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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变数

几天没更了,原本想送上一大章,不过囿于时间原因,只好先奉上这么多了,还要谢谢哥爱看妹笑(哈哈,这名字个性)的鼓励!

“哦,不,不,冯掌门,你果真是冯掌门?”意识到自己失言,两人又连忙改口,李元青还不忘加一句“百草堂的冯掌门?”

“怎么,我不像么?”老头吹胡子瞪眼。

“像,像,”李元青点头哈腰,唯恐恼怒了他。

冯百里对他们的反应十分满意,得意瞟一眼尧华,“小子,还要再把脉吗?”

尧华纵然心里千百个不放心,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委婉笑笑,极其委屈的,“不用了。”

“你在笑什么?”自确认老头就是冯百里后李元青就一直笑个不停,神情诡异猥琐。饶是尧华与他相识甚久,也觉得后脑凉飕飕的。

“我们运气真好,”李元青小声对尧华说。

“什么?”

李元青谄媚地凑到冯百里面前,“既然冯掌门与小七妹妹是旧识,那斩妖会可能给我们留个好位置?”

李元青不提斩妖会还好,这一提竟然像是踩着冯百里痛处。冯百里“唉呀”一声,突然便哭了起来,捶胸顿足,下巴稀疏的胡须险些也要被他揪下,“你还跟我提斩妖会,斩妖会,斩妖会开不成了……”

“什么?”他们大惊,全然不顾他袖子上还粘着眼泪鼻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发生了什么?”

冯百里哭得气喘吁吁,几乎要昏厥一般,桃七看不过去,拽住他们轻轻道:“你们等会再问吧,参爷爷这样伤心……”

冯百里听她这样说,一把搂住她,眼泪鼻涕一大把,“唉呀,还是小桃桃最好呀,啊……”

他哭得甚是伤心,想到掌门方晏已经带弟子过来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尧华和李元青不禁有些担心。可又看冯百里那样大年纪,却哭成这样,显得十分可笑,又忍俊不禁,被桃七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李元青暗道:“原来小七妹妹其实是跟冯掌门一伙的。”

桃七似模似样地安慰着他,“参爷爷这样伤心是做什么呢?我看这斩妖会,开不成了也好啊。”

李元青小声嘀咕:“不是吧,我们千辛万苦赶到这里,就为了看这个斩妖会,要是开不成了还有什么意思,这小丫头……”

尧华撇他一眼,笑他:“对呀,你赶路好辛苦,包袱好重啊”

她本意是想安慰冯百里,却不想冯百里哭得更加伤心,“啊,啊……斩妖会开不成了,啊,我炼了整整五年的凝香丸啊,啊,本来还指望斩妖会趁人多卖个好价钱,啊,啊……我可怜的凝香丸啊……”

……

三人一头冷汗,面面相觑。

尧华最先反应过来,立刻道:“什么凝香丸?”

冯百里只顾自己嚎啕大哭,“啊,啊……”吊嗓子似的,根本不理他们。

“斩妖会开了近百年,从不曾间断过,岂会轻易取消,师父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尧华忍不住说道。

“就是,就是,斩妖会一向是四派的盛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开不成,”李元青这些天一直期盼着斩妖会,忙不迭找理由。

“怎么不会,二十年前不也是……”冯百里抽抽搭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尧华听他这样说,不免着急起来。

冯百里却不理他们,皱着一张老脸唉声叹气。

到底烦了,桃七也忍不住道:“参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

“参爷爷,凝香丸要多少钱?”桃七无奈问他。

“我哪里知道,本来要到斩妖会上卖的,价高者得……”光是想想,好像无数钱财自眼前飞走一样,他忍不住又要哭了。

尧华忙安慰他,这老头哭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烦。

李元青趁尧华挡着冯百里,悄悄拉桃七到一边,“小七妹妹,你不是想买下来吧,江湖上都说‘千金易得,一草难求’,看他那样,恐怕就算你们认识也不会便宜卖给你的。”

桃七掏出一颗琉璃石,笑嘻嘻道:“这个是不是很值钱?”

李元青阻拦道:“唔,不可,不可,我们买他的药做什么,斩妖会的事情过些时日自然会知道,琉璃石稀世难求,小七妹妹,这样可亏大了。”

“早些知道也好,我有办法的,”桃七眼睛狡猾地一眨一眨。

“参爷爷,我用这个跟你换,”桃七拿琉璃石在冯百里面前一晃。

冯百里立刻一双眼睛都直了,盯着桃七指尖的莹莹明珠,不可思议道:“琉……琉……琉璃石?”

“嗯。”

他伸手想要摸摸,桃七便托着琉璃石在掌心。就快碰到的时候,冯百里突然又讪讪缩手,手足无措的四处看看,不知在找什么,最终一双手在身上使劲擦擦,才小心翼翼用指尖轻轻碰碰,顿时五彩流光。

“啊,是琉璃石,真的是琉璃石啊,”他激动的像个小孩,面前三个真正的小孩反倒无语。

“你是说真的?”冯百里突然变脸,像是魔术一样,脸上笑成了一朵褶皱的花,尧华本来还以为会抽泣几下的。

“嗯,”桃七点点头。

“哈哈,哈哈,”冯百里掩着嘴角努力掩饰自己的笑,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他又嘴角抽搐地严肃道:“不过我这凝香丸若是在斩妖会上卖,怕是还不止这个价钱呢!”他表面上装作一副吃亏模样,心里却暗暗得意,本来只想在几个小孩面前发发牢骚,不想竟有这样收获。

“你……贪得无厌,”李元青忍不住说道。

桃七倒是爽快,又掏出一颗,“这样够不够?”

