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中秋夜宴
八月十五清晨
整个京城还笼罩在朦胧的睡意中,一层淡淡地薄雾飘散在空中。有送水的马车,徐徐的走过,发出各支支的响声。
“陛下,该起了。”桂祥在帘外叫着。“嗯,”帘内有人轻声地应了一声。有人一招手,一群太监宫婢涌了进来。
李啸寒心不在焉地穿着衣服,“陛下,内侍监来问,今年的中秋是按惯例,在临安阁摆宴呢,还是在畅春阁。”
“畅春阁”
“是,”桂祥应了声,退了出去。
“樱!小樱!”慕容雪在书房外大声地喊着,小樱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干嘛呀,雪小姐,这摸早。”
“还早啊,都卯时啦,宫里的皇上都上朝了。就你还在睡觉。”慕容雪笑嘻嘻地叫着。
“今儿是中秋,陪我去上香。”慕容雪过来拉住小樱的手。
“哎呦,这么早,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去睡呢。”小樱打着哈欠。
“就是呀,雪小姐,你怎么来的这末早啊。”一旁的小蝶浅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
“我是偷跑出来的,我爹带着你哥哥寻营去了。我娘才偷偷放我出来,快点,我没时间的,熙,在外面等我们。”
小樱接过小蝶递来的巾帕,胡乱地擦了一把,跟着慕容雪跑了出去。
“樱,上马。”大门口慕容熙一脸阳光地伸出手臂,将小樱拽到了马上。
“吓---”三人两马往城北跑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城门外,慕容熙纵马上前,拿出腰牌,守门官一挥手,三人便冲了出去。
“咱们这是去哪呀?”小樱问道。
“清虚观”慕容熙在身后答道。在走过一段路程之后,远远地有座石桥,石桥的一头便是一座道观。
此时,里面传出道人的诵经声,已有香客陆陆续续地向观内走来。三人跳下马来,跑到山门,买了一把香,便向里面跑去。大雄宝殿内,观音菩萨慈眉善目地看着下面的善男信女们虔诚的膜拜。慕容雪手持一束香火低眉垂目,虔诚地默念着什么,然后跪下,拜了拜,将香火插到了香炉里面。慕容熙和小樱,相互笑着看着她。
“你们怎么不拜。”慕容雪问道。
“我们又没什么可求的。”慕容熙坏坏地笑着。“诶,小樱-,你说我老姐会求什么。”
“当然是早点嫁给我家王爷了。”小樱也一脸坏坏地笑着。
“好啊,你们俩个还夫唱妇随的,看我不告诉辰风去。”慕容雪嘻嘻笑着,走了过来。
“你去,好了。哈哈哈”小樱笑着和慕容熙跑了出去。
三人笑闹着,跑过了一个道人的身旁,道人瞥了瞥三人,转身向后殿走去。
入夜,掌灯时分,宫里面开始渐渐忙碌起来。宫女太监手提食盒,灯笼,彩绸,纷纷往畅春阁跑去。
“快点,快点,猴崽子们,戌时就开宴了,赶紧着。”一个老太监忙不迭地叫喊着。
“太后,今晚的中秋夜宴,王娘娘说身体不适,说是不来了。喜贵嫔刚怀了龙嗣,您又准了她安胎,所以,今晚上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谨妃佟娘娘,陪您过了。”魏公公一边帮着整理衣服,一边说着。
“唉,那年的中秋都聚不齐,还不如人家贫民百姓过的好啊。”太后无奈地长叹。“算啦,让他们去吧,哀家就不去啦。”
“太后娘娘,你要是在不去,咱这中秋夜宴就更冷清了。”魏公公赶紧跪地,磕着响头。于是乎,宫里其他的宫人也纷纷跪下,顿时地上黑丫丫地现出一片人头。
“唉—好吧,我去。”太后整了整衣服,走出了宫殿。身后有人高喊“太后摆架畅春阁。”
戌时畅春阁
在御花园,湖对岸的万寿山上,一个高大的建筑矗立在半山腰上,三层高大阁楼外巨大地回廊相连,回廊外,一眼望去,就是后花园的湖水,湖水此时,微微荡着涟漪,映照这一湖的月色,畅春阁外巨大的平台上,摆着一个宽阔的八仙桌,上面码放着丰盛地菜肴,回廊四周摆满了花草,编织着彩绸。高挂宫灯。桌旁此时已坐满了人,太后坐在桌子的中央,慢慢地说了句“开席吧。”于是殿外有人高喊“开----席。”于是,阁楼下传来丝竹地声音。
亥时,王府,花园,观月亭。
