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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皇帝问王懿敏素曰:“大僚中孰可命以相事者?”懿敏曰:“下臣其敢言。”帝曰:“姑言之。”懿敏曰:“唯宦官宫妾不知姓名者,可充其选。”帝怃然,有间,曰:“唯富弼耳。”懿敏下拜曰:“陛下得人矣。”既告大庭相富公,士大夫皆举笏相贺,或密以闻,帝益喜曰:“吾之举贤于梦卜矣。”

神宗问:“周世宗何如?”冯公京曰:“世宗威胜于德,故享国不永。”王荆公曰:“世宗之殂,远迩哀慕,非无德也。”荆公率以强辩胜同列,不知冯公之对,乃艺祖之语,见《三朝宝训》云。

王荆公初参政事,下视庙堂如无人。一日,争新法,怒目诸公曰:“君辈坐不读书耳。”赵清献同参政事,独折之曰:“君言失矣。如皋、夔、稷、契之时,有何书可读?”荆公默然。

宪成李公及为杭州,不游宴。一日遇雪,命促饮具,郡僚不无意于歌舞高会也,乃访林和靖于孤山,清谈同赏。又曰饮食外,不市一物。至去官,唯买《白乐天集》一部。

傅献简公云:“司马文正公力辞枢近,尝勉以主上眷意异等,得位庶可行道,道不行,去之可也。”公正色曰:“古今为此名位所诱,亏丧名节者不少矣。”卒辞不就。文潞公曰:“司马君实操行,直当求之古人中也。”

傅献简与杜祁公取未见石刻文字二本,皆逾千言,各记一本。祁公再读,献简一读,覆诵之,不差一字,祁公时年逾七十矣,光禄丞赵枢在坐见之。韩魏公、文潞公先后镇北门。魏公时,朝城令杖一守把兵,方二下,兵辄悖骂不已,令以送府。公问兵:“实悖令否?”曰:“实。”曰:“汝禁兵,既在县有役,则有阶级矣。”即判送状,领赴市曹处斩,从容平和如常时。众见其投判笔,方知有异。潞公时,复有外县送一兵,犯如前者。公震怒,问虚实。兵以实言。亦判送状处斩,掷其笔。二公之量不同:魏公则彼自犯法,吾无怒焉;潞公异禀雄豪,奸恶不容也。刘器之为韩云。

东坡论张文定以一言,曰:“大。”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天下未尝一日无士。而仁宗之世,独为多士者,以其大也。贾谊叹细德之微,知风鸟之不下,闵沟渎之寻常,知吞舟之不容,伤时无是大者以容己也。盖天下大器也,非力兼万人,其孰能举之?非仁宗之大,其孰能容此万人之英乎?”世以为知言。神宗尝问文定识王安石否?曰:“安石视臣大父行也。臣见其大父日,安石发未草,衣短褐布,身疮疥,役洒埽事,一苍头耳。”故荆公亦畏其大,不敢与之争辩。《日录》中尽诋前辈诸公,独于文定无讥云。

刘器之曰:“吾从司马公五年,得一语曰:诚。请问其目?则曰:‘诚者天之道,思诚者人之道,至臻其道则一也。’又问所以致力?公喜曰:‘问甚善,自不妄语人。吾初甚易之,退而自隐括日之所行与所言,相掣肘矛盾者多矣,力行七年而后成,自兹言行一致,表里相应,遇事坦然有余地矣。’”

或问刘器之曰:三代以下,宰相学术,司马文正一人而已。曰:学术固也,如宰相之才,可以图回四海者,未敢以为第一。盖元囗大臣类串于德,而廉于才智也。先人亦云:司马公所谓惟大人能格君心之非者,以御史大夫、谏大夫执法殿中,劝讲经幄,用则前无古人矣。