她这样爽快,冯百里眼睛直直盯着她手中的琉璃石,反倒还有些犹豫。

桃七手指一包,收起两颗琉璃石,“尧华哥哥,我们走了,这里有人总是唉声叹气,真讨厌。”

尧华会意,应了一声,扭头便走。

“哎,小桃桃,别走,别走,我又没说不够,好啦,我不叹气了,”冯百里忙拉住他们。

桃七几人止步,尧华道:“还要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好,”冯百里漫不经心道,手却伸向桃七。

桃七也不含糊,握拳放在胸前,挑眉道:“凝香丸呢?”

“唉,唉,你这小桃桃,”冯百里还想耍赖,“你要凝香丸做什么用,倒不如让我转手卖给玲珑阁阁主,便宜点她肯定会要。”

“哼,”桃七也向他伸手,“总之我买下来了。”

“唉,唉……”冯百里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胸前掏出一枚精致的小木盒,“琉璃石……”

互相交换之后,冯百里有些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尧华连忙打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斩妖会这么重要怎么开不成了?”

冯百里小心朝四周看看,将他们拉到桥洞里蹲下来,小声道:“四派之中混进了妖物……”

“什么?”

难怪前来观战的各派会吃闭门羹,天下四大派的斩妖会,却混进了妖物,说出去的确会贻笑大方。

“是什么妖物?如何混进来的?很厉害吗?四派掌门和高手都在此,竟然拿它不住?”一个一个问题接二连三冒出来。

冯百里瞪了尧华一眼,抱怨道:“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一个,就你们苍云派最事多。”

李元青不满,“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苍云派怎么事多了?”

“还不是因为妖物混进了你们苍云派?哼,总是这样……”

“你凭什么这么说?什么妖物混进了我们苍云派,证据呢?”李元青大声嚷嚷。

“小声点……”尧华制止他,平心静气问道:“既然知道有妖物混进苍云派,怎么不携手将它铲除呢,凭四派之力,对付区区小妖,应该不成问题的?”

冯百里瞥了尧华一眼,不屑道:“说得轻松,我们连谁是妖都分不出来,怎么对付他”

“咦?那你们是怎么……”桃七不解,不仅桃七,其他两人也都糊涂了。

“因为来了两拨苍云派的人,”冯百里解释到。

“两拨?”

李元青问尧华,“我们苍云派后来又派人来的吗?”

尧华摇头。

冯百里看他们不解,又道:“或者说是你们苍云派来了两拨一模一样的人。”

“一模一样?什么意思?”李元青彻底糊涂了。

尧华也是轻轻念叨,他们互相看看,觉得似乎“一模一样”太熟悉了,在哪里听过。

“就是你们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方掌门了,还有一些其他一样的师兄弟了,明不明白?”冯百里没好气地解释。

“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李元青诧异,“所有人都一模一样?”

冯百里翻了个白眼,“我还骗你不成,两拨人前后两天到的,相貌都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而且语气动作都是一样的,我和其他各派掌门分辨了好久,都分辨不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如今斩妖会召开在即,突然出现这么多厉害妖物,不知它们要做什么,只能暂时将它们困在这里再做打算。”

尧华问道:“冯掌门,你能带我们进明烛岛吗?”这种事情听别人说总是会觉得不可思议,一定要亲眼所见才能理解。

“唔,不可,不可,”冯百里毫不犹豫,一口回绝,“你以为我们这结界是做了玩玩的?兹事体大,明烛岛上不相干的人越少越好,带你们进去只会添乱。”

“可是,说不定我们能认出来呢……”尧华伸着脑袋还想争辩,他又何尝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但发生这样的事,任何人都难以置身事外的。

冯百里敲了一下尧华的脑门,挥手道:“去,去,去,别跟着添乱,你们几个小鬼,进去了能有什么用,我和其他三派掌门都和方晏几十年交情,还能比你们差?现在其他三派掌门都在想办法,况且妖物总有它们的目的,我们将它们困在这里,限制它们的行动,总会露出马脚的。总之你们若是放心,便在这附近待着,若是不放心的话,便回苍云搬救兵。”

“嗯,好吧,”冯百里在这方面态度强硬,尧华他们劝他不了,也只好答应。

几人心头失落,他们涉世未深,万万想不到江湖险恶。虽然一筹莫展,惆怅之余,脑海里也是万般念头转过,尧华莫名心头一惊,试探到,“妖物既然可以变成我师父和其他师兄弟模样,那是不是也可以……”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下去,似乎事态严重得可怕,眼底波光流转,惊疑不定。

“你这臭小子,尽胡思乱想,”冯百里一个毛栗子使劲敲在他脑门上,“人是那么好做的?那些妖要修炼多少年才能炼成人形,还妄想能够变成其他模样?”

若是如此,情形倒还不至于太糟,尧华挠着头不好意思笑笑,仔细想想,自己果真是危言耸听了。

冯百里站起身来抖抖衣袍,抱怨道:“真是,莫名其妙碰上你们几个小鬼,总之你们便好好待着,不要惹出什么事来,”他特地指了指桃七,“小桃桃,等事情解决了,参爷爷帮你找师父去,可不要跟着这两个小鬼乱跑了。”

桃七笑嘻嘻扭头朝他做个鬼脸。

“冯掌门,”尧华想起一事,突然叫住他,“冯掌门,我和元青在这里的事情可否帮我们保密?”

冯百里已经走在长桥上,听他们喊他,回头朝他们道:“废话,你们苍云派现在真真假假的,认都认不出来,我跟谁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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