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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锋芒

可袁乐的手才碰到张逢喜,只听他又是哇地一声惨叫,整个人像是厉鬼上身一般,在地上屁股狂挪,远远地避开了袁乐伸过来的手,才一骨碌从地上翻身爬起。

张逢喜这骤然的举动,倒让袁乐一时摸不着头脑了,只能看着张逢喜爬起,却是不敢再伸手去扶了,只能追问道:“喜子,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张逢喜看着袁乐的那双手,心有余悸,“袁子,你的手上是不是藏了绣花针?”

“没有啊····”袁乐被张逢喜问得莫名其妙,愣了片刻才回答上来,“喜子,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张逢喜脸涨得通红,瞪着他那双鱼眼,满脸的不信。

“呃·····”

袁乐的脑中突然闪过了那颗金色仙人掌,“该不会是我的身上也长刺了吧?”,想到这种可能,袁乐将手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将自己的手掌细看了好几遍。

“没什么啊!”袁乐看了几遍都没看出自己的手上有长刺的迹象,嘟哝着。

张逢喜走近袁乐的身边,踮起脚看手心,蹲下身看手背,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才看着袁乐附和道:“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这就奇怪了····”

袁乐伸手刚想轻拍他的肩膀,张逢喜却是先一步跳开了,“袁子,你就饶了我吧!你的手摸在身上,让我感觉像针扎一样疼!”

袁乐一掌拍空,不由地追问:“你是说,我的手一碰到你,你就有疼痛的感觉?”

张逢喜怯怯地看着他,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你没骗我?”袁乐还是不敢相信。

张逢喜满脸委屈,“袁子,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再说了,这个玩笑也一点不好笑啊!”

袁乐这才有些将信将疑,“要不,你再试试看,或许刚才只是你一时的错觉?”

张逢喜一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哦,对了,这袋货物别人还在卸货区等着呢,我得赶紧给人送去····我先走了啊。”他话说得不是很利落,可是动作却绝对够快,把那只麻袋往肩上一扔,就钻进人群了。

袁乐有点措手不及,刚张嘴,人群里已找不到了张逢喜的人影,悻悻地骂了句:“这小子,面傻人精!”

被张逢喜这么一闹,袁乐心痒难耐,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变得像仙人掌一般能扎人了。

在大厅里面的一个出口处,袁乐看到了正在拉生意的李显锋,见他被人拒绝后的悻悻样子,知道他今天的生意还没开张,就远远地朝他招了招手。

李显锋也早看见了袁乐,脸带笑容,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袁乐跟前,“袁子,你来了。”刚打完招呼就抱怨上了:“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开张。看起来,今天的额度都可能完不成了····”

袁乐暂时息了想拿李显锋试手的心思,问了句,“上面定下来多少额度?”

李显锋左右看了看,见其他几个同组的人离得远远的,才小声的骂道:“上面的家伙真黑,每天二十块钱的额度。”说着,李显锋又缩了缩脖子,“第一天完不成会被叫去骂上一通,第二天可就不客气了,拿皮带抽上二十鞭,第三天就不说了,现在好像还没人敢三天完不成额度的。袁子,不是我抱怨,这活真他妈不是人干的,还不如在外场死等呢,虽然有时得饿肚子,可自由不是,想睡就睡,想玩就玩,哪像现在····唉!”

听着李显锋重重地叹气,袁乐的心情沉重起来,每天得上交二十块的额度确实很高了,一般给人拉行李,搬货物,也就能得两三块钱,就是帮人将行李等提到一里地外的公交站,也就五元左右,再加上僧多粥少,没几个旅客肯花钱雇人般行李的,所以一天也拉不上几趟活。

虽然在内场,“驼峰组”垄断了这种生意,没人敢胡乱抢生意。货运车来的时候,还会派发下来活计,可想一天赚上个二三十块钱绝不轻松,而且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还被人抽去大头,时间一长,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

袁乐只得安慰李显锋,“咱们刚进来,难免被他们打压,等和他们混熟了,就能说上话了。到时,就让他们给我们减掉点额度。”

李显锋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袁乐见李显锋的心里明显还有怨气,也不好多劝,可他知道,在外流浪瞎混是绝对不会有前途的。

袁乐索性将李显锋拉到车站后的一个厕所里,没多久,一个惨叫从里面传了出来,不一会,李显锋就从里面冲了出来,边跑边喊:“袁子,兄弟可待你不错啊,你还拿针扎我,扎了一次还想再扎一次,门都没有!”转眼,就跑没了影。

袁乐听到这些浑没当回事,从厕所出来后,脸上喜气洋洋,在李显锋身上试过后,他基本能确定,自己现在就像一只长满刺的刺猬,这让袁乐哭笑不得。

在去往大厅的路上,袁乐又遇到了宋天泽,他故作不经意的一把抓住了宋天泽,宋天泽毫无防备下,痛得哇哇大叫。

等宋天泽甩开袁乐的手,龇牙咧嘴,仿佛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宋天泽直接就问:“袁子,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能把我蜇得这么疼?”

袁乐觉得这是个只有自己可以知道的秘密,当然不会将真相告诉宋天泽,搪塞道:“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身上净是静电,刚才喜子和显锋也像你这样,他们还以为我用针在扎他们呢!呵呵···”

宋天泽满脸狐疑,看了袁乐几眼,最后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突然想起了别的事,观照袁乐道:“对了,袁子,我刚才碰到‘疤脸黄’了,他让你到他那去报到下。”

“疤脸黄?”袁乐低头想了下,“就是驼峰里的三把手,人称‘子弹头’的黄建国吗?”

