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独龙岗,扈家庄酒坊的酒卖出了天价,一坛一贯钱。
另外一个就是,扈三娘要成亲了,男方就是酒坊的那个师傅,现在已经成了扈家庄的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扈成,全面负责酒坊的运营。
那些原本瞧不起柯引的伙计们,现在都对他另眼看待,眼神都是羡慕嫉妒还有……崇拜。
能够酿出一贯钱一坛酒的牛人,你不崇拜都不行啊!
能够俘获独龙岗第一美女芳心的牛人,想不服气都不行啊!
柯引成了独龙岗经久不衰的话题,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议论这个横空出世的牛人,还有他那天价的酒,还有已经订好日子的婚礼。
柯引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酒坊里偷懒怠工的伙计统统不要,新补充了一批人进来。扈家庄给这些伙计开出了高于其他酒坊的工钱,还允诺他们可以在扈家庄安家落户。
同时酒坊的扩建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以后扈家庄将不再生产廉价的村醪白酒,全部酿造高端的“好汉酒”。
好汉酒,是柯引深思熟虑后起的名字。这个年代,虽然朝廷重文轻武,文官的地位远远高于武将,但是在江湖上,有点武艺的好汉是受到大家尊崇的。有些时候讲道理说不通,就用拳头一较高下。
那些武艺高强的好汉哪怕是杀了放火了死罪,也是人们崇拜的对象。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崇尚英雄好汉的年代。英雄好汉都爱喝酒,一喝起来就意气风发。基于这种迎合江湖人士的心态,好汉酒应运而生。
随着好汉酒一窖一窖酿好,更多的银钱源源不断地进了扈家的账房。现在酒坊除了能够供应阳谷的西门庆之外,还能供应寿张,郓城的几个客商,甚至连青州的客商也慕名而来,想要进一些酒回去。
这个年代两极分化很严重,底层的百姓受到官府衙门苛捐杂税的欺压,生活十分凄苦。而那些拥有土地的乡绅和在官府衙门做事的,一个个富得流油,也就想过高级一些的生活。吃的他们追求山珍海味,喝的当然就首选好汉酒了。
西门庆现在成了柯引的好朋友,每逢新酒出窖,都会亲自带人来押运。而他的西门大酒楼也生意火爆,成了阳谷生意最好的一家。柯引通过和西门庆的接触发现,这个被后世人看作淫邪代表人物的家伙,并没有某些书上描写的那么不堪。相反,西门庆有才有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让柯引更意外的是,西门庆说阳谷并没有一个卖炊饼的武大,也没有叫做武松的都头。没有武大自然也就没有潘金莲,这让柯引十分好奇,那个被后世人传得十分不堪的美妇人哪里去了?
当然这些都是柯引的一闪念,并没有做太多的追究。他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把酒坊经营好,等着好日子临近迎娶扈三娘。
扈家庄有了钱,现在办起事情来方便了很多。经过柯引的提点,扈家庄的庄客增加了一倍多,白天训练,晚上分批巡逻,保护扈家庄的安全。
一切都好像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柯引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俗话说树大招风,扈家庄酒坊生意红火,自然遭到其他人妒忌。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就是祝家。
祝家也有酒坊,平时和扈家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扈家的生意火了,祝家自然眼红。尤其是祝家三儿子祝彪,更是把柯引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祝彪曾经托人向扈家提亲,一来想娶独龙岗最美貌的女子,二来想趁机吞并扈家的产业。整个扈家庄的支柱就是扈三娘,他要是娶了扈三娘,那不就成了扈家庄的实际掌控者?
这个如意算盘先是被扈三娘拒绝了,祝彪并不死心。只要扈三娘不嫁人,他还是有机会。现在扈三娘已经和柯引定亲,婚期都已经定下,祝彪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总是找着法子想置柯引于死地。
这家伙干正事不行,想坏主意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他现在就带着十几个庄客向扈家庄赶来,说扈家庄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对独龙岗的安全造成了威胁。
独龙岗三家虽然互不干涉,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三家中任何一家受到外来势力的攻击,另外两家都要无条件的出手相助。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独龙岗保持了几十年的安稳。
现在祝彪说柯引来历不明,带人来扈家庄兴师问罪,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祝彪,你胡说八道什么?”扈成看着气势汹汹的祝彪怒道,“我扈家庄一向对祝家客气,你何必来诬赖我扈家的人?”
“呵呵,扈成,是不是诬赖你问问大家就知道了。”祝彪对着身后的庄客们叫道,“几十年来,独龙岗从来没有接纳过不明身份的外人,扈家现在收留了柯引,就是在我们独龙岗埋下了隐患,对我们祝家的安全构成了威胁。”
“放屁!”扈成怒急了,“柯引是我扈家相中的女婿,你们祝家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扈家挑选女婿我们祝家当然无权干涉。”祝彪冷笑道,“只是他身份来历不明,要是阴谋对我们独龙岗不利,我们祝家又岂能坐视不理?”
“你强词夺理!”扈成怒道,“柯公子的身份清清白白,又怎么会对独龙岗不利?”
“是吗?”祝彪冷笑连连,“那你说说,柯引是从哪里来的?家中又有何人,为何平白无故的来到独龙岗?你不会说他是看中了三小姐的美貌专门来的吧?”
祝家的庄客们哄堂大笑,他们都挤眉弄眼的互相看着,一脸的嘲讽。
谁不知道祝三公子曾经向扈家提亲被拒绝了,就算是这个柯引会酿酒又怎么样,难道他能和祝彪相比?祝彪身后可是祝家啊,一个盘踞在独龙岗上百年的大家族,底蕴可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能比的。
“祝彪,你要是再胡说,当心跟姑娘一刀割了你的舌头!”扈三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圆睁杏眼怒喝道。
“呵呵,原来是扈三娘啊?人家好怕怕!”祝彪做出一副欠揍的样子,手捂着胸口轻拍道,“怎么的,让我说中了?”
“狗贼!看刀!”扈三娘气得浑身发抖,捂着刀向祝彪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