎之时出手太过冒险,秦天啸行兵多年,传闻弓不虚发,箭不妄中,我们未必能讨得便宜。”洛川答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按我说的把他引到我不埋伏的地方,配合我攻击,自然不是问题。他在战场上确实勇猛,但是论起功夫,却也未必强到哪里去。”说完,递给江辰羽一张地图,上面有一个标了红叉的地方,分外醒目。洛川指着红叉的位置说道:“这是围猎场的地图,标红的地方就是埋伏的地方,何晓会贴身护着他,肯定甩不掉,但是不能再有别的人跟来。”
江辰羽抬起头,问道:“好的,我明白了,这两天我会想办法让他带我去的。但是,他既是认为我不会武功,又如何肯让我和他一起狩猎,我即便去了,也不过是在一旁看着罢了。”
“哦?”洛川似笑非笑,看着她说道:“这就要看你的魅力了,你知道,这次狩猎秦天啸是主人,他要是想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未为不可。”江辰羽咬牙,他这真是看重自己,秦天啸会让她在打猎的时候和他同乘一骑么?可是真没把握。
“好自为知。”洛川丢下这句话,就利落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江辰羽抚额,顿觉头大。
她这些天在秦天啸面前分外的乖巧,可是又总是在暗地里兀自伤神,这样几次,终于被秦天啸注意到了。逮住在角落里暗暗拭泪的她问道:“可是府上有人欺负你了?又或是本王待你不周?如何不快啊?”
“没什么,其实是情况相悖的。萋萋是不想离开王府,更不想离开殿下。”江辰羽笑的苦涩,喃喃答道。秦天啸一拧眉,不悦的说道:“你这话没根据,谁要你走了?”江辰羽拭干泪水,回道:“萋萋虽然见识少,但是殿下大婚再即,传闻王妃极是不喜府中舞姬,想来萋萋的时日也不多了,既然今天殿下问了起来,还望殿下日后给萋萋寻个好去处。”
秦天啸又要说什么,江辰羽踮着脚将她冰凉的手指轻轻的贴在秦天啸唇边,止了他言语,绽开一个笑容,道:“殿下随萋萋来,奴家有珍藏的礼物献给殿下。”
然后轻轻牵起秦天啸宽厚的手掌,调皮的笑道:“萋萋逾越了”。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歉意。秦天啸却被她妩媚中流出来的俏皮纯真打动了,本事极不喜他人近身,却有没有将手抽回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江辰羽身后,跟着她穿过荷塘,上了湖心的小亭,江辰羽示意秦天啸坐在亭子里,自己则攀到了岸上的假山上。笑着向对面的秦天啸招了招手,然后在假山之上翩翩起舞,假山本是不平的,她整个人忽高忽低,若隐若现,在黑色的背景下显得飘渺灵动,似冰冷坚实中的一抹柔和。她旋转翻飞,身姿婀娜,月光洒在她得脸上,印衬出一抹不可思议的柔和,眼中好像有连绵不绝的水波,倒叫秦天啸移不开眼去,直到她一曲舞毕,才长长出了口气。
江辰羽轻轻一笑,本打算从假山上下来,哪只竟踩到了一块活动的石头上直接滑了下来。那边秦天啸如梦初醒,飞奔而来,打横抱起坐在地上揉着脚踝的江辰羽,责备道:“如何这般不小心!”语气却有这漫不经心的宠溺。江辰羽也算是下了狠手,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扭到是骨头发出的脆响,这会儿额头上都见了冷汗,看见秦天啸赶过来,还努力笑着说道:“萋萋许久没跳过这舞,怕是中间出丑呢,没想到借着殿下福气完整的跳了下来,一时高兴,竟有些忘形了。”秦天啸打横抱起她,一面快步往回走,一面道:“本就不该让你干这危险的事情,本王被你迷了眼去,竟是把安全的事情给忘记了。原以为是个聪明的丫头,没先到竟完全是个笨蛋。”
江辰羽虚弱的笑了起来,像是偷到了糖的孩子,她问道:“殿下且说,萋萋的舞可美么?”秦天啸轻轻叹了口气,道:“若是当日大殿之上,你也是这般舞的话,本王怕是无缘接你来府上了,这舞,以后只得本王一人欣赏,你可明白?”说着,更是把怀中的江辰羽往抱得紧了。江辰羽没做回答,只是把头靠在秦天啸胸前,她想自己该是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