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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南北差异 各自营生

由于福建山多地少,受到山地阻隔影响,陆上交通不便,同时内陆河流水急滩多,水上交通也很不便,从而使得全省境内相互之间交流不畅,造成东西南北人们性格差异很大。由于闽西地区主要是客家人为多,为了便于集中叙述,我们将在岭南地区专列一节来阐述客家人的人格特点,它既包括闽、赣、粤交界地区的客家人,也包括分散全国其他地区乃至台湾和海外的客家人。由于闽南地区经济文化发展较快,特点比较显现,所以我们将重点放在闽南部分。

从历史上来看,唐宋时期,福建最早开发的北部建州地区,两宋期间,闽北发展到鼎盛时期。当地所产的“建瓷”、“建茶”广销海外,铜银冶炼也举足轻重,建阳的麻沙纸也居全国出版业中心地位。但自元代以后,闽北的经济文化逐渐衰退,“旧时苍陌今问谁,却问新移来住人”。此后数百年中,闽北人们适应自然,长期处于封闭式的封建自然经济之中,过着自给自足、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他们深受宋儒理念影响,安土重迁、求稳怕乱、恪守旧章、安贫乐道,只求温饱,不追仕途。这在他们日常谚语中多有反映。所谓“观音佛年年十八”,说的是旧章不可逾越;“闲事莫管,白饭三碗”,“打架莫向前,做客莫退后”,“忍气生财”等是劝人安分守已,勿为祸首,也勿为福先,只求明哲保身;“有菜莫食菰,有路勿坐船”,“做了三年化食(即乞丐),皇帝不想当”,是劝人不要冒险,在贫困中寻求安乐。总之是安贫乐道,平平安安过好日子。

闽东人因靠近沿海,得益于江河湖海,生活较为富足,生活比较安定,所以他们普遍求稳怕乱。自五代王审知“四门设学”,闽东地区文化较为发达,成为全省政治、文化中心,他们自有仕途追求,对职业取向,力求“抱稳”。上层不夺魁首,有“老爹老爹,破布之遮遮”,意思是学无专长的官员多清贫。一些“铁饭碗”部门,如海关、邮电、银行、警察等职业,基本都由闽东人所垄断。而下层百姓,偏重掌握手艺,凭本事吃饭,但求稳定收入,如从事成衣、烹饪、理发等行业,对冒风险向外发展的需求较小,对去外海航运或向海外迁徙的意愿不太多。他们求稳怕乱,畏惧凶险。

闽南人认为“过蕃”、“出洋”是好汉的行为,所以闽南人向东南亚移居一直没有停歇,现今60万菲律宾华裔中90%是闽南人后裔;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的800万华侨主要通行闽南话;估计目前在台湾、香港及东南亚各国的闽南人约有二千万,早已超过了闽南本土的人口,他们出洋谋生,立足异邦却念念不忘自己故土。泉州港由于福州港的崛起而衰落了,经济日渐萧条,这地区土地贫瘠,人民生活很苦,地瘠民贫,迫使大批泉州人漂洋过海到海外谋生,所以现在台湾、香港和东南亚地区的泉州人特别多,这就是他们“出洋”理念的结果。

闽南通常是指厦门、漳州、泉州地区,他们都讲闽南话。闽南人有一股山东大汉般的豪气,豪爽大方,热情好客,对朋友讲义气,重交情,待客热情,出手大方。他们自古就有漂洋过海闯世界的传统。现在在闽南人中流行的几首用闽南语唱的歌曲最能体现闽南人的性格和文化特征。一首是《爱拼才会赢》,“拼”和“赢”两个字唱出了闽南人敢闯敢拼,勇于进取的心声;另一首《浪子的心情》充分反映了闽南人漂洋过海、浪迹天涯的海外游子艰苦奋斗的精神,以及他们对故土无比思念的情怀。这两首歌在闽南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有的闽南人甚至自豪地称它们是闽南的“国歌”。由此可以看出闽南人敢闯敢拼和在海外艰苦创业的精神,以及他们的思乡之情。

闽南人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崇商观念特别重。闽南人在历史上历来有极强的经商发财的意识,在泉州人中流行一句名言:“不能当老板的人,不算好猛男”。所以今天在泉州地区包括晋江、石狮、南安一带,年轻人都有闯一闯、拼一拼的思想,他们从小就谙熟做生意之道,很多人凭着一股闯劲而发达起来。在晋江口三角洲地区,正是在这股拼闯劲头之下,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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