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出20了啊,昨天桑心地木有加更~~~今天还是尽力继续勤奋滴双更吧~~~默然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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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所居的北宫,原名叫栖凤宫,是前朝的皇后寝宫,太后素来低调,觉得栖凤二字似乎越过了皇后的大明宫,便改成了北宫。梦琪一大早就被念安嬷嬷带去了北宫,甚至还吩咐稍候让幼翠她们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东西一并带去,她正嘀咕着又不是长住,就立刻被一道惊天霹雳的旨意给震撼了。
太后气色不佳地歪靠在软榻上,见到梦琪,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只说了一声,“你来了。本来哀家也要在佛前还愿的,但哀家如今的身子……咳咳咳……”
除了念慈、念安两位老嬷嬷,服侍太后日常起居的却是另外两名年轻一些的盼兰和盼巧,个子略高的盼巧早递了热水,又道:“太后您这样子还能去佛前还愿呢?还是好好养了身子,凤体安康了,皇上才能安心处理大事,天下也就安生了。”
另一边的盼兰连忙递了帕子,又对梦琪解释道:“太后昨儿个高兴,闹了半夜,早起就昏沉沉的,太医看了说是受了凉,只怕还要劳累梦琪姑娘了。”
“劳累?”梦琪装作不懂。
太后微微抬眼,嗔了盼兰一记,“看你,本是哀家在佛前许的愿,如今自然要由哀家亲力亲为。”
她这话一说,梦琪看着她那苍白的脸,也只能跪下去,“奴婢愿为太后分忧。”
太后幽幽叹息一记,“哀家早说过,你是个蕙质兰心的丫头。不过哀家这般做,自然是有哀家的打算,你一去便知。
梦琪不解太后的意思,却并没有开口相问,只是乖乖地领旨谢恩,“奴婢谨遵太后懿旨。”
与此同时的蘅芜苑里,李妃接到懿旨,梦琪去白马寺斋戒七日,一是替李妃为杏妃祈福,二是为太后还愿。
七日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却又稍稍放了心,太后此番出手相助,还愿意给她七日,也算是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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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琪没想到,太后说的让她祈福,真的是去斋戒祈福。而且那所谓的“佛堂”竟不在宫里,是洛阳东边的皇家寺庙,白马寺。李妃那边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只遣了人来安置了些衣服,嘱咐说山上清冷,并说太后怎么安排就听她的。
她感觉还没缓过神来,已经被送去了马车上,从禁宫东门一路出去。途中她稍稍掀开侧帘,便能见到念安嬷嬷的那张严肃老脸,“姑娘此行是代表太后,还望姑娘谨言慎行。”
听了这话,她只能缩回了头去,不用几次三番看到那张脸,她就下定决心,除非必须,否则绝不再出马车一步,更不曾露了面目。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没有了亮光进来,隐隐能听到佛音缭绕,马车也终于停了下来,但她坚持不动。直到念安嬷嬷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姑娘,山上不宜车马,为表虔诚,只怕还需要姑娘亲自走完剩下的路了。”
她早巴不得一声,在马车内一整天也憋坏了,刚要自己出去,却见念安嬷嬷掖紧了车帘,淡淡的声音响起,“姑娘此行是代表太后,还望姑娘谨言慎行。”
她张口结舌,却不知念安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马车内,见到角落里另有一叠整齐衣物,最上面是顶帏帽。她才明白过来,换了素净的衣物,戴了帏帽,仔细披了薄纱,这才清了清嗓子,“念安嬷嬷,我好了。”
念安嬷嬷微微掀开帘子,搭手过来,“姑娘请下车。”梦琪本不想劳累她,但她却坚持如此,只得扶了她的手,慢慢地下了。
此时天色渐黄昏,但距离上山还有一大段路程,那些阶梯蜿蜒向上,每一阶并不高,也正因为如此,使得她必须小碎步前行,更为辛苦。但一边的念安亦跟着她,呼吸如常,令她好生敬佩,她更加不能表示出一点点的劳累。
其余人都跟着后面,远远的还能听闻铁甲相撞之声,肃整非常,想必是跟随的御林军。这个大阵仗,怕也是因为她是代替太后出行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了。
爬到山顶时,天上已是繁星点点。先前一心想着快些上山,一个劲地赶路倒不觉得,如今到了山上,她满身是汗,再被山风一吹,仿佛全身都被冰水淋了个透彻,立刻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抱紧了胳膊。
寺里处处可见大树荫蔽,在夜里如同浓黑怪兽,静静匍匐。念安仿佛什么都看不到,领着她拐入一间僻静小院,内里是一排排的木屋,布置出的房间像是放大了的八宝格,倒令她想起了御马监的马厩。
到了左边最后一间,念安嬷嬷便指挥着几个宫人先进去将房间整理了下,片刻便将人挥了个干净,她才迎了梦琪进去查看,“姑娘这几日便在这里住下。”
房间不大,只放了张木床,一床薄被,墙上是观音像,下设袅袅檀香,蒲团并一串念珠,除此之外,便是空无。
她并未流露一丝惊讶,也不问其它,只是静静点头。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到了这地步也能一声不吭,念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尽管如此,她并没有多露出一分的温柔,只硬邦邦道:“此地就是皇家白马寺,宫里的人都住在这一个院子里,里外都是御林军,姑娘尽管放宽心,也不要乱走。”
过了一会,又命了将蘅芜苑里整理的一些衣物拿来,另打了几盆温水,“山上热水不易,姑娘就将就着擦擦吧。若是无事,今晚就请早些安置,明日还得早起。”
留了梦琪她一个,面对着冰冷的四壁,不由得苦笑。这些日子里,她似乎一直如此,如同木偶任人摆布,言语不得,也不能有。
也许念安等人认为这是简陋清苦,却不知她在悬崖下,连这样的遮蔽也算是奢侈了。
既然她此行的任务是拜佛,她便安心地坐在了蒲团上,对着那慈祥得不似凡间所有的观音拜了一拜,“我非信女,往日从未请求过佛祖的护佑,如今依然,只是恳请观音菩萨将神眼放在其他更需要的人身上去吧。”
拜完,她坦然自若地起身,吹灭了桌上唯一的油灯,准备铺床就寝。
忽听得右边隔壁传来声响,因为不是一个院子了,她不知这厢房构造,一时不敢乱动,只是惊讶不知是何人住在此地,竟没有被清理出去。
听出是一声女子的清嗽,再留神听去,却没有了声响。既然同是女子,她便放下心来。
山间丛林里,夜枭时不时发出桀桀怪叫,偶尔有不知名的兽类咆哮几声,在寂静却不乏生气的夜里,令她安心不少,睡得竟比往日还要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