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笑从桌子的水果盘里,拿来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他的指尖一颤抖,手中的水果小刀一点点划过韩天笑的左手。
鲜血如泉涌出~~~
“你发疯了吗?!”花琳璃看着这一幕,惊讶极了。
韩天笑并没有回答,他抬起头,带着极温柔的笑意,对花琳璃说:“琳璃,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这种小刀,因为它并不锋利,特别的钝,割起来才更让人有凌迟的感觉。才能让我觉得疼。”
“你有自虐症呀!”花琳璃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天笑。
韩天笑没有回答她,此刻的他,眼神恍惚,他柔软的嘴唇起启,对着花琳璃吐出的字眼轻柔,却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在夜深无人的夜里,我曾经反省过我所做的恶行。
对,没错。在知道我本来面目的一些人眼中。我冷血,残酷,无情。你们甚至会想,像我这般冷血的人,还算的上一个人吗?
其实,很早以前,我也觉得我只是个带着仇恨的行尸走肉,我以为我的心早死了。
或许是在我七岁那年时,在我母族那五百多条人命,将天地都染成血色的时候。
也许是在我母妃被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时。
也许是在我从云端跌入泥间,被撵入秦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时。我的心就死了!
只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受了伤。那伤口喷涌出来的鲜血和赤裸裸的疼痛,还提醒着我,我其实是一个有知觉的活人。
从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这种痛觉~~~”
“~~~”花琳璃心中暗骂了一声自虐狂,可是韩天笑手中流出的鲜血,在地上都快流成一条小溪了。要是再不阻止他,他真的会挂掉的吧。
“你只是一个可怜人!”花琳璃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要死也别在我面前死!给我滚远一点!别让我看见!”花琳璃骂骂嚷嚷的,从一旁的帘帐上撕下一块布,给他裹上。
好在花琳璃以前女扮男装惯了的,裹胸裹得很熟练,帮别人也差不多。
韩天笑的手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粽子。
韩天笑看着花琳璃那近在咫尺认真的脸,眼中的狠利一点点回来了。
完好的右手丢了那水果小刀,一把用力的捏住了花琳璃的下巴:“但是我对我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后悔过!
如果命运的轨迹,按照这一切从新来过,我会毫不犹豫的,再做一次恶人!”
“你要杀人要放火关我什么事!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花琳璃不满的挣扎。
“因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皇后。你和我,帝后同治,一定能带领韩国,走向最鼎盛的辉煌中去的!”韩天笑松开了手,他一脸柔和的笑着看着花琳璃:“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所以,不要挣扎了。学会杀人吧~~~”
“我才不要!”花琳璃回忆起了梦中,弟弟质问着沾满了鲜血的自己,与那些杀人的歹徒有什么不同。她不想再陷入这样的噩梦中了。
“如果你不能活到我登基的那一天,只能说明,你不够资格做我的皇后了。”得到了花琳璃的拒绝,韩天笑的脸色,一点点的暗淡下来,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门。
门口,正是韩天笑的两名亲卫。其中有一名,花琳璃还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司徒流光。
“流光,带那个秦国女奸细过来。”韩天笑轻轻靠在围栏上,有些疲倦的吩咐。司徒流光一点头,就下去了。
花琳璃看着韩天笑那靠在围栏上,有些孤单的背影,心中也泛起了同情。影影约约,她知道了韩天笑,似乎又非常非常悲惨的童年。
一个人的性格,绝大部分是取决于他所在的环境。正如她所说,紫天笑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花琳璃的同情心,很快便收了回来。她见司徒流光已经抓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走了过来。
司徒流光一点也不怜花惜玉的将那女子,像丢破抹布一般丢在地上。
那女子惨呼一声,她抬起头看见了韩天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你们杀了我吧,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杀了她,我就放你走!”韩天笑甚至没有拿正眼去看那女子一眼,有些面无表情的说。
“什么?”她女子先是惊呼,眼中闪过一丝希翼,不过理智的她很快产生了一丝疑惑:“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无路可走了,只要你杀了这个女人,你才有可能有一丝活路。你应该祈祷我不会出而反而。”韩天笑从一个亲卫那拔出一柄剑,丢到了秦国女奸细的跟前,“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在我后悔这个决定之前,赶紧杀人,赶紧跑路!”
秦国女奸细一咬牙,不顾身上的伤口,扑向那柄剑。一只手拿过剑,一只手一撑,整个人以诡异的弧度一个翻身,那柄剑就脱手而出,化作最锋利的暗器,朝花琳璃射来了。
花琳璃自然是没想到,这秦国女奸细下手竟然是这般狠毒,动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全力以赴了。
能被派往敌国的细作,自然是从小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岂是花琳璃之前杀的那个残暴的采花贼能比的。
这化作暗器的一剑,犀利无比,花琳璃避无可避,只得用左手一挡,那剑在花琳璃的胳膊上划过一个大口子,被花琳璃打飞了。
敌人如此恶毒,要杀自己,花琳璃自然不是任人随便蹂躏的软柿子。
花琳璃火气一上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外还在看戏的韩天笑。凝神闭气使出无影步,一步跨出四五米,就到了床头,拔出了自己的月下君子剑。
一个转身,挥剑就和捡回长剑的秦国女奸细拼上了。
“当!”“当!”“当!”
兵器的交响声,不绝于耳。
虽然这秦国女奸细的剑法狠利,阴辣。剑剑想取人性命。
只可惜花琳璃从小受到青鬼的严格训练,习的又是地府的不传之秘——镇鬼道。人间的剑法跟镇鬼道比就像小巫见大巫一般。花琳璃抵挡她的剑法就跟条件反射一般简单。
那秦国女奸细被关押了好几日,身上新的旧的伤口,如今早就崩裂开了。她的一身衣裳早就染成了红色。犹如一个血人一般。
再这般下去,那秦国女奸细别说要杀了花琳璃了,恐怕自己得先流血过多而死。
实际上,花琳璃很有身在韩营,心在秦的感觉。
她虽然如今身在韩天笑的地盘,但算起来,却是秦旭宏的武将。别说她的最好的朋友兼手下高胖子,还有隶属于她名下许多精锐的原燕国士兵,都还在秦旭宏的帐中。
眼前的女奸细,虽然被韩天笑弄的,要杀自己。怎么说也是‘自己人‘。花琳璃不得不想办法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