赵清献公平生日所为事,夜必衣冠,露香,九拜手,告于天,应不可告者,则不敢为也。

张尧封从孙明复先生学于南京,其女子常执事左右。尧封死,入禁中为贵妃,宠遇第一。数遣使致礼于明复,明复闭门拒之终身。

庆历中,富郑公、韩魏公俱少年执政,颇务兴作。章郇公位丞相,终日默然如不能言。或问郇公:“富、韩勇于事为何如?”曰:“得象每见小儿跳踯戏剧,不可诃止,俟其抵触墙壁自退耳。方锐于跳踯时,势难遏也。”后富、韩二公,阅历岁月,经涉忧患,始知天下之事不可妄有纷更。而王荆公者,年少气盛,强项莫敌,尽将祖宗典制变乱之。二公不可救止而去,始叹郇公之言为贤也。唐制:唯给事中得封还制书。康定间,中旨刘从德妻王氏还前削遂国夫人。富韩公为知制诰,封还词头。知制诰,今中书舍人也。中书舍人缴词头,自富公始。王氏犍为人,初以后族出入禁中,其父蒙正,始因以通奸利云。

吕申公云:“唯入主之眷不可恃。”

王荆公在半山,使一老兵,方汲泉埽地当其意,誉之不容口,忽误触灯檠,即大怒,以为不力,逐去之。参寥在坐,私语他客云:“公以喜怒进退一老兵,如在朝廷,以喜怒进退士大夫也。”

王荆公与曾南丰平生以道义相附。神宗问南丰:“卿交王安石最早,安石何如人?”南丰曰:“安石文学行义,不减扬雄,以吝故不及。”神宗遽曰:“安石轻富贵,不吝也。”南丰曰:“臣谓吝者,安石勇于有为,吝于改过耳。”神宗颔之。

王荆公晚喜说字。客曰:“羁”字何以从西?荆公以西在方域主杀伐,累言数百不休。或曰:霸从雨,不从西也。荆公随辄曰:如时雨化之耳。其学务凿,无定论类此。如《三经义》颁于学官数年之后,又自列其非是者,奏请易去,视古人悬诸日月不刊之说,岂不误学者乎?

或谮胡宿于上曰:“宿名当为去声,乃以入声称,名尚不识,岂堪作词臣?”上以问宿。宿曰:“臣名归宿之宿,非星宿之宿。”谮者又曰:“果以归宿取义,何为字拱辰也?”故后易字武平。

王荆公之子{万}作《荆公画像赞》曰:“列圣垂教,参差不齐,集厥大成,光于仲尼。”是圣其父过于孔子也。{万}死,荆公以诗哭之曰:“一日凤鸟去,千年梁木摧。”是以儿子比孔子也。父子相圣,可谓无忌惮者矣。

杨大年为翰林学士,适礼部试天下士。一日,会乡里待试者,或云:学士必持文衡,幸预有以教之。大年作色拂衣而入,则曰:“于休哉!”大年果知贡举。凡程文用“于休哉”者,皆中选。而当时坐中之客,半不以为意,不用也。东坡在翰苑,薄暮中使宣召,已半醉,遽汲泉以漱,意少快,入对内东门小殿。帘中出除目:吕公著司空、平章军国重事,吕大防、范纯仁左右仆射。既承旨,宣仁后曰:“学士前年为何官?”曰:“臣前年为汝州团练副使。”“今为何官?”曰:“臣今待罪翰林学士。”曰:“何以遽至此?”曰:“遭遇太皇太后陛下。”曰:“不关老身事。”曰:“遭遇皇帝陛下。”曰:“亦不关官家事。”曰:“岂出大臣论荐?”曰:“亦不关大臣事。”东坡惊曰;“臣虽无状,不敢自他途以进。”宣仁后曰:“久欲令学士知此,是神宗皇帝之意。帝饮食停匕箸,看文字,宫人私相语:必苏轼之作。帝每曰:‘奇才,奇才!’但未及进用学士,上仙耳。”东坡不觉哭失声,后与上亦泣,左右皆泣,已而命坐赐茶。宣仁后又曰:“学士直须尽心事官家,以报先帝。”东坡下拜,撤御前金莲烛送归院。东坡为王巩云。