此时的观月亭内,早已摆上了一个高桌,庭外,稀稀拉拉在坐着一些宫人,悄声地说笑。亭内小蝶摆着月饼,放着杯盘。
娇杏在一旁擦着碗筷。梁九站在栏杆上往下看。
“别看了,黑呼呼地什么也看不见。”小春在一旁搭着腔。
“一个回不来,一个又不回来。今儿这个中秋怎么过啊。”锁儿探着脑袋张望着。
“娇杏,她跟你说去哪了吗?”小蝶轻轻地问道。
“偶,说是看哥哥,顺道回娘家一趟。”
“那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你在去门口看看。”小蝶吩咐到。
“唉--”娇杏答应一声,走下了亭子。
“小蝶姐,你说这王爷会回来吗?”兰香在一旁插了一句。
“唉—谁知道呢。有那番使伴着,八成回不来了。”小蝶忙完手里的活计,坐到了围栏上。
“唉—看来就我们过了。”兰香低低地说了一句。
“姐姐!”远远地娇杏拉着小樱喊了一声。
“诶—诶--回来了。”刚刚说话的几个人,都吁了一口气。
此刻,亭子内外顿时热闹了起来。
“樱子,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真不和我们过节了呢。”小蝶拉着小樱的手笑着说。
“哪能呢。”小樱笑着,走上了台阶。
“呦,怎么就只有月饼啊。”小樱纳闷地问道。
“怎么,侯府没留你吃饭哪。”兰香不屑地跟了一句。
“留了,我哪好意思吃吗?”小樱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姐,你也会不好意思啊。”娇杏吃吃笑着。
“好了,好了,给你留了,就怕你没吃。”小蝶嗔怪着。
“什么就怕她没吃,我们都没吃。”锁儿一旁插了句嘴。“嘻嘻嘻嘻”引得庭外一堆笑声。
小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唉,我抱歉。”
“抱歉就完啦,喏,你看看,你害了多少人陪着你。”小蝶努努嘴。
亭外,笑盈盈地站下一堆人。
“干嘛呀,我可是带了酒给你们的。”说罢,小樱从怀里掏出两小坛酒放到桌上。
“就这点酒,还是你自己拿去喝吧。”兰香不屑地瞟了一眼。
“切,爱喝不喝。”小樱将酒推到了一边。
“哎呀,别吵了,快开席吧”锁儿在一旁嘟囔着。小蝶抿嘴一笑,挥了挥手,于是人群散去,不多时,有都聚拢了来,手里端着各式的菜肴。
“这末多。”小樱睁大了眼睛看着。
“是啊,这是府里的规矩。往年王爷就是这么过的。”小蝶笑着。
“他吃得了吗。”小樱怂了怂鼻子。
“当然吃不了,他只会挑几样,剩下的会赐给我们下人。”
“偶,每年他都一个人过中秋吗?”
“不,也不是,有时也会去宫里。”小蝶笑着,“你想吃哪个。”
“唉,我就吃点清淡的,剩下的都是你们的,连这酒你们也拿去吧。”小樱拿手比了比,于是小春眼疾手快地抢到了手里,“谢谢,小姐”
众人嘻嘻哈哈地各自找了地方坐下吃了起来。
“今儿是中秋,小姐怎么过。”小蝶问道。
“没想好呢。你们怎么过。”
“我们赌撒子,抽签捅。”一旁地小春发了声。
“真没劲。”兰香和娇杏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怎么过,别对诗啊,我不会。”小樱封住了小蝶的话头。
“王爷怎么过。”
“他呀,会弹琴给我们听。”娇杏在一旁说着。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来捉绣球。”小樱笑着。
“捉绣球。”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少女。
女孩开心地笑着,就是一个人击鼓,所有人围成一圈,抢一个绣球,鼓声停,绣球在谁手里,谁呀就得喝酒,不喝就罚他。
“好呀,好呀。”众人都点头说好。
“来,你们都来。”兰香急急地招呼着。嘻嘻哈哈的人群在庭外围了一圈。
“小姐,哪有鼓啊。”娇杏好心提醒道。
“我们有碗哪。”小樱娇笑着。“梁九,把大盘大碗都拿来。”
“诶--”有人答应一声,收集了几个大碗和盘子,递给了少女。
“看着,”小樱拿起筷子敲了起来。
“那绣球呢。”小蝶笑着。
“这有这有”,有人拿来个丝帕随意地扎了个花。
“梁九,敲碗,开局喽---。”
于是众人嬉笑着玩开了。院内回荡着阵阵欢笑声。
不远处,一个黑影隐没在树影里。
