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朝堂激辩
正月二十二,卯时,宣政殿
皇帝威严的坐在宝座上,环顾四周。
殿下群臣低头垂目,没人应声。
“慕容熙你的火铳研究的怎么样了。”皇上坐在大雄宝殿上抬手指着殿下的一个年轻人,威严地问道。
“启禀陛下,暂时还没有头绪。”慕容熙站在殿下保全拱手向皇帝恭敬地深施一礼。
“慕容熙,要抓紧,实在不行,就叫工部先仿制几只出来看看。然后在做休整,卿以为如何啊。”皇帝收回手,放到了桌上。
“是,谨遵陛下御旨。”慕容熙赶紧低身跪拜,退进朝班。
“辰风,你的龙票发的如何啊。”皇帝转过身冲着李辰风意味深长的一笑。
“回陛下,已经通御下去了,正月二十五正式发行。”李辰风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皇帝微微的拱了拱身。
“嗯,好。”宝座上的皇帝会意的点点头。
“陛下,”这时有人从朝班内闪了出来。“启禀陛下,东瀛使臣来信说,三月初八,是他们的兰登****,邀我天朝派使节出访。”
宝座上的皇帝定睛一看,原来是礼部左侍郎尚同跪在地上。
“叫鸿胪寺卿去取来朕的御赐袈裟,去请大慈恩寺的慧明法师待朕出使。”宝座上的皇帝面无表情的叫着,不时地用手慢慢地黏着腕上那抹幽绿的串珠。
“遵旨,陛下。”礼部左侍郎尚同说完,叩头站了起来,推进了朝班。
“还有事吗?”皇帝坐在龙书案后,慢慢叫着。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啦。”有人站在皇帝地身边高叫着。
“陛下!”此时有人高叫着,走出了朝班。
“陈爱卿,你有什抹事吗?”皇帝坐在宝座上,不紧不慢地说着。
“启禀陛下,臣要参福州刺史沈好成。”陈琳站在大殿下,大声地叫着。
“呕,爱卿,你为何参他。”皇帝坐在宝座上不由得瞥了一旁的王霄。
只见王霄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腆着肚子,站在朝班里。
“启禀陛下,那沈浩成官逼民反,强征口粮,打死茶农。逼得整个福州茶农集体抗捐。”
“这个事,朕知道了,那个郡守不是已经被贬官了吗?怎么又扯出个沈浩成来,王丞相,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朕好给御史大人一个交代。”皇帝坐在宝座上,一阵冷笑。‘舅父大人,这回看你如何应付。’
“回陛下,那刺史沈浩成来呈文说,自从那郡守被贬之后,这抗捐的茶农,已没有口实,又感穆天恩浩荡,已然都回去了。此事已经平息了。”王霄站在一旁淡定地说着,偶尔抖了下袍绣。
“王丞相,您说的好听,恐怕是那个刺史怕事态不可收拾吧。”陈琳站在一旁冷冷地一笑。
“好收拾也好,不好收拾也罢。这事既然已经平息了,陈大人干嘛还翻出来,找后账呢。难道说就因为那个沈浩成是我的门生不成。”王霄在一旁也冷言以对。
“哼,平息,和那个福州总兵联手抓人,还把人家一家十三口斩尽杀绝,逼得茶农们毁茶抗粮,到现在粮捐收不上来,这明年的茶税怕是也收不来了,何况这民变已起,如若和其他州郡府衙内的茶农联合起来,到时这局面你叫朝廷如何收拾。”陈琳站在王霄的身后,指着他的脊梁愤愤地说着。
“哎,沈浩成,你个笨蛋,谁让你这抹干的,留个这末大的烂摊子,给陈琳这厮一口实不说,还要老夫给你收拾。真是个没什么建树的东西,愚蠢。”王霄想到这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唉,陈大人,你未免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一些茶农,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王霄不屑地挥了挥衣袖。“再说那也是他们冲击府衙在先,一个堂堂的刺史府衙,哪能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以为那府衙是市井街市吗?再说,他们如此大胆,不顾官府的颜面,你让陛下的天威何在。”
“哼,那还不是被逼无奈。如果连吃饭的口粮都没有了,人活不下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陈琳在殿下不依不侥。
“哈,吃饭的口粮,陈大人,那茶农私自结社,私卖土地,乱放茶山,私收税银,此风若长,长此以往,我天朝历代的根基将会动摇。陈大人这茶农与我这天朝的万年基业比起来,孰轻孰重。”王霄愤然地转过身,走到陈琳的身边,狠狠地打量了打量陈琳,冷冷的哼了一声,愤怒地挥了挥衣袖。
“是啊,王丞相您说的对,可是,做事不要太绝,否则物极必反。”陈琳也不屑地挥了挥衣袖。
“那好依你陈大人的愚见,此事该如何处理呢。”王霄轻蔑地瞥了下嘴。
“嗯—哼--”此时宝座上的皇帝,有意无意地磕了一声。
“哼,王大人,依我看,就该将那个沈浩成拿京问罪。”陈琳站在大殿上丝毫没有理会皇帝的示意。
“好啊,那老夫就洗耳恭听。看看陈大人要治个什么罪。”王霄也气鼓鼓地指着陈琳大叫。
“大胆,你们眼里还有朕吗?”皇帝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忽的站了起来。
殿下群臣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口中惊慌地念到“陛下息怒。”