东坡先谪黄州,熙宁执政妄以陈季常乡人任侠,家黄之岐亭,有世仇;后谪惠州,绍圣执政,妄以程之才之夫有宿怨,假以宪节,皆使之甘心焉。然季常、之才从东坡甚欢也。

刘器之与东坡元囗初同朝,东坡勇于为义,或失之过,则器之必约以典故。东坡至发怒曰:“何处把上(原注:把,去声。农人乘以事田之具)曳得一‘刘正言’来,知得许多典故。”或以告器之,则曰:“子瞻固所畏也,若恃其才,欲变乱典常,则不可。”又朝中有语云:“闽蜀同风,腹中有虫。”以二字各从虫也。东坡在广坐作色曰:“书称‘立贤无方’。何得乃尔!”器之曰:“某初不闻其语,然‘立贤无方’,须是贤者乃可,若中人以下,多系土地风俗,安得不为土习风移?”东坡默然。至元符末,东坡、器之各归自岭海,相遇于道,始交欢。器之语人云:“浮华豪习尽去,非昔日子瞻也。”东坡则云:“器之铁石人也。”

司马丞相薨于位,程伊川主丧事,专用古礼。将祀明堂,东坡自使所来吊,伊川止之曰:“公方预吉礼,非‘哭则不歌’之义,不可入。”东坡不顾以入,曰:“闻,哭则不歌’,不闻‘歌则不哭’也。”伊川不能敌其辩也。

晁以道为予言:尝亲问东坡曰:“先生《易传》,当传万世。”曰:“尚恨某不知数学耳。”

李伸攵言:东坡自海外归毗陵,病暑,着小冠,披半臂,坐船中。夹运河岸,千万人随观之。东坡顾坐客曰:“莫看杀轼否?”其为人爱慕如此。

东坡ヘ钱塘日,《答刘道原书》云:“道原要刻印《七史》固善,方新学经解纷然,日夜摹刻不暇,何力及此。近见京师经义题:‘国异政,家殊俗’,国何以言异?家何以言殊?又有‘其善丧厥善’,其厥不同,何也?又说《易·观》卦本是老鹳,《诗·大·小雅》本是老瞄,似此类甚众,大可痛骇。”时熙宁初,正氏之学,务为穿凿至此。

安世月八日登对,眷问甚渥。太母首语及先公,侧怆久之,曰:“如司马相公尽心朝廷,何可更得?君臣之间如此,可纪可纪。”予旧收谏大夫刘安世器之《报司马公休书》一纸如上。曰可纪也,故纪之。

卷二十一赵肯堂亲见鲁直晚年悬东坡像于室中,每蚤作衣冠荐香,肃揖甚敬。或以同时声名相上下为问,则离席惊避曰:“庭坚望东坡,门弟子耳,安敢失其序哉?”今江西君子曰“苏黄”者,非鲁直本意。

东坡帅扬州,曾蚊罢州学教授,经真州,见吕惠卿。惠卿问:“轼何如人?”蚊曰:“聪明人也。”惠卿怒曰:“尧聪明、舜聪明邪,大禹之聪明邪?”蚊曰:“虽非三者之聪明,是亦聪明也。”惠卿曰:“轼学何人?”蚊曰:“学孟子。”惠卿益怒,起立曰:“何言之不伦也?”蚊曰:“孟子以‘民为重,社稷次之’,此所以知苏公学孟子也。”惠卿默然。

李定自鞫东坡狱,势不可向。一日,于崇政殿门外语同列曰:“苏轼奇才也。”俱不敢对。又曰:“轼前二三十年所作诗文,引援经史,随问即答,无一字之差,真天下奇才也。”叹息久之。盖世之公论,至仇怨不可夺也。

王彦霖《系年录》:元囗六年三月,《神宗实录》成。著作郎黄庭坚除起居舍人,苏子由不悦曰:“庭坚除日,某为尚书右丞,不预闻也。”已而后省封还词头,命格不行。子由之不悦,不平吕丞相之专乎?抑不乐庭坚也?庭坚字鲁直,蚤出东坡门下,或云后自欲名家,类相失云。

