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以至于提起它的时候,人们都不再愿意相信故事的真实性。但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拒绝去聆听,因为故事教给我们的,除了爱与责任之外,还有更多能够让人无限回味的隽永。
故事发生在荷兰的海边。这所村庄里的人们都以打鱼为生,因为当时的船只设备并不先进,所以海难是夺走性命最多的也是最常见的事故。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人员伤亡,村庄里的人们自发地组建起一只救援队。所有没有出海的人们在家随时待命,只要收到求救的信号,就会整装出发。
这一天晚上,当收到SOS的求救信号时,大雨已经连下了将近一个星期。大海上波涛汹涌,人们都明白,即便是出海救人,自身的性命也必定会是一个未知数。但是,没有人退缩,在死神疯狂地挥舞着魔爪的时刻,村子里的救援队用坚毅的面庞构筑起了坚强的防盾。他们迎着风浪,出发了。
岸边,所有的村民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在风雨中,人们用灯笼和火把为归航的人们点燃了迷失的方向。等待,似乎总是漫长。人们静寂无声地站立在最高处,双眼凝聚在乌黑的海面上,期望看到弱小的航船能够载回来更多的生命。
终于,救援队回航了。
人们欢呼雀跃,开始七手八脚地帮助受伤的人下船。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再一次战胜了大海之时,救援队的队长说出了一则令人悲伤的消息。“乡亲们,今天晚上,我们要纪念一位勇士。当我们救援队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不得不舍弃一个人,才能够保证救援船只顺利返航。相信我,这是一个难以抉择的时刻。这位勇士,他勇敢地站了出来,为了更多人可以生存,他选择了放弃自己。乡亲们,让我们用最崇高的敬意来祭奠这位勇士吧!”
人群默不作声,人们知道,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能够做出放弃生命的选择,是需要莫大勇气的。没有人知道这位勇士的姓名,但他在人们的心中,已然竖立起了不倒的丰碑。
突然,汉斯站了出来,他来到救援队队长身边,高声说:“队长,我们为什么不再派一支救援队去拯救他呢?”
队长摇了摇头,说:“孩子,他抵不过海上的风浪的!”
汉斯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他追问道:“队长,在没有确认之前,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切奇迹。这句话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队长明白,年轻的汉斯一直都想要寻找机会去证明自己,可是现在的状况,并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汉斯,一支救援队最少需要五个人。难道在变幻莫测的洋面上,我们要用五个人的性命去换一个人的性命?这可不是明智的交易。”
汉斯情急之下,直接跳到了救援船的甲板上,挥起手对队长同时又像是对所有的村民们说:“难道那位勇士放弃自己的生命以保证更多人的生存,对他来说就算是明智的交易吗?队长,在生命之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也是你教给我的。”
看着汉斯坚毅的面庞,队长的心终于被鼓动起来。他重新快速地集结起救援人员,汉斯则是第一个报名的人。
这个时候,汉斯年迈的母亲走上前来。还没有等母亲说话,汉斯抢先拥抱了一下母亲,说:“妈妈,你知道的,我无法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我……”
母亲摇了摇头,说:“汉斯,你的父亲死于海难,你的哥哥保罗已经出海三个星期了,到现在音信全无。所以,你更加应该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定活着回来。”
汉斯点头答应了母亲,双眼浸满了泪水。
所有的人,再一次站在最高处,为救援队点燃了归航的灯塔。
许久之后,一艘航船穿破了大海的黑暗,如明灯般的烛火点亮了所有人的希望。
远远地,传来汉斯兴奋的喊声:“妈妈,那位勇士就是我的哥哥保罗,他现在就躺在船上。妈妈,我们回来了。”
人群欢呼起来,满带责任的呐喊声遮住了大海无情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