“对,就是这个王八蛋。”宋天泽眼中寒芒闪动,咬牙切齿地道。

“怎么?你们几个吃过他的亏?”袁乐脸色一沉,他可以忍很多事,可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兄弟被人明目张胆的欺负。

宋天泽听得出袁乐话语中的担当,脸色一缓,“也没吃多大的亏,就是喜子被他叫去,狠狠地训过一顿。不过,这家伙明显在打压我们,我们几个每天得交给他二十元,可别人都是十五六元。而且,这个家伙对你这几天没来,似乎也很有意见。”

“这么说来,他是明着欺压我们了,你就没去找过他?”袁乐有点恼怒地问道。

“怎么可能没找过他,上次我去找他,他就说了,他管的这片,人流大,货运多,多上交点那是天经地义的,而且他还阴阴地问我说,你们刚来,难道就想坏了规矩?”宋天泽说着说着,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他真当自己是号人物了!袁子,要不找机会给他来点黑活?”

袁乐在这车站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黑活”的含义——就是套麻袋,打闷棍。

很多人就是这样永远消失在这个车站的,对这一套,袁乐也知道有时候是必须的。

袁乐沉吟着,“这家伙的身边人多势众,恐怕没有很好的机会。要不再看看,他不是正好在找我吗?我去和他谈谈,要是不行,我们再找机会下手吧!”

“也好。”宋天泽点头,想了下,又提醒道:“袁子,你和他谈的时候注意分寸,别太冲动。正面对上,咱们干不过他们!”

袁乐看着宋天泽笑了,“天泽,我可比你还长一岁呢,你就放心吧,其中的分寸我自然知道。”

宋天泽一看袁乐脸上的奸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想想也是,袁乐在这里好赖混了三四年,他见过的龌龊事一定少不了,当然也知道什么样的手段才是最合理的,想到这,宋天泽就也笑骂道:“袁子,你可就只比我大了几天,也敢说大我一岁!”

“怎么?你还不服气,我是十二月底的,你是来年一月头上的,我不大你一岁,怎么算才大?”袁乐嬉笑着,趾高气昂的神态让人感觉就来气。

宋天泽明显也被他给堵噎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晚上我们再喝酒聊。”一眨眼,也消失在了袁乐的视线里。

袁乐也收起笑容,去找那个“疤脸黄”,这些管事的一般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呆着,袁乐找了个小头目一问,就知道了这个“疤脸黄”所在的位置。

在一路寻过去的路上,袁乐也打好了主意,人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个“疤脸黄”这么急着找他,无非是想敲打他一下。见面后,只要这个家伙不是太过分,那还好说,要是蹬鼻子上脸,袁乐就想像宋天泽说的那样,给他来点黑活。

不过,袁乐已经想好了,要么不动手,动手了就绝对不会再让他在这个世间露面,他可不想惹来整个组织的追杀。

所以,当袁乐找到“疤脸黄”时,很随意地在他面前一站,不卑不亢地问道:“黄大哥,听说你找我?”

疤脸黄整个人缩在一张大藤椅中,双腿高跷,嘴上叼着只木柄大烟斗,烟雾缭绕里,能看见他左脸上一条四五寸长的大伤疤。据他自己的吹嘘,那是在国家最近的一次反侵略战争中留下来的光荣印记。

袁乐以前也听说这个传说,当然不会相信,他看到疤脸黄那道伤疤就像扭头,感觉那道伤疤就像条蠕动的大便,让他感觉非常恶心。

疤脸黄“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仿佛没看到袁乐站在他的面前,也没听到他的话。

袁乐忍住气再次笑问:“黄老大,听说你在找我?”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减弱一分。

等了有四五分钟,疤脸黄才将高翘的双腿放下,将手中的烟斗中的烟灰在藤椅上敲尽,才抬头睨了袁乐一眼,“你站远点,这样看着你,让我感觉很累。”

袁乐毕竟才刚过十八,再沉得住气也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到疤脸黄轻蔑之极的话语,也是变了脸色,冷冷地说道:“黄大哥,我今天来是依着组里的规矩给你拜码头,你用不着也来下马威这一套吧!”

“小子,你说什么呢?”站在疤脸黄身后的两个强壮汉子,抱着的臂膀一甩,就要从后面跳出来。

疤脸黄一伸手拦住了这两人,上上下下将袁乐打量了一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说,你在外场的时候也算一个角色,手下也有几个小兄弟。可如今···你既然入了我们‘驼峰组’,就得守驼峰的规矩!也就是说,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懂了吗?”

“规矩我懂,不用你黄老大多说。”袁乐冷着脸,硬声硬气地回答。

“小子,你这身皮肉该松松了吧。”疤脸黄身后的一个汉子,将手指捏得“嘎啦”作响。

但是,疤脸黄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疤脸黄混不在意地瞅了瞅袁乐,心里的提防松懈了不少。

眼见袁乐毫不掩饰他的不快,疤脸黄就更不在意了,“好!规矩你既然懂,我也不多说了,每天给我上交三十元的额度,完不成的后果,你也知道,我也不说了。”

“三十?黄老大,你这是欺负我不懂规矩吗?别人都是十五二十的额度,换了我这里,怎么就成三十了?”袁乐涨红了脸,嚷嚷道:“我不会交的,每天我就给你十五元,你爱要不要吧!”说完,袁乐看都不看疤脸黄,转身就走。

等袁乐走远,疤脸黄身后的一个汉子凑到他的耳边道:“老大,这小子太没规矩了,要不要弄他一下?”

疤脸黄冷笑的摇头,“不急!咬人的狗不叫,这种毛毛躁躁的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反正规矩我给他定下了,他要是真敢给老子上交十五元的话,那时收拾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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