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侧颜有些模糊，帽子的帽檐刻意拉低，在照片里如果不是刻意寻找，都不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人。
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就知道这人是司世勋。
可是这不可能。
司世勋再次确认，这个戴着帽子，在三年前的六月一日躲在某个小县城角落里窥视欧瞳的人确实是他，或者该说是顶着他的躯壳。
“这是阿麟么？”贺丞熙问道。“三年前你突染恶疾，去往国外治疗，在国外呆了半年之久，是他顶了你的身体从国外回来去见欧瞳么？”
“我不知道。”司世麟摘下了无框眼镜，揉揉自己的鼻梁，头一次无法笃定。
“那几天的记忆完全模糊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回过国还去过这里。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些事，为什么没有人提醒我？”
司世勋和贺丞熙对视一眼。
在司世勋身边有一群极其死忠的人，他们都是司世勋的父母以前留下的人。对他们而言，唯一交付忠诚的主人就是司世勋。
即使是司世麟也无法控制他们。
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他们帮忙遮掩控制，他人格分裂的事情恐怕早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六月三日，我在M国醒过来，医生说我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要么是你身边的人背叛了你，要么是司世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瞒过所有人干了这么一出。”
“你再去一趟M国。”
贺丞熙瘫倒在椅子上：“我就知道我又要奔波。”
“麻烦你了。”冷静自若的司世勋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中戴着帽子的男人。
这个会是麟么？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欧瞳的存在，甚至就连婚姻关系也是他做的手脚？
可是，明明他在前不久知道欧瞳的存在时表现的非常震惊，并且没有控制自己对欧瞳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看起来司世麟比你想象中麻烦，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没脑子的家伙呢。”贺丞熙言语中透露出对司世勋另一个人格的厌烦。
这些年来，他没有少给他们带来麻烦。
“贺丞熙！”司世勋冷厉地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贺丞熙脸上显出一丝懊恼：“好吧，是我嘴贱。”
“行了，M国那边我会去查查三年前的事情。希望下一次见面，我已经拿到你想要的真相。对了，还有那串项链，你让我帮你拍下来不是打算拿回去送给她的么？怎么给欧瞳了？如果是司世麟自作主张，那我把项链修好后再送回来你收着吧。”
司世勋摇摇头：“算了，既然他已经送给欧瞳了，那就这样吧。你再帮我物色其他的礼物。”
贺丞熙离开之后，司世勋离开书房，无声打开了欧瞳的房间大门。
这里曾经是他的房间，每一处布置都是契合了他的喜好。冷色调的装饰一般不会让女人太过喜欢，但是欧瞳从未有任何的意见，甚至不曾对这里有丝毫的改动。
只是当做一个暂时停留的地方的话，就会这样。
欧瞳根本没想过在这里长久地留下来。
司世勋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