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股澎湃之力膨胀得直往嗓子眼儿冒,不断地冲击着前面的阻碍想要将自己释放出去,同时又有一种压力紧紧地束缚着心脏,似乎是准备通过压迫约束它的跳动,秦无风瞬间就体会到了这种惊喜若狂的冰火两极的感受,整个人立即就清醒了过来,身体难受到卷曲成了一团,咬牙切齿地望着地面竟然生出了满地打滚的念头。
使劲地大捶了几次胸口之后,秦无风努力地站直了身子,然后揩着头上的汗水大口喘着气,眼睛瞟了一下老爸的身影,又转到了厨房门口,缓过气来才心有余悸地地想道:“妈.的,这算什么啊!念头也能这么狂暴?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也真要小心一点才好,不然很有可能会乐极生悲的,哥可不想做超级小白鼠!”充满怨念地瞪了水池中的那些鱼一眼,重新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家人等到客人空出了桌子,而且似乎不会再有人重新进来之后,由老爸妙了几个菜也围到了圆桌边上,刚一落座就听到了顾客的称赞,说道:“老秦啊,今天这鱼很地道啊,麻辣鲜香很难得哦!”
说话的人是小店的常客,也是附近街面上经营着一家小型古玩店的老板,长得倒是小有富态,此时正挺着大拇指看向老爸,一边夸赞着一边还向同桌的另外三人说着,“这家小店的味道不错,我这一年几乎除了早餐这里没有,中饭和晚饭都是在这里解决的,不过这鱼的味道还是今天这顿最棒了!”含着一口鱼露出了一脸回味的模样。
老爸随即也乐呵呵地向那些人打起了招呼,闲聊了一阵才转身回来,刚坐下还没动筷子,忽然又站了起来,在吧台上拎了瓶啤酒过来,打开之后往桌上一放,道:“儿子,今儿老爸很高兴,特例许你陪着喝两杯!”
秦无风笑着看了下老妈,然后抢先拿起啤酒先给老爸斟了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因为老妈沾酒即醉也就没有再倒,放下瓶子端起杯子和老爸碰了一下,“干!”爷俩大喝之后一起喝了起来,一家人就在其乐融融之中渡过了午饭的时光。
临了去学校的时候,秦无风在父母惊讶的表情中留下了一个小请求,那就是请他们抽空去帮他买几条能食用的小鱼,还特别嘱咐了要市场上能见到的那种最小的。
一下午的时间,秦无风除了偶尔应付一下卫亲民的八封嘴,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自学高三的课本上,时光飞逝白驹过隙,卫亲民从下午见到秦无风之后,就一直在找机会想提醒一下老大,可惜,放课铃一响,在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我靠啊!”卫亲民那张胖脸上堆满了愤愤之色,硕大的鼻子喷着火,两片厚实的嘴唇一张就大骂了出来,一对小眼睛里面充盈着恨意,狠狠地向着教室大门的方向,伸出了他那粗壮而有力的中指。
“呀!下流!”突然身边就响起了一道女生的娇声尖叫。
卫亲民猛地被吓了一大跳,回魂之后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手指似乎好象是戳到人了,一看之下忽然就大惊失色地惊呼了起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你,对不起呀,我的姑奶奶,我刚才真的没有拿中指指你!”发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不善,他连忙把那壮实的身板儿也弯了下去,不断地哀声赔着好。
可是,就在他全身紧绷做好了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时候,女孩儿脸上的愤怒瞬间就消散了,紧接着迅速地浮起了两朵遮天蔽日的红云,卫亲民大嘴一咧,脸上的肉慢慢地放了下来,正准备再接再厉多说几句好话,却是没有想到,对方扭身就跌跌绊绊地跑了。
“流氓,我告你姨丈去!”一句女孩儿临了撂下的话,不断地在教室那空旷的空间中四处回荡。
“天啊,完蛋了!”卫亲民嘶声惨呼一声,抡起两条腿就紧跟着追了出去。
望着几步之外那个娇小玲珑的背影,卫亲民有一种连肺都快喘出来了的感觉,两条腿也象是灌了铅似的再也快不起来了,只好拍着胸口大声叫道:“赵梦雪,你要相信我,刚才我没有拿中指指你啊!”
这一叫瞬间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陆续有人指着两人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前面的赵梦雪象是又获得了新的力量,速度转眼间就加快了不少,卫亲民绝望地停了双腿,本着临死之前的挣扎,努力地将剩余的力量全部汇集到了嗓子上,“赵梦雪,我真的没有拿中指指你呀,求你别告诉我姨丈啊!”
