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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格差异之北京人、上海人与广州人

北京、上海和广州,三种文化各有特色:

岭南文化重工商、重消费,市场意识和效益观念强,气氛宽松,有利于个体创造才能的发挥,但品位欠佳,需要提升。

江南文化中经济、文化并重,开放文化似显不够。

北方文化层次高,但市场意识、经济观念相对欠缺。

北京是政治中心,其文化讲究秩序,北京城四四方方,安排有序、道路笔直,这与南方城市布局的随意性成鲜明对比。

上海江南文化对秩序的讲究比北京稍轻,但严于广州岭南文化。江南文化中有许多道德禁忌。

广州岭南文化最放浪不羁,追求冒险与自由。广州所畅行的制度是比较尊重成员自身选择的制度。在学习、生活、工作领域里,广州人似乎比其他任何地方更自由一些。广州人喜欢自己塑造自己,有自主、自立、自强的感情冲动。广州城乡摩托车多,来去自由,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和生活节奏。

江南文化与岭南文化的共同特点是:经世致用的功利意识较强,大众化、市民化、消费性、实用性、商业性特别明显,这为两地迅速接受并投入商品经济起了功不可抹的作用,是两地在改革开放中工商业发展比较快的文化基础。他们都具有大众文化、消费文化的特色。

而北方文化则表现出高层次的精英文化的个性。这从三地晚报办报风格可窥见一般。上海《新民晚报》和广州《羊城晚报》用的是“通俗唱法”,新奇的社会新闻、及时的经济新闻和大版面的体育新闻是其特色。而《北京晚报》则是“在雅的基础上实现雅俗共赏”,离奇的社会新闻较少,文化、政治新闻突出,散文、随笔也是高格调的,颇受知识分子欢迎。北京高层次的人才较为密集,精英荟萃,从而奠定了北京文化高层次、高格调品性的基础。

北京人横,“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

上海人傲,看人讲究品位,以财富衡量价值的尺度。

广州人牛,出奇地努力和奇特享受;广州人不必着意拼外表、拼穿戴、拼气质、拼谈吐、拼心计、拼人际关系……,只拼自己实力、特长、智慧。不愿管闲事。广州人不排外,提出“同饮珠江水,共建文明城”。

北京衙门多,上海洋行多,广州店铺多,成都茶馆多。

上海籍著名学者许纪霖从批语角度,对比了上海人与香港人:

表面上看上海人很精明,一点儿不肯吃亏,连一个小小的座位、一声Sorry都不肯轻易放过。

比较起来香港人就高明得多,该争的就争,该让的就让。

上海人文化而不文明,香港人文明而不文化。

香港人与上海人的精神骨髓里都有一股与“国际”格格不入的小家子气、封闭的山民心理。

有人说:

广东人什么钱都敢赚,

北京人什么话都敢说,

东北人什么事都敢干,

上海人什么国都敢出。

在你我利益上区别:

北京人是“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即“兄弟是一家,不分彼此”。

上海人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即“亲兄弟明算帐”;

广州人是“我的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即“什么都是我的”。

北京人有着深邃睿智的表情,他们有诗人的气质,出口成章,骂人也骂得文明:瞧您这个德性!他们对人对事都有一股潇洒劲,洞察世态的样子。北京人更富有艺术感,北京是感性的,你要去一个地方,不是凭地址路名,而是要以环境特征来指示:如过了某街,朝北走,再过一巷口,在巷口内有一棵树等。富有诗情画意,更有人情味。北京是智慧的,北京是深奥难懂,要有灵感和学问的。北京是美而雅。

上海人则粗鲁得多,他们在几十年的殖民期里速成学来一些绅士和淑女的规矩,把些皮毛当成学问。他们是现实的,讲究效果,以成败论英雄。他们的言语是直接的、赤裸裸的,没有铺垫伏笔的。他们把“利”字挂在口上,大言不惭。他们骂人都是以贫为耻,比如“瘪三”、“乡下人”等。上海人更具实用精神。上海城市是数字化的,以坐标和数字编码组成,无论多么矮小破陋的房屋都有门牌号,严丝合缝。上海是凭公式计算的,上海是简单易解的,可以以理类推。上海是管用而俗。

20世纪30年代《良友画报》记者总结广东人三大特点:一是平民的而非贵族的;二是本土的而非异族的;三是变化的。

无论在西方人或中国人心目中,对这三地视角不同,有文化的、历史的、经济的,也有生活的,相比之下,确实存在很大差异。

在广州的英国人安迪说:“北京每个人都想去,上海很商业,广州很休闲”。

一位意大利人说:“北京看你的背景关系,上海是一个发展很快的城市,比较像纽约;广州亲切感比较重一些”。

还有人比较他们之间的差别:在北京如果没有人际关系很难办事。上海很早以前就是国际城市,上海人很会“算计”,他们虽然看不起地位低而穷的人,但很尊重地位高而有钱的人,上海人很强调物质利益,经济头脑也很灵。广东人不仅会吃,也有韧性,还很聪明,他们在香港、上海势力很大。

在北京,西方人最喜欢谈中国的传统文化;在上海最喜欢谈日新月异;而在广州最喜欢谈的是在那里方便、惬意的购物和娱乐休闲。

上海与广州两地文化的不同:

上海江南文化历来倡导重教,这在江南已根深蒂固。“宁愿父母吃苦,也要把孩子培养成才”的观念可以说尽人皆有。高度重视教育是江南地区人才辈出的根本原因,这反过来促进了这地区的经济发展。因此江南文化虽然具有大众文化、消费文化的特色,但决不庸俗,也具有较高品位。象上海、杭州、南京等城市,不仅经济发达,文化、教育、科技事业也相当繁荣,并呈现良性循环态势。

广州岭南文化在提高文化品位方面就有差距。广州文化层次不完整,通俗文化发达,精英文化不足,这是广州发展中“兴盛的危机”。历史上广州也曾有过几度在经济发展中先领风骚,繁荣一时,却很快被文化素质更好的地域所取代而黯然失色(元代被泉州,最近一次是被上海所取代)。如果广州在未来改革中不高度重视精英文化的建设,有可能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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