范文正公尹天府,坐论吕申公降饶州;欧阳公为馆职,以书责谏官不言,亦贬夷陵。未几,申公亦罢。后欧阳公作《文正神道碑》云:“吕公复相,公亦再起被用,于是二公欢然相约,共力国事。天下之人皆以此多之。”文正之子尧夫以为不然,从欧阳公辩,不可,则自削去“欢然”“共力”等语。欧阳公殊不乐,为苏明允云:“《范公碑》,为其子弟擅于石本改动文字,令人恨之。”《文正墓志》,则富公之文也。先是,富公自欧阳公平章,其书略曰:“大都作文字,其间有干着说善恶,可以为劝戒者,必当明白其词,善恶焕然,使为恶者稍知戒,为善者稍知劝,是亦文章之用也。岂当学圣人作《春秋》,隐奥微婉,使后人传之、注之尚未能通,疏之又疏之尚未能尽,以至为说、为解、为训释、为论议,经千余年而学者至今终不能贯彻晓了。弼谓如《春秋》者,惟圣人可为,降圣人而下皆不可为,为之亦不复取信于后矣。学者能约《春秋》大义,立法立例,善则褒之,恶则贬之,苟有不得已须当避者,稍微其词可也,不宜使后人千余年而不知其意也。若善不能劝,恶不能戒,则是文字将何用哉?既书之而恶者自不戒,善者自不劝,则人之罪也,于文何过哉?弼常病今之人,作文字无所发明,但依违模棱而已。人之为善固不易,有遭谗毁者,有被窜斥者,有穷困寒饿者,甚则诛死族灭。而执笔者但求自便,不与之表显,诚罪人也。人之为恶者,必用奸谋巧诈,货赂朋党,多方以逃刑戮,况不止刑戮是逃,以至子子孙孙享其余荫而不绝,可谓大幸矣。执笔者又惮之,不敢书其恶,则恶者愈恶,而善人常沮塞不振矣。君子为小人所胜所抑者,不过禄位耳。惟有三四寸竹管子,向口角头褒善贬恶,使善人贵,恶人贱,善人生,恶人死,须是由我始得,不可更有所畏怯而噤默,受不快活也。向作《希文墓志》,盖用此法,但恨有其意而无其词,亦自谓希文之善稍彰,奸人之恶稍暴矣。今永叔亦云:‘胸臆有欲道者,诚当无所避,皎然写之,泄忠义之愤,不亦快哉!’则似以弼之说为是也。然弼之说,盖公是公非,非于恶人有所加诸也,如《希文墓志》中,所诋奸人皆指事据实,尽是天下人闻知者,即非创意为之,彼家数子皆有权位,必大起谤议,断不恤也。”初,宝元、庆历间,范公、富公、欧阳公,天下正论所自出。范公薨,富公、欧阳公相约书其事矣。欧阳公后复不然,何也?予读富公之书至汗出,尚以《春秋》之诛为未快,呜呼,可畏哉!

英宗初临御,韩魏公为相,富郑公为枢密相。一日,韩公进拟数官者策立有劳,当迁官。富公曰:“先帝以神器付陛下,此辈何功可书?”韩公有愧色。后韩公帅长安,为范尧夫言其事,曰:“琦便怕它富相公也。”

