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后,我和如画跟在多尔衮身后朝小院走去,一路上如画也不敢出声问我怎么样,多尔衮下了轿子以后如以往一样的平淡,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样。
我抱着手臂跟着多尔衮进了院子,他走去自己的大屋而我和如画回到房间。
“小姐,我帮你看看吧。”才踏进门,如画就心疼地想要帮我检查伤口。
我疲惫地摆摆手:“没什么事,只是摔得有些疼而已。明天起来就好了。”我朝内屋走去:“天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说完没有再理会如画,累地趴在床上。明明才一天,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多尔衮也用行动证明了他确实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前一秒还似在暧昧,下一秒就能把人弄得遍体鳞伤。
除了身上摔倒时的疼痛,我更难受的是心里被刀刮过般的刺痛,我不懂我究竟在介怀什么,明明一开始也就明白他并是我能够接近的人,可冷冰冰的事实这样****地摆在眼前,我反倒不愿意去相信。内心被撕开一样疼得我没有办法去思考别的事情。
想要离开的欲望这一刻变得无比地强烈,我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想要离开这里,我不能再留在多尔衮身边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迷糊中有人推着我。
“小姐,该起来了,小姐。”好像是如画的声音。
我揉着眼坐起来,虽然不爽睡觉的时候被人弄醒,我还是强忍的气,因为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如画是不会来打搅我的。
“怎么了?”
“我已经把行李打理好了,小姐赶紧起来吧,王爷吩咐今日我们就得进宫去。”
本来还有睡意,这下可真的是彻底清醒了。昨天还在想办法要离开多尔衮,今天就有机会来了,只是离了多尔衮,却进了更深的牢。多尔衮啊多尔衮,你果然不是我能够揣测的人。
“小姐。”见我有怔住,如画担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你去和王爷说说,兴许王爷他……”
“不用,我现在就起来。”我打断如画的话,踏下床,刻意不触及内心地复杂情绪,假装没事自己梳洗起来。
整理好一切,我让如画去门口等着我,而我特意先去找敏珠,谁知道她已经不在府内,跟几个下人打听也没问出结果,只说昨日就没有回来过了。不知道她和世勋怎么样了,昨晚多尔衮就说会安排一切,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没法相信多尔衮会那么好心放过他们。
沮丧地走到门口,如画已站在一辆马车前,我停住脚步,又一次抬头看了睿亲王府这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没有了第一次进来的抵触,反而多了些不舍得。
呵,我这是何苦呢,这里就不属于我。我暗叹口气,任凭如画扶着上了马车。
“小姐,这是信物,王爷吩咐到了宫门口拿出来,那时就会有人带我们去宫里上任。”如画把一块小小的白玉替给我。
我接过来握在手里来回地搓着,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车夫一声吆喝,车缓缓前行,我拉开帘子又看了眼那大宅,再见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没有太去在意,进了宫门后,我拿出白玉,其中一个守卫见了那玉马上挥手给我们放行。
我和如画下了马车跟在一个太监身后,他说会给我们安排好一切。
第一次来沈阳故宫,我本该打量一下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可我却提不起任何心情,浑浑噩噩地听从别人的话,有人带路,有人说换着装我便一一照做,即便我不愿意我又有什么权利说不呢。
“小姐,你换好衣服没,我来帮你重新梳理个头发。”换上宫装之后我呆呆地坐在床边。进了这宫门之后我就没有留意周围的一切,被如画一叫我才意识到这里就是我的“新房”,皇城深宫,我真的住了进来。
“小姐?”如画也换上了和我一样的宫服,只是她的称呼还是没有变。
“如画,在这里有人时也该把称呼改了,这里不比外面,规矩还是得守,毕竟……”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虽然如画每日与我朝夕相处,可是宫女打扮的她为什么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就在哪里见过了。
我死劲地搜寻脑海里的记忆,这是我来这个时代第一次进皇宫,不可能见过宫女,那我又怎么会眼熟呢。
对了!是那次在北京故宫的时候。回想到这,我彻底被震撼了!没错,那时候把手镯戴在我手上的就是如画,就是她叫我小姐,然后说是时候回来了!
我仔细打量着如画,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是如画领我回到这里的!可是现在的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只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吗?
“小姐?怎么了?”如画见我这样观察她也有些疑惑。
“没事,你帮我梳理下吧。”
我走在梳妆台前坐下,如画听话地在我身后开始打理我的头发。借过铜镜,我盯着如画的面庞更加确信了当时见到的人就是她。而当日她也有提到盛京皇宫,难道事情真的那么巧?或者说,在这里我能够找到回去的方法?看来有时间我必须得好好走走这宫殿,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想到可以回去,我稍微有些许精神,我本就不该与这个时代的人拉扯上任何关系,若能回去也好。
我和如画都整理好后,一位太监来给我们说明今后的事项。
“以后你们两个就去清宁宫待着,在那里你们可得小心伺候着,这规矩我会慢慢给你们讲明,你们可别给我胡来,这可是皇宫,不是……”
不愿意听那说话有些尖的太监声音,我的思绪飘到另外的地方。清宁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不就是清太宗皇太极和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居住的中宫吗。看来多尔衮让我们进宫还是别有安排的,将我们穿插在皇帝身边,恐怕也是为了多些人注视皇太极的一举一动吧。
呵,我暗自冷笑,多尔衮一直把我当成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