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过去了,不代表会被遗忘。很多时候,就算我们身上的伤痛好了,并不代表心就不会难受。在那样纷繁的日子里,谁会被谁遗忘?谁会为谁心伤?
原本我真的以为,又要跟着戴瑶这个脑子缺弦的家伙去丢人的,结果却发生了一件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情——夏婉失踪了。那个端庄出尘的女子,那个脆弱得让人怜惜的女子。
我记得那天一早,戴瑶拖着打扮停当的我,正准备奔赴与苏方木的约会的时候。却不料在中途接到了表哥打来的电话。
“小舒,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忙?你能带点人吗?人越多越好。”表哥原本低柔的嗓音,此刻在电话的那头,却显得慌忙而焦急。
我几乎是出自本能的说了声“好”。他就慌忙的挂断电话。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张大眼睛盯着站在身旁双手拽着我衣服的戴瑶。出了什么情况?一向沉稳、坐怀不乱的表哥,怎么如此一副焦急慌乱的样子?还要我多带几个人?
“小舒,你怎么了?”戴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然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双手狠狠地甩掉我的衣服,一脸凶相的跟我说,“言小舒,你给我听着,你要是这次又想什么坏心思,或者是半路逃跑的话,你别指望我这次能那么容易的放过你。”
“戴瑶,我表哥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叫我们过去。”我满头黑线地看着她。郁闷地想,这丫头怎么能把我想这么坏啊?说实话,我对她可真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次丢人现眼不是我陪着她啊?
“小舒,你表哥怎么了?”她立马紧张地抓着我的衣袖,忙问道。她的这个动作快得让我怀疑是条件反射。
我感觉,我额角有某个地方在突突的直跳。我说戴瑶,你的反应能不能不要那么大?你的态度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大幅度变化?你好歹让我的小心肝,有那么几秒的缓和时间啊。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表哥电话里面也没说清楚,只是叫我多带几个人。”能够让表哥这么大反应的事情,确实不多。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一定和夏婉有关。
“难道又是打架?”戴瑶紧紧地揪起我已经皱巴巴的衣袖,顺带得也不小心的揪起了我手臂上那点少得可怜的五花肉。我疼得差点咬断了我的两排小银牙,修长的指甲牢牢地扣进了手心。
我狠狠地甩掉她的手吼道,“你丫丫的,在这里胡猜也没有用,现在最关键的是救人。”我承认我当时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确实带着报仇和泻火的成分。
当我和戴瑶带着苏方木和尚瑾赶赴现场的时候,齐傲和阮暖居然也在。我立时一愣,他们几个是什么时候有一腿的?不会是在我住院期间吧?我疑惑地看着这群,由我牵红线而勾搭在一起的几个人。
“今天的事情,我先谢谢你们了。”说完表哥认真的对着我们鞠了一个标准的90度躬。我们几个人赶忙的伸手去扶他。
“表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我深皱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夏婉失踪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深深皱起,眼里带着悲痛的绝望。
原来大毛的那件事后,虽然夏婉他们处理好了孩子的事情,成功的保住了学业。但是堕胎的事情,还是被很多人知道了。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下课后,表哥和夏婉两人走在喧闹的校园里。前面一群女生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可能是讨论的太过兴奋,声音就不自觉的高了起来。
“听说了没有,听说了没有,我们学校居然有个女生堕胎。真是不可思议,还是学生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一个声音尖锐的女生说道。
“是啊,是啊,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太不自爱了。”另一个女生一旁附和道。
“真不知道那女生是怎么想的,那个孩子好歹是一条生命啊。才那么小,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啊,那女生怎么忍心啊?”一个女生说。
“那也没办法啊,现在还是学生啊。不打掉难道还自己养啊?”
“不管怎么样,这个女生都是不应该的,学校是如此单纯的地方,怎么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呢?应该把那女生开除。”另一个女生恶狠狠的说。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夏婉和表哥,当面的听到别人这样的背后评论是什么心情和无奈。
我也不知道夏婉和表哥,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逃离。
远离人群后,表哥用他最大的努力去温柔的安慰夏婉,但是夏婉却一声不吭,不哭不骂,不吵不闹。就如同是个漂亮的陶瓷娃娃般低着头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时的表哥心里在想,这样的伤痛的伤痛可能只有时间才能治愈。给夏婉一个安静的空间,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所以那时的表哥就把这样的夏婉送上的寝室。
人最大的痛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上。身上的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的消失,而心上的痛是扎在骨血里的刺。不是时间就能愈合。相反,时间越久就会痛得更加清晰。
那时表哥的思想还太过简单,还无法体会一个受过这样伤害的女生,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第二天,当表哥照例在夏婉上课的教室外等候,但是等了很久都没见夏婉出来。表哥走进教室时已空无一人。当时的表哥想,可能夏婉请假提前走了。但是当他给她们寝室打电话时,同寝室的室友都说,一早就没见到夏婉。表哥急得一个人找遍了校园的所有角落都没发现夏婉。为了避免太多的人知道内情,也为了尽快找到夏婉,表哥就给他信得过的人打了电话。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