直到背影消失了一会儿,卫亲民两手撑在膝盖上半天也直不起腰来,当他垂头丧气地悻悻返身折回教室的时候,在路上,手机上设定的陌生人的电话铃音忽然响了,两只胖手急忙配合着飞舞了起来,疑惑而欣喜地按下接听键,急忙紧张的叫道:“喂,是不是赵梦雪?你相信我吧,我真的没有拿中指指你!”
“呵呵,我真的已经相信你没有拿中指指赵梦雪,全校的人都可以为你作证的!我是赵无亮。”
听着电话里面那个略显稚嫩的清爽声音,卫亲民连忙将电话远离了耳朵,看着屏幕惊讶而厌恶地骂了一句,“靠,他.妈.的,这鸟人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把手机重新放回耳朵边上,“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的?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没有介意电话中那不客气的恶语,赵无亮呵呵轻笑,道:“这次给你一个面子,安排个时间,让我和你的老大见个面,挂了!”
听着电话中不断传来的盲音,卫亲民忍不住再次大声对着空气,发泄着对他的老大秦无风的报怨。
“啊秋!”秦无风经过一路飞奔,粘着无数人的眼球才刚到家,打开门连鞋也没来着换就打了个狠狠的喷嚏,“靠!谁在念叨我呢?”揉着鼻子嘀咕了一句,风一样的冲进了自己的卧室,顺手插上了门板上的插销,一下子就射到床上,立即展开了脑海中的设想,摆弄着自己的身体进行起了试验。
“梆梆梆!”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把秦无风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收拾着屋子里面的凌乱,“儿子!你一个人在家把门锁着干嘛?快点出来吃饭了!”老妈的催促地声音紧接着也传了进去。
“好,好,好啊,马上就来!”慌乱地应了一句,生怕老妈发现身上的那些瘀青,额头不断地冒着汗,心里面却是失望之极,刚才把透视啊控物啊乱七八糟的都试了一通,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而那些瘀青却是一摸就在发疼,叹着气,一手抚着额头嘀咕道:“难道真要去网上放个消息,说自己的血能够起死回生?靠,那不是真成傻蛋了吗?希望小鱼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吧!”
吃完饭之后,秦无风终于看到了那一缸小鱼,一共有五条鲫鱼,从肚皮开始泛起银白,逐渐向上升到背部,慢慢变成了深黑色,条条都有食指那般大小,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缸装着,还有一袋听老妈说是卖鱼的人送的鱼食,比巴掌大一些圆圆地一大包,袋子上面贴着一条标签写了个十五天。
可能是将自己折腾得太厉害了,应付完了父母的好奇心之后,秦无风浑身都感觉到很疲倦,将手指刺破随意地挤了几滴血到鱼缸里,再撒了一小撮鱼饲料进去,沾着床眼睛一闭就进入了睡眠中。
直到那个已经停工一年的闹铃响起,秦无风才醒了过来,伸手拍息了铃声之后,看着那搭在六点上的指针,心中暗道奇怪,“怪了,今天怎么没有被梦惊醒过来呢?难道那个梦就象是我看到的那样,已经化成了光点融入了心脏吗?这也太离奇古怪了吧?”
秦无风从起床就一直眉头深蹙着,心中藏着的怪异感和隐隐的担忧,在看到那座石桥的时候也没见好转,可是就在那个身影出现的瞬间,所有的烦恼一股脑在转瞬间烟消云散了。
“姐,早啊,你今天可真是太漂亮啦!”每次见到秦旼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就会让人从心中赞叹出来,秦无风还特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秦旼依旧是一身运动装,不过今天却换成了蛾黄色,在同样一副背景之中突显了几分娇艳出来,被秦无风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地捊了一下耳边的青丝,凤眼圆睁瞪着秦无风娇声轻骂,道:“呸!你才多啊,就知道什么叫漂亮了吗?小心我收拾你呀!我可还是你的班主任哟,呵呵呵!”挥舞了一下小拳头,顺手在秦无风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晕啊,美丽和年龄有关系吗?姐,没想到你这么霸道啊,长得漂亮还不让人夸,没天理啊!”秦无风苦着脸,呼天抢地地夸张表演,瞬间引来了一阵娇笑。
周围的人也被这一番表演给逗乐了,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关爱和祝福,有些老人还会目光慈祥地大赞一句“郎才女貌!”,甚至还有从旁路过的年轻情侣为此起了争执,当然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几乎都是以男人的完败谢幕的。
心情大好的秦无风,一回到家就钻进了卧室,他的爱心似乎也是和心情成正比的,当他看到小鱼的时候,心中的那些喜悦瞬间就怒放了开来,忍不住就轻呼了出声,“哇哇哇,这鱼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长这么大了!”钞票雨紧跟着也哗哗地下了起来,他那两颗珠子身不由已也大放起了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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