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览月静静地看着这个暖阁,就见一向冷静的表姐强定心神,虽说笑面如花,但是神色凝重,也许是拨云见雾的时机了。
白白的天空,泛的淡蓝、微红。淡蓝的这一片恰是轻烟缕过的痕迹,搁浅在空中,阳光淡的没有颜色,细语缠绵斜风之中。
凤云歌把冷月离带入厢房,苏览月举杯畅饮,沈竹君言道:“你就帮帮云州百姓,安南侯你知道安南已经4次民乱了,而你怎么如此冷静?”
苏览月沉吟,却未有愁云惨雾,反而潇洒一笑,世间多有惆怅客,几分烟雨几时休?要安邦定国不是忧郁就能解决的事情,只要撕开一个切口一切也就明朗了。
“表姐,我去休息一下,替你问问周公,很灵的,不过我记性不好周公跟我说完我就忘了,所以你得记好了。”苏览月离开,沈竹君一笑,既然表妹已经帮忙,她就可以高枕无忧。
苏览月回到卧房,凤云歌说道:“小姐,你还记得现在国内传的三件大事和这4年前沐王郡主突然暴毙的事情吗?”
苏览月见凤云歌一脸喜色,自顾自得卖关子,就知道冷月离的事情已经摆平了,不过现下这丫头还有些不够火候,喜怒均在脸上。
“不就是三国联军在边界布兵,女皇娶了呼延大将军的弟弟为妃并且兴修永乐宫,招致百官非议,再有就是淮河去年蝗灾,今年水患,江南道御史杜月笙四次尚书要求朝廷赈灾。老黄历了。凤歌准备点心没有?”苏览月知道这个自幼一起捣乱惹祸的朋友,最喜欢洋洋得意的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不过越是如此,苏览月就耍坏,就顾左右言其他,不让凤云歌舒服。
“小姐,你?”凤云歌假装生气,其实知道苏览月最喜欢看她着急,不过对于反穿皮袄硬装狼的苏览月她是打心里喜欢,苏览月自幼有些孤僻,样貌不是很出色,口舌也不是很凌厉,为人大智若愚,看上去不是特别聪明,但是却心计深沉,然心计深沉者多邪恶之徒,但是苏览月不同,不管多黑都是心境通明,处世慈善。
苏览月做事只问利弊,不讲名声,所以众人多非议,但凤云歌知道苏老板有泽及天下之心,可谓布衣天子,不是将相王侯可以比拟,所以她以丞相之女至尊,朝中一品大元的身份安于潜伏苏家,此事说来话长,但是不足今日道哉。所以凤云歌故意发飙说:“小姐,你不知道这三件事可能是一件事。”
苏览月笑问:“若何?”
“小姐,你不知道这冷月离本来也想效忠朝廷,可是大业初年她在沐王府喝酒,不小心中计,酒醉调戏郡主,第二日郡主自杀,就死在冷月离的卧房之中。沐王以此威胁她就范。而后冷月离越陷越深。”
“小姐,你可知陛下为何迎娶呼延皇妃?那是因为呼延老将军被毒死以后,陛下不肯把兵权交给闵家耍的一个手腕。”
凤云歌说到这里就开始嗑瓜子,苏览月正等着下文,但是凤云歌开始卖关子,苏览月也不理她开始吃白糖花生。
这对主仆有个习惯,凡事点到为止,不多说。
苏览月想到老将军呼延文君突然病死这件事震动朝野,但是御医李默倩突然畏罪自杀,留下遗书说自己是朱雀国人,就是专门来陷害大将军的,完成刺杀任务就以死谢罪。
“李默倩好像是卢湾郡李若彤的姐姐,遗书上写明,李默倩是假冒的,咱们该去请李大人吃饭。”苏览月一笑。
“小姐,我觉得咱们可以直钩钓鱼。”凤云歌一笑。
“曲直莫问,是非不明,览月糊涂是出名的,你得记住了。”苏览月一笑言道,把杯子围了案几一圈问道:“可否执棋天下?”
