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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落水小孩

在刘晨的再三劝说下,双老还是接受了刘毅归来这个事实,就算刘毅在外面干尽了坏事,刘毅始终还是他们双老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儿子。这一切也不能全怪在了刘毅的身上,作为刘毅的父母,他们并没有做好如何教育好孩子这个责任。

事已如此,刘毅的父母也只能接受这一切,尽管村子里的人会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是对于一个游子归来,他们还是抱有深深的同情之心。村子里的人都是些明白事理的人,回头是岸,能从新走上正轨的人,他们反而给予的是更多的支持和鼓励。

刘毅归来的消息很快地便在村子里传开了,要不是外面的传闻,没有人能想象出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竟然会因为打架斗殴而被学校责令退学。在村子里所有人的印象中,刘毅一直都是勤奋懂事的孩子,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一眨眼之间,刘毅回到老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里,刘毅成了典型的农村孩子,朴实,热情且有爱心。刘毅的双亲因为他的归来,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也增添了几许的笑容。刘毅重新体会到了家的温暖,至少,他懂得选择一条走向正轨的道路。

这一天,刘毅像平常一样,同父亲一起到果子林帮忙。刘父那久违的笑意一直残留在脸上,见到村里的人都会主动打个招呼,这是过去一年从来没有过的笑脸。村子里的人已经淡忘了刘毅被学校勒令退学这件事。

刘毅一直以来都是个勤劳的孩子,每次到了果子林,他除了帮忙父亲裁剪自己果园的枝叶,还会顺便帮上村里的其他人。互帮互助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村子里所有人的美好品德,村里人的嘴上对刘毅有了重新的评价,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在偏远的山区里,山村的孩子很少有机会上学,特别是女孩子,连接触书本的机会都没有。然而,伴随着地方政府的政策,九年义务交易的推广,山村的孩子们都有机会上学了。可是,如果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山村里的孩子要是没读出什么成绩出来,他们就大多是重新回到了村子里,跟着老一辈料理果子林。

在料理完自己的果子园后,刘毅和平常一样,总喜欢到处溜达一圈。山区里有着自身的特色,虽不像城里那么喧闹繁华,但是至少山清水秀。走在山林中,人们似乎可以感受到草木的呼吸声,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沿着果子林里蜿蜒盘旋的小路,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不断地传入刘毅的耳里。在飒爽林风的抚摸下,刘毅想起了童年的嬉闹与惬意,不远处的流水声成为了果子林的另一点缀。刘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心的感觉,那长久积压在心里的忧郁,也似乎因此而消逝。

“啦啦啦……”刘毅嘴里突然哼起了小曲,右手随手捡起了跟树枝,轻轻打在了小路旁绿意融融的杂草上。

“救命啊!”声音细小,但是刘毅却能感觉得道小孩的喊叫声。

刘毅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仅仅半秒钟,他的脑海里就确定了声音传来位置。

“有人落水了!”刘毅有点惊讶,他脑海里的分布定位图清晰的指定了目标位置,而根据刘毅的记忆判断,那应该是荷塘的位置。

刘毅答应了隔壁的大叔,说今天会帮他裁剪他的果子园。但是,刘毅已经无暇顾及这一事,他随即改变了方向,朝着荷塘的方向疾奔而去。心急如焚的刘毅,在小山路跑起来,就像那百米奥运冠军的速度一般,很快地消失在了果子林的小山路中。

在荷塘边,有几个小孩正哗啦啦的哭喊着,落水的是隔壁刘老伯的儿子刘大头。刘毅一看到这情况,连衣服也顾不上脱下来,便直接跳进了荷塘里,游向了还在挣扎的刘大头。

荷塘的面积大约有三百平方米,是由上游水泉流淌下来天然形成的一个小湖泊,浅水地区一直都是村里孩子游玩的天堂,可是深水地区却足足有数米之深。在平时的日子里,村里的孩子从不会往深水区去,只会在连接着荷塘的浅水溪流中玩耍。

因为这泉流冲刷而成的小湖泊到了六月的时候就会长满荷花,因而被这里的人成为荷塘,荷塘里有不少的鱼虾,因而村里十来岁的孩子一到假日的时候都会来这里钓鱼。

一般情况下,村里的小孩来到荷塘都会有大人一同陪伴的,可是现在正是繁忙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在忙果子林的事,裁剪多余的枝条,让果子树上的果实长得更大些。

