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览月如此言语惊住了所有人,于飞燕扶起她言道:“苏姑娘,你因何如此?”
苏览月说:“我知道,这事情我知道,可是我懦弱,而今我无地自容。”苏览月伏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杜尘烟却在此刻扶起苏览月说道:“览月,你别怕,一切由我。”
苏览月靠在杜尘烟的怀里说道:“我错了,错的厉害,可是山长回不来了,叶公子也不能回头了,我一直希望独善其身,谁知道竟是如此下场?”
“览月,你要冷静,到底出了什么事?”杜尘烟此刻心中惊喜,虽说是第一次正式见到苏小姐,可是看她至情至性想来是个好女子。苏览月浑身发抖,觉得很冷,她虽然不希望自己是高尚的人,成为墓志铭。可是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卑鄙。
“其实您误会刘大人了,她问我楠木案子的真相,我没有告诉她,因为没用,而且我私吞了那些楠木和黑款。”苏览月把当年孙莹莹和孙浩洋姐弟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些事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太夫人和她母亲。
因为苏览月自从清醒就发现苏家很奇怪,父母对她很冷漠。
父亲起先还好,可后而因为母亲的病严重了,父亲便没空管她,于是苏览月个性里就带了那么一点我行我素,还有一些愤世妒俗,总之苏览月就变成这个样子,什么事情也不爱说,喜欢自己做主,凡事还没说就做了。
“咳咳,览月,你找我?”一个飘逸的的乌发男子走过来。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可是他身子有些虚浮,似乎带着病容。
“浩洋,你过来坐,你怎么来了?”苏览月急忙扶住孙浩洋,就见他一笑说:“咳咳。览月,我知道你给于大人叫过来一准藏不住秘密,不过罪犯已经死了,是给他主子,妻子杀死的怪不得别人,所以与你无关。”
“浩洋,我?”苏览月垂头,孙浩洋咳了咳说:“于大人,这孩子绝对是给我带坏的,当日咳咳,我姐姐与母亲受云王所托贩运楠木支持云王户部的度用,后而我母亲知道姐姐读书不行,就托云王给我姐姐在户部某个差事,可是云王不允,结果我母亲一怒之下,就投了沐王结果沐王二话没说就给了我姐姐刑部侍郎这个缺。”
“咳咳,大人,而后的事情,就是我们勾结,把乡民赶出去,圈地。利用用林州郡守和通州郡守垄断楠木贩运他国牟取暴利,致使汾阳,润田,林州,吴郡,华山郡没有税收,百姓流离失所。”孙浩洋苦笑,说出了多年的隐秘。
“那些黑钱是我纵拥览月吞下去,我跟她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就没好人,是好人早死光了。”这孙浩洋靠在苏览月怀里,让杜尘烟很不舒服,但是苏览月一直小心翼翼的扶着孙浩洋,见他咳出一口血,赶紧的给他擦了,而后从怀里拿出药丸给他,而后说:“不要说了,没人教唆我,谁能教唆得了我呀,我都够无敬无畏无法无天了。”
孙浩洋一笑说:“我这辈子,遇上你是福气,而我确是你的祸害,换句话说没有我你就不会下水。大人听我一句话,就算钱到了朝廷手里你们皇上用不了一份。你该知道最近陛下身体不好,你可知道是谁搞的鬼?”
“你难道知道?”于飞燕拉着孙浩洋的手问道:“你快说?”
她神情紧张,手心出现一把细汗,渗透手掌,孙浩洋突地讪讪一笑说:“你到不愧是国之栋梁,很可惜江山你说了不算。倒是笑糟蹋了国之栋梁,白白的赤胆忠心,偏是那那白费心机,却道是可怜天下臣子心,却难挽回天下劫,不信您听我说。”
“你如此多废话,你倒是说个明白,本官饶你不死。”于飞燕心里暗暗发凉,手心有些颤抖,浑身虚软无力,隐隐的心口被个东西堵得严严实实,明月当空,寒鸦飞过,一地尘埃,自己的旧友就躺在冰棺材里,谁知道哪一天轮到自己?
“尚宫局的司膳鉴姓闵,你去查查她一天给陛下吃多少人参,你再去看看吃多少鹿茸,你再看看吃多少补品,你该知道大补太多会如何?之后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多说无益。”孙浩洋微微苦笑,冷冷的目中翻出讥笑,徒然说:“览月,我要死了,能不能不理太夫人,不理什么祖宗规矩,把我和你买一个地方,我死了跟你作伴,活着给你看们。”
苏览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百味陈杂,手心发汗,四肢柔软,跪倒说:“此事是览月一人之错,未有人蛊惑与我,所以大人尽可处置览月。”
于飞燕眼睛一红扶起苏览月说:“侯爷,下臣处理您什么?”
“下臣不是不知道,汾阳,润田,林州,吴郡,华山郡一代的流民全都在云州,这些年就是您养活着,安抚着,下臣也知道您收留了在城隍庙的瘟疫没死的所有百姓,下臣还知道您给京里填补了多少税收,假如您有罪,下臣也有罪。可是咱们在有罪,也不及那些个人,侯爷你说怎么清君侧。”于飞燕突然下跪,弄得一屋子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有苏览月一人明白,圣上下旨亲封她做安南侯一事于飞燕怕是知道。于是言道:“大人,起来吧,览月的确是其行可悯,其罪当诛,可是诚如你说的,咱们都得活着,人活着就得犯错。”
于飞燕点头说道:“侯爷说得是,可是下面怎么办?”
“陛下是聪明人,咱们只要尽了臣子的本分就行了,您告诉她西南的军费我出了,西北的军费我也出了,但是苏览月无颜面君,请君上担待。”苏览月心说:我就不想见皇上,皇上就没好人,我见了也没用,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也不是白的。
于飞燕却笑言说道:“侯爷放心,陛下绝对不会怪罪你。”
苏览月苦笑:“请大人帮着担待一下,览月可否回去?”
于飞燕说道:“我一个四品的大理寺正卿,怎么敢扣押安南侯,您可是正二品,也不知道会不会明年就封王。”
苏览月苦笑面对打官腔的于飞燕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人过去是她偶像,敬仰的人,现在打起官腔也和朝中的迂腐无能之辈没什么两样,大体上马屁一拍两边响于是说道:“大人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