凤云歌一笑说:“我看先要覆雨云州,小姐赌一把,压大压小?”凤云歌笑问。
“我胃口不大,你知道的,你先去西城郡知道干什么吧?”苏览月笑问。
“切一刀牛肉,逐鹿还谈不上,先垫肚皮。”凤云歌一笑,知道那地方是冷月离的老家,这四皇子就在西城郡,苏览月让她去调查疯癫真相。
“凤歌,冷大人你见过,你画个肖像回去给三爷,朱先生,等一会你和四姑就划小船先走,我让表姐先停一下子,这往云州之路也就来回三天,我们就说船坏了,维修几天,你就冒充冷大人回去看夫人。”
“记住了,就要查出账簿的下落和这主簿大人的死因,这刘主簿是铸剑大师刘明远的内弟,不是个会贪污的人,突然畏罪自杀,怕是另有机关,我的凤歌你可记住了此事算是致命一击,不成功我倒没什么只怕又有人要成仁,血海无涯,凤歌你要保重,冷家高手如云,你千万小心。”苏览月沉吟了一下,神色有些担忧,凤云歌心下感动。
只是朝廷就要苏览月下水,因为她有两大帮手,自己却不知道,只不过她凤云歌知道。
所以凤玺国要削藩,要从立朝纲,就要拖她下水。
麒麟出水就会凤翔九州,这一次君侧府的探子来了不少,自己可以见一下帮着围剿冷家。
也不算围剿就是调查,已经有人混在冷家为奴,这一次收网在即。
“这主簿大人似地奇怪,也是畏罪自杀,你要去他们家看看,这主簿的夫君,是过目不忘的人,刘思思和旁人不同,她是入赘范家,她夫君范明生是凤玺有名的聪明人,这些年已经去刑部告状很多次,手上或许有要命的东西,可是最近他被杀了。只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在,冷月离收养了他,死没死查清楚。”苏览月言道。
“诺,小姐我这就去了。”凤云歌就此与四姑离开。
沈竹君在窗外听了个明白,也就不用再问,于是下令修船。
苏览月闭目养神,心道:这一次一定要调查出真相。
“表妹,我们不如折回燕都给你置办一些大婚用的彩礼?”沈竹君不过是拖时间,给凤云歌时间破局。
苏览月看着似笑非笑,神采奕奕的表姐说道:“也好,不过我得再去上郡给冷珍买一盒胭脂,我得去看看他。”
凤云歌与四姑离开画舫,已经一天了,仰望着天空淡蓝色的脸膀。星子渐消,月光死亡的大地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启明星孤独的昭示着天空的清白。
“凤歌,这人皮面具给你,进了西城郡,我就会苏家,你自己保重。”四姑笑道。
凤云歌下了船,拱手相送四姑,而后进入城郭,车水马龙甚为热闹,她进了一家药店,微微一笑说道:“我是燕京来的,要去头风的药,就要田七。”
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相貌平凡,脸色有些蜡黄,酒色过度的样子,说道:“田七,100两黄金一钱。”
凤云歌一笑,脸色有些微怒,说道:“太贵了,我要100年的陈皮,去火。”
老板瞪着眼睛,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大怒说道:“来人给我抓起来就一个捣乱的。”
凤云歌也不挣扎,而是任由这些人把她带进去。轻风把小院扫的很干净,天空以东,苍白的很好看。天空以西,墨色渐淡。天像有人拿着没洗干净的毛笔胡乱勾勒了一番一样那么的凌乱,凌乱。
药铺后面有一个大的院子,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为首的正是药铺老板,她俯首言道:“属下陈皮叩见大人。”
“田七有消息没有?”凤云歌步入这个小院的屋内,这屋子很破旧了,但是四面都是屋子,在里面说话肯定没人听见。
这外面就包围好,里面只有陈皮和凤云歌两个人,陈皮没有说话,而是递给凤云歌几个卷帕,地下是一个铜盆正点着柴火,看一个直接烧掉。
光线很暗,凤云歌细看,陈皮递给她一个灯笼,远处细碎的脚步声似是官兵,因为有官靴踩地的声音。
凤云歌也不理会就看了第一个手帕上面写着:大业4年春,冷月离将河道总督衙门的500万两私自交给闵慧君周转,而后闵慧君交给沐王。
第二个写着:正月初六,冷月离和夫人澹台飞雪吵架,其夫人大骂冷月离祸国殃民,卖国求荣,冷月离一声不吭。
第三个写着:正月十五,冷月离跪在其夫人门口说道:月离怕死,夫人救命。
第四个写着:二月初八,其夫人突然疯了,被送回老宅,但是临走就不肯上轿非要拿一本佛经。
凤云歌立刻猜出,这不是佛经而是账簿,现在确定四皇子没疯,而是被软禁了,现在冷月离就是用苦肉计拖时间。
但是具体为何谁也不知道,那就只好借尸还魂,假冒冷月离去看四皇子到时候龙蛇必现。
只是如何让苏览月不得不介入其内,这冷月离说到底,只是小鱼,比起苏览月不值一提,于是凤云歌决心卧底,以假乱真。
“来人,官府调查疑犯,有人传言你们药铺进了可疑的人。”就听见巡城的官兵在外面喊,陈皮和凤云歌骂道:“你这刁民还敢说见官,走啊,守将大人就在外面。”陈皮一副不能绕过凤云歌的样子,与她拉拉扯扯,横眉怒眼的说。
“你这奸商,我要一百年的陈皮,可是你给我不到一年的假货,还要30两,我不过掰了一块尝尝真假,你就不依不饶,见官就见官,我才不怕你。”凤云歌拉扯着跟着陈皮出去就当着守将的面开始吵架,两个人吵还不过瘾,居然开始砸东西,官兵也就不再怀疑悻悻的走了,临走的时候查问了凤云歌的户籍。一看苏家老号的仆人,也就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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