“王爷,去呀,你急急地赶回来,干嘛不上啊。”崔公公在一旁小声地劝道。
“算啦,别扫他们的兴。”李辰风默默地站在树下,愣愣地望着前面,没有上前。崔公公在一旁偷笑。
这时一个小宫人急急跑了过来,一把就被崔公公拽了过来,在耳边耳语了几句。小宫人嘻嘻笑着。又跑了回去。于是,大家开始咬耳朵。
这是叮的一声,碗声停止了。绣球落到了小樱的手里。众人哄笑着。
“这回该你了吧。”众人说道。
“可我不会作诗,”小樱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呀,你不会喝酒,不会作诗,不会绕口令,连学公鸡叫都不会。你总不能干站着吧。”兰香一顿抢白。
“我知道,她会唱歌。”娇杏一旁逗趣地说道。
“就是,她唱的可好听了。”有人符合到
“你们怎么知道。”小樱奇怪地问道。
“是王爷回来说的,你把皇上都唱迷糊了呢。”有人高声说道。
“唱歌!唱歌,唱歌!”众人开始起哄。
“好,我唱。小春那个盘子给我。”
“诶--”小春应了一声,递过一只小盘子,樱儿抄起了筷子唱了起来。
“中秋月儿挂天边,女儿月下打秋千,列为看官听仔细呦,今日奴家唱歌来呦,哎呀,唱歌来呦·····”说着,展开身姿,沿着亭子,走起了轻飘飘地小碎步。
“八月桂花满地香,女儿对镜巧梳妆,人儿纵比那花儿艳呦,却不知,知心的人儿在何方。哎呀,在--何--方—呦”一旁有人窃笑。
并蒂花儿别样开,女儿观花上楼台,正是那个花开时节来呦,叹一声,贴心的人儿来何时来,哎呀,何--时--来--呦。”
“王爷,去呀,人家可问你了,去呀。”崔公公一边笑着,一把将李辰风推了出去。
鱼儿那个对对鸟成双,女儿月下舞霓裳,都说世间姻缘好呦,却原来,哥哥是那多情的郎呦,哎呀,多--情=--郎--呦。
夜色下,有个健硕的身躯,慢慢地走上了石阶,所有人都悄声窃笑着。
“王爷,快,快去。”小蝶笑着,拉过李辰风推到了女孩的身上。
“嘻嘻”所有人哄笑着跑开了。
“王爷”女孩停下脚步一头扎到男人的怀里,娇声叫着。
“臭丫头,这种淫曲小调你也敢唱,他们都叫你带坏了。”男人轻拍了下女人的后背。
两个人拥抱着,渐渐地拥吻在一起。
“嘻嘻”树下有几个人在偷偷地笑着。
“我说你们几个小猴子还不快走,想扒皮呀。”崔公公抬脚轻踢下一个小宫人的屁股,背着手一脸的笑意的走远了。
第二日,王府,书房
小蝶端着一碗姜糖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樱子,身子好点了吗?”
“嗯”姑娘坐在床边,整理着秀发。一边笑着,一边接过糖水喝了下去。
“王爷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小蝶在一旁整理着房间。
“二十五”姑娘淡淡地说着。
“那就好,免得有人心痒难耐地成天想情郎。”小蝶一脸地坏笑。
“讨厌!”姑娘将梳子丢了过去。
“哈哈哈,别闹了,姜太医说这两****得在家静养,所以啊那都不许去。”小蝶按住姑娘的肩膀假装生气地瞥了下嘴。
“好吧。”姑娘转动着眼珠,痛快地答应着。
小蝶无奈地摇摇头,这么痛快就答应,肯定又要溜出去,嗨!
午后,小樱悄悄地来到王府的角门,四下瞅瞅没人,一闪身溜了出来。整整了身上的衣裙,却听后面有声响,回身一看,只见四个小宫人笑吟吟地站在身后。
“你----你们----跟来干嘛。”小樱指着几个人的鼻子。
“照顾小姐呀,小蝶姐,特别交代的。”锁儿在一旁搭着话茬。
小樱瘪了瘪嘴,这个小蝶,真是的,派人盯梢。哼!
“小姐,这次去哪,是去看雪小姐,还是去听戏,听说你和雪小姐上次打得可热闹了,唉,可惜我们没看到。”小春一脸讨好的媚笑。
“我哪也不去,回去!”小樱气哼哼地往回走。
四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急急地挡在了小樱的身前。
“小姐,你就带我们出去吧。”锁儿拉着小樱的袖子。
“就是,就是。”几人随声符合。
“王爷说的没错,我教坏了你们。”小樱回转过身子,无奈地笑着。
“好吧,咱们听书去。”
四人叫闹着往外走,“诶—你们不许给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