就在刘毅游向仍在水中挣扎的刘大头时,刘大头已经失去了接着挣扎的力气和毅力,有点笨重的身体缓缓地沉入了水中。

“可恶!”刘毅见状,赶紧钻入了水中,一个胳膊揽着刘大头的脖子,赶紧把他从水中拉了出来,游向了浅水区处。

“大头……”几个小孩一直哭着,他们有点茫然。

“大头,比没事吧?”刘毅把刘大头抱到了平坦的岸边,双手轻轻地拍了他几下脸边,可是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小毅哥哥,大头怎么了?不会死了吧?”一个小男孩哭闹着,摇了摇刘大头那有些冰冷的身体。

“放心,他没事,还有呼吸!”刘毅赶紧双掌交叉着在刘大头的胸前连续按了几下,紧接着做了几次人工呼吸,直到刘大头的身体有了反应。

“唔……”一口卡在喉咙里的水随着刘毅在他胸口的压力吐了出来。

“大头醒了!”另一个小男孩见状,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终于没事了!”刘毅的心里嘀咕了一下,却有些后怕,原来人的生命是这么的脆弱。

“小宝,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玩呢?这里很危险的,你们不知道吗?”刘毅朝着眼前的一个小男孩低声问道。

“小毅哥哥,我们在这儿钓鱼!大头的鱼竿不小心被流水冲走了,他想要去拿回来,没想到就这样了……”小宝鼻梁抽搐了一下,娓娓道来。

“小宝,怎么了?大头呢?我刚听到他的喊叫声了!”此时,刘老伯急冲冲的赶来见不到大头的身影,显得有些木楞。

“老爸,我在这儿呢!”刘大头缓缓地坐了起来,浑身湿嗒嗒的他显然受到了惊吓,眼神有木楞,脸色有点苍白。

“大头,你怎么了?”刘老伯赶紧蹲到了刘大头的身旁,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胸上。

“刘老伯,大头刚才掉水里了,差点就淹死了,是小毅哥哥及时赶来救了他!”小宝还有点惊魂未定,短短的几句话在他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有点吃力。

“小毅,谢谢,真的谢谢!”刘老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刘毅,心里万分的感激,“我刘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大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老祖宗交代呢!”

“刘老伯,不用客气!不过,这里这么危险,没有大人陪伴,怎么就让这群小鬼在这里玩闹呢?”刘毅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眼前这一群小鬼,心里反而多了一份感受。

记得很小的时候,刘毅也曾经不小心落水,那时候他才只有六岁,要不是村里的刘大叔经过的话,恐怕就没有了今天的刘毅。在这荷塘里,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人神明在保佑着这山村里的孩子,每一次有人落水的时候,都会幸运地被救了起来。

在平常的日子里,村里的大人都不怎么喜欢让孩子们到荷塘玩耍。虽然,戏水玩耍是孩提时期的一大乐事,也是山村孩子们的朴实作风,但是,没有大人陪伴的孩子总是过于调皮,甚至并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也不知会发生这种事,刚刚我孩子这附近的果子园干活,谁知道这小鬼居然会跑到这里来玩?今天要不是小毅帮忙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刘老伯感激道。

“大家都快点回去!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小宝,这里你最懂事,以后不要没大人陪伴就跑到这里!”刘毅的语气有点严厉,但是他也是关心这些孩子们的安危。

“知道了,小毅哥哥,我们这就回去!”小宝嘟着小鬼,和其他小孩相互交换了眼色,随即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村子里去。

“刘老伯,快点带大头回家歇着吧!他刚收到惊吓,全身衣服都湿了,小心身体着凉感冒了!”刘毅关切道。

“嗯!谢谢!”刘老伯抱着刘大头那薄弱的身体,连忙朝着村子的方向疾步而去。

“唉,我也得回家换件衣服,再去帮隔壁的大叔……”

“啊啾……”话还嘀咕完,刘毅便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还是赶紧回家一下,要不还真的得感冒了!”刘毅嘴角低声呢喃道。

刘毅随即跟在了刘老伯和一群小鬼的身后,朝着村子的方向走了去。

午后的斜阳照进了果子林里,已经回去换好衣服的刘毅在隔壁大叔的果子林正忙着,今天或许是他回到老家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他挽救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最后一抹金黄色的霞光落在了刘毅那纯朴的脸上,整个果子林里的一切似乎洒满着金沙,闪闪发亮,却朴实且充满着山村特有的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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