“哼,都起来吧。”皇帝虎着脸,愤愤地做到了椅子里。
“舅父大人,逼反茶农,联合抗捐,却是失职,那是你的门生,你看该如何处置。”皇帝坐在椅子里指着殿下的王霄大叫。
“额—”王霄略微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低下身,恭敬地行个礼。“虽说那沈浩成逼反茶农却是失职,可是这也是事出无奈。”
“朕问该如何处置。”一旁的皇帝黑着脸,攒着眉头,打了下椅背。
“额—流放琼州。”王霄一旁大声地叫着。
“那好,就流放琼州。”皇帝不屑地挥了挥手。
“可这茶农们私卖土地,乱放茶山,一旦此风助涨,那后果老臣不敢妄言。”
“嗯,”皇帝坐在椅子里点点头,黏了捻念珠。“既然祸首已伏法,其余人等既往不咎,但私卖土地,乱放茶山,私收税银,皆为天朝所不容,从今日起,凡私卖土地,乱放茶山,私收税银者,诛九族。此前之私卖土地收归国有,其间良人牵出,不得违逆。”皇帝坐在宝座上冲着大臣们冷冷地挥了挥衣袖“退朝!”皇帝说完忽的站起身来,愤然的走下宝座,转身没入了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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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宫门外
两个小丫头扶着一个姑娘,徐徐地来到一辆久候多时的马车旁。姑娘闪身迈步就要钻进车厢。忽然有人声响了起来。
“樱子”有人高叫着。
“哥哥!?”小樱转过身惊喜地叫了一声。
只见一个男人来到车旁,轻身一跃跳上了车辕,一把将车夫小樱推下车。“樱子,坐好。”男人一声高叫,扬起马鞭,拨转马头,马车快速地向一侧跑去。
“唉唉哎”车下小丫头边追边叫着。
“我没事,兰香回去告诉王爷,我一会就回去。”小樱掀开车帘冲着兰香微笑着挥挥手。“哈--”男人一声大叫,马车刷的跑向了远方。
“我去禀告王爷。”小东站在兰香的身旁,碰了碰胳膊。
“嗯,就说小姐被她哥哥带走了。”兰香冲着小东点点头。
“哎!”小东答应一声,快速地跑远了。
城南破庙
哗哗哗随着一阵马蹄声响,马车停在一处破庙前。男人跳下车将女孩掺了下来。两人一先一后走进了破败的大雄宝殿。
“樱子,你还认得这吗?”男人牵着女孩的手指着残破的佛像大声说道。
“当然认得,这是我们第一次来京城时住的破庙吗?怎么了福子哥,你带我来这干嘛?子忆哥呢,他怎么没来。”小樱说完,冲着福子灿烂的一笑,站到佛像前虔诚地拜了拜。
“樱子,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呢。”福子拍了拍棉袍。
“哎呦,怎么能忘了呢。福子哥。”小樱走到福子的跟前扯着男人的袍绣,撒着娇。
“没忘就好。妹子,这里不适合你。都怪我那是贪心,害的妹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男人忽然沉下脸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小樱的肩。“他不会给你幸福的,那个皇帝老子也不会。”
“别说了,福子哥,”小樱推开福子,痛楚地别过脸。
“妹子,别难过,哥都替你想好了。”福子一把抓住小樱的手,勾住了女孩的肩。“哥,没亲人,那你当亲妹子。所以我不想看到你活的这麽痛苦,我和子忆商量好了,趁他成亲的时候,把你带出去。然后让你远走高飞,重获自由。”
“什么,你要我当逃奴。”女孩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重重的点点头。
“不行!那会连累你们的。私纵逃奴,重则流放,轻则苦役。我不想让你们受伤害。”小樱推开男人坚定地摇摇头。
“什么私纵逃奴,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家奴。”福子愤愤地走到门旁重重的锤了一下。
“可我还是皇奴!”小樱有些激动地喊叫。
“那又怎样,难道你真的愿意在那个金丝笼里呆着,认人欺负。”福子又走到小樱的身旁,唰的撸开女孩的袖子,露出一段深深地伤口“这只是开始,你这么单纯,你能指着那个小屁孩保护你吗?别傻了。”男人愤怒地甩下女孩的胳膊。
“福子哥,这是我的路。”女孩执拗地站在地上眼睛里闪着泪光。
“那不是你的路!”福子激动的搬过女孩的肩头不住地摇晃着。“哥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他们给不了你,哥能给你。”
“想好了妹子,远走高飞,过你该过的生活。后面的事有我和你子忆哥来办。我们已经买好一个尸首,等你走了,就把她丢到江里去,到时就算他们找到了,也辨不出那人是谁。从此后你就消失了。等过了三五年,我们再去找你,让你舒舒服服的过日子。”福子扶着姑娘的肩头,郑重地点点头。
“福子哥,谢谢。”女孩一头扑到男人的怀里,尽然嘤嘤地哭了起来“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我还要等着他娶我呢。”
“唉,傻妹子,你难道就心甘情愿的给人家做妾。难道你忘了民间常说有女不为妾的道理吗。”男人柔情地拍了拍女孩的后背。
“可我已经离不开他了。我不想走。”女孩靠在男孩的怀里,低声地啜泣。
男人长叹一声,微微簇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