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公园的街灯
熄灭的有些残忍
空虚人生开始在你我之间分隔
七号公园的街灯
闪烁着将尽的缘分
重复设问当你以变成第三人称
——《七号公园》
元旦、圣诞,国人虽过得欢,却也不如春节那般亲切,这骨子里的血系也是改变不了的。还在未到小年夜,过年的气氛就已经非常浓了。
北方过年和南方是有些不同的。以前羽橙在家的时候过年就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顿年夜饭,对吃食的要求也是很简单,‘有吃有余’也算是新一年美好的兆头,到北方几年以后才慢慢习惯‘吃新年饺’‘春卷’之类的。
大伙儿都在准备着,羽橙和沫冉也带着小熙去市场购年货。认识沫冉之后每次大年三十她都是在羽橙家的,虽然只有三个人,但看看电视扯扯谈也还不显得清凉。
离过年还差十多天,大街小巷浓浓的‘年味儿’已是扑面而来,市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笑容。整个市场到处可见充满中华味的春联,‘福’字帖,灯笼,红红火火的煞是好看。
从过小年开始,也就进入了过年的状态,标志就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这种事儿,对小熙来说自然是不能错过的,这天还没黑,就拉着羽橙沫冉到小区外面放烟花,很是开心。城市里本是不准燃放炮竹的,春节却是没有限制,也算是为了烘托节日气氛吧。刚开始还只有零星的鞭炮声,到后来就劈里啪啦的四处响起,整个城市在鞭炮声中好似快要炸裂开来,到处都弥漫着硝烟味。
到大年三十,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店铺也陆续关门。
这天的天气也好,高高的太阳照得人们精神抖擞。
羽橙在家包子饺子,沫冉在一旁帮忙,开始都是沉默的,显得有些安静。沫冉本就不是话少的人,对于羽橙更是格外明显,“羽橙,你说你这是带着小熙单独过的第几个年了?这大过年的你也不回家,对这地儿再熟悉也比不上老家的亲切呀!‘每逢佳节倍思亲’你说你怎么就不思思呢?我倒是想回家,只是上天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你倒好,那么好的爸妈眼巴巴的等着你,你也不领情,这是什么理儿啊!”轻捏的面皮,沫冉说道。
羽橙埋着头,不觉想到以前的事。是很多年没回家过春节了,每年这天也只是打个电话问候,对自己爸妈也是少不了愧疚。记得以前读书就是很少回家的,后来又有了小熙,这因为带得回小熙却带不回小熙爸爸,便更加不回家了。上次那种巧合,也毕竟不可多得,要是没有这些因素,羽橙自然是非常愿意回家的。爸妈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抽出些时间陪他们,那‘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剧,可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想着,羽橙的眼眶竟有些泛红。
“沫冉,我已经够难受了,你就别再教训我了。我也想回家,可是没这机会啊!你看,我要是走了,小熙怎么办?这不回家还能说是一家人在这边过年,这一回家就我们孤儿寡母,那不全露馅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我难道丢下你一个人?”羽橙不愿意被沫冉看到自己有些泛红的眼眶,转过身端起已经包好的饺子走到厨房。
沫冉没有跟上去,沫冉其实也知道羽橙的难处。也提过很多次让羽橙重新帮小熙找个爸爸,这‘新爸爸’多半是指钱司泽。但每次提到这样的话题,羽橙就到处打岔,多了也就不提了。可看到小熙一天天懂事,沫冉都替羽橙急了,先不说解释,这以后就是教育问题,羽橙一个单亲妈妈怕是很难做全面的。说来说去,都只能怨成锦赫当初就那么一声不响的走了。
不过,羽橙是很不喜欢沫冉提到这件事的,既然不喜欢,沫冉自然是尊重羽橙的。
料想,羽橙转过身来又道,“沫冉,你可别总说我,你和你家倪先生发展的怎么样了?你这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也该有些考虑了吧!见父母了没?”
“见父母?我可不敢,听说他爸妈都是商业精英,我哪敢顶着‘拐卖’他们宝贝儿子的罪名去见呀!再说了,我还年轻呢~那么早结婚,多不自由啊!”沫冉头也没抬,却是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福,喃喃道。
羽橙扑哧一笑,“这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哪有不见的道理?你以为你还年轻呢?都二十六七了,也不着急?”
“羽橙~我还没准备好呢!”沫冉抬头,有些娇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说总行了吧!叫小熙过来吃饺子了!”
见沫冉向客厅走去,羽橙心里也在盘算着些什么。早就猜到倪醇家家境不差,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好,要是沫冉嫁过去可真算是捡到宝了。但是倪醇的父母也不是好敷衍的人,从沫冉的家庭到现状怕都是要纠结一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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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就到了晚上。都不怎么爱看电视,羽橙和沫冉就带着小熙在街上到处溜达。边闹边走,竟无意间走到了离家有些远的公园,即使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公园里也还是有一对对零零散散的情侣。不远处沫冉像个小孩一样一会儿带着小熙放烟花,一会儿跟小熙追追赶赶,都没注意到羽橙的变化。
‘这能叫缘分吗?这么随意的,都能走到我们曾经呆过的地方。成锦赫,我怕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吧!’羽橙带着一丝苦笑。
蓦然回首,竟看到那个高瘦的人站在林荫道泛黄的路灯下,手上随意拿着一支忽明忽灭的烟,烟雾渲染,看上去竟有些虚幻。
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