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赶到时,老宅血气顿时翻滚沸腾起来。
他亦是被这妖气,血气冲天的景象吓得心惊胆颤。
阳明不禁心生悔意,白天琪生前便是因为他家破人亡,死后又是因为他落个魂飞魄散,不入轮回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自是怒意横生,手中仙剑察觉到主人心境顿时青光大盛,一道剑光将老宅劈成两半。
老宅阵法被破,楼川带着白家夫妻飘落而下,看到弟子平安无事,阳明也松了口气。
楼川见到阳明,连忙上前见礼:“弟子惭愧,有负师尊所托.....”
“无妨,此事怨不得你”
阳明又望向白望海,眼前的人虽然年事已高,但依稀可以看得出有几分白天琪年轻时候的影子。
阳明神情恍惚,语气不免带有追忆:“时光眨眼即逝,看到你平安长大,我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
白望海弯腰一拜:“多谢真人搭救。”
阳明点了点头,随后命楼川将他们带下山。
“那么多年,你终于还是来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摄入众人耳边,随着声音落地,老宅方圆十里的血气顿时汇聚,如瀑布一般卷向他们。
阳明还未有所动作,背后的仙剑已经出鞘,无数剑光将血气阻挡在外,任血气阴邪,也难以侵蚀半分。
阳明剑锋一转,对着虚空某处打出一道剑芒,只见偌大的血瀑凝聚成一头巨狼,朝着他森然一笑。
“夺造化之恨,灭妖体之伤,这笔账今日便做个了断。”
听到他提起昔日恩怨,阳明心中也是杀意泛起。
“大道争锋,一饮一啄,你们这些上古异种若是能轻易化形,这世间启不大乱,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无论修士还是妖魔,三灾九难,应劫而生,仙草被我夺去,自然是你运道已尽。”
血狼听到这话桀桀的笑着,又癫狂起来:“你也说大道争锋,本座自然是要以杀止杀,你设这座法阵夺取众生愿力助白天琪成就神位,这些蠢货供奉我那么多年,我将他们三魂七魄炼化岂不是帮了你大忙。”
血狼一边说一边摇头,十分享受,显然已经入魔。
“我既脱困而出,今日一个也休想走出白家老宅...”
阳明心下微沉,一掌轰散血气,开了一条路。
“速速带他们回山...”
“师尊...”
“快走...”
阳明还想交代一两句,却见满山的死气冲向他们。
伴着笑声,一声巨大的爆破声震动天际,整个山头,巨石,泥流轰隆隆的向低处滚落。
随着爆炸的冲击,阳明身后的血肉生生从肉体撕裂,发出惨叫。
楼川望着身上的人,睁大双眼,嘶哑的喊了几声
“带那孩子回山....,好好栽培他,莫断了...传...承...”
“师尊…”
楼川再也忍不住,悲痛欲绝的声音回荡在方圆百里,鸟兽不惊,人声不沸。
白家夫妻听从师傅之命甘愿以凡人之躯激活阵盘,燃烧生命精气保住了他。
楼川带着恩师的遗体,白家的孙子回到了日照山,并为他那取名白景,又因白景山前的桑树旁醒来,为其取号桑烨。
在白景十二岁那年,楼川油尽灯枯,终是羽化。
..........
白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卧室的,刚刚转醒的他,也疑惑至极
“这是....”
这间屋子是凌风阁掌门的卧室,由每代掌门命名。
就在白景七岁那年,楼川搬出故居,并为其取名落桑居。
就算是修仙门派,也都有自己的俗世势力。
像这间房子就是用仙家材料和俗世力量创造的。
日照山本来是一座高高的山峰,这座山峰从山腰偏低处被削成方圆数百里的平地,隐于深山密林之间,背靠大海,太阳一升起来就可以照到。
这一间古色生香云房,地上是那光滑明亮的气派非常的天然木地板,墙上是一幅巨大壁画,仔细看去似乎是与神话故事息息相关,阳台的围栏立柱更是精巧。
雕刻的祥云灵鹤栩栩如生,柱子两边有两个透明的凹槽生出碧绿色的藤蔓缠着柱子绕上吊顶,清新的气息传来让人心情一亮。
更新奇的是浴室里还有一池温泉,各种现代的设备,在这种深山里可真不容易。
白景洗漱完,吱呀一声,他打开房门。
阳光照在道场中心的池水上,烨烨生辉,忽然之间他生出啼笑皆非之感
“这几年来每日战战兢兢,没有一日是放松自己,这日晒三竿的滋味令人怀念。”
撑了撑懒腰,见一蓝色素衣的妇人走来,白景眨眨眼,笑道:“林婶,早”
那蓝衣妇人寻声望了过去,见少年郎白衣翩翩,漆黑的长发如瀑,眼眸又如星辰般明亮,尽管双眼经历岁月的沉淀,也不禁吸引过去。
“公子出关了,又瘦了许多。”
林婶心疼的看着他:“我去给你做一些吃的可好?”
听到她这般讲,白景也笑着回应:“许久没尝过您手艺了,自然是好的。”
“您可别贫嘴,待会儿看您吃多少我便知道了!”林婶一边打趣他一边朝厨房走去。
他笑了笑,在广场上打了一套拳,慢悠悠的朝厨房走去,一进厨房,便闻到一股药香。
“这怕是用了上年份的雪莲,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也是亏赵家前不久送来了一些药材,用来熬药膳是极香的。”
白景喝了两口粥,这粥清淡爽滑中还带着一股药香,倒是让他胃口大开,入腹之间,一股暖流穿过全身。
“公子多吃点”说着她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放下勺子,笑着说:“您莫要担心我,我是不会饿坏的”
林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说:“你从小就是极有主见的,我自是明白,从你师父救了我那天起,我就把你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怎会不心疼。”
“放肆。”听到这里白景声音冷了下来。
林婶身子一颤,缓缓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