登州有妇人阿云谋杀夫而自承者,知州许遵谓法因犯杀伤而首者,得免所因之罪,仍科故杀伤法,而敕有因疑被执,招承减等之制,即以按问欲举闻,意以谋为杀之因,所因得首,合从原减。事下百官议,盖斗杀、劫杀,斗与劫为杀因,故按问欲举,可减以谋而杀,则谋非因,所不可减。司马文正公议曰:“杀伤之中,自有两等,轻重不同。其处心积虑、巧诈百端、掩人不备者,则谓之谋;直情径行、略无顾虑、公然杀害者,则谓之故。谋者尤重,故者差轻。今此人因犯它罪,致杀伤他人罪,虽得首原,杀伤不在首例。若从谋杀则太重,若从斗杀则太轻,故酌中,令从故杀伤法。其直犯杀伤更无它罪者,唯未伤则可首,但系已伤,皆不可首。今许遵欲将谋之与杀,分为两事,则故之与杀,亦是两事也。且律称得免所因之罪,彼劫囚略人皆是也。已有所犯因,而又杀伤人,故劫略可首,而杀伤不原,若平常谋虑不为杀人,当有何罪可得首免?以此知谋字止因杀字生文,不得别为所因之罪也。若以斗杀与谋杀,皆为所因之罪,从故杀伤法,则是斗伤自首,反得加罪一等也。”自廷尉以下,皆嫉许遵之妄,附文正公之议。王荆公不知法,好议法,又好与人为异,独主遵议。廷尉以下争之不可得,卒从原减。至荆公作相,谋杀遂立按问。旧法一问不承,后虽自言,皆不得为按问。时欲广其事,虽累问不承,亦为按问,天下非之。至文正公作相,立法应州军大辟,罪人情理不可悯,刑名无疑虑,辄敢奏闻者,并令刑部举驳,重行朝典,不得用例破条。盖祖宗以来,大辟可悯与疑虑得奏裁,若非可悯、非疑虑,则是有司妄谳,以幸宽纵,岂除暴恶安善良之意乎?文正公则辟以止辟,正法也。荆公则姑息以长奸,非法也。至绍圣以来,复行荆公之法,而杀人者始不死矣。予尝谓后汉张敏之议,可为万世法。曰:“孔子垂经典,皋陶造法也,原其本意,皆欲禁民为非也。或以平法当先论生,臣愚以为天地之性,唯人为贵,杀人者死,三代通制,今欲趣生,反开杀路,一人不死,天下受敝。记曰:‘利一害百,人去城郭。’夫春生秋杀,天道之常。春一物枯即为灾,秋一物华即为异。王者承天地,顺四时,法圣人,从经律而已。”盖与司马文正之议合也。苏黄门初嫉许遵之谳,后复云:“遵子孙多显者,岂一能活人,天理固不遗哉!”亦非也。使妄活杀人者,可为阴功,则被杀者之冤,岂不为阴谴乎?

韩魏公自外上章,历数王荆公新法害天下之状,神宗感悟,谕执政亟罢之。荆公方在告,乞分司。赵清献公参政事,曰:“欲俟王安石出,令自罢之。”荆公既出,疏驳魏公之章,持其法益坚,卒至败乱天下。识者于清献公有遗恨焉。先人尝言熙宁、元丰间,司马文正、范忠宣先后为西都留台,吾皆从之游。至元囗初,文正起为宰相,忠宣起为枢密使,吾见之,其话言服用,一如在西都时,但忠宣颜色甚泽,文正清苦无少异,吾以此窥忠宣,其中岂尚以名位为乐邪?予见司马文正公亲书一帖:“光年五六岁,弄青胡桃,女兄欲为脱其皮,不得。女兄去,一婢子以汤脱之。女兄复来,问脱胡桃皮者。光曰:‘自脱也。’先公适见,诃之曰:‘小子何得谩语。’光自是不敢谩语。”后,公以诚学授刘器之曰:“自不谩语入。”东坡书公神道之石亦曰:“论公之德,至于感人心,动天地,巍巍如此。而蔽以二言:曰诚,曰一云。”

韩忠献公、宋景文公同召试中选,王德用带平章事,例当谢,二公有空疏之谦言。德用曰:“亦曾见程文,诚空疏,少年更宜广问学。”二公大不堪。景文至曰:“吾属见一老衙官,是纳侮也。”后二公俱成大名,德用已薨,忠献为景文曰:“王公虽武人,尚有前辈激励成就后学之意,不可忘也。”予得之李先仲,王公外孙云。

文潞公本姓敬,其曾大父避石晋高祖讳,更姓文。至汉,复姓敬。入本朝,其大父避翼祖讳,又更姓文。初,敬氏避讳,各用其一偏,或为文氏,或为苟氏。然敬字从著(原注:己力切,音棘)非苟也,从支非文也,俱非其一偏也。苏东坡既贬黄州,神宗殊念之,尝语宰相王、蔡确曰:“国史至重,可命苏轼成之。”有难色。又曰:“轼不可,姑用曾巩。”巩为检讨官,先进《太祖总论》,已不当神宗之意,未几罢去。东坡自黄岗移汝坟,舟过金陵,见王荆公于钟山,留连燕语,荆公曰:“子瞻当重作《三国书》。”东坡辞曰:“某老矣,愿举刘道原自代云。”

元丰末,司马文正《资治通鉴》成,进御。丞相王、蔡确见上,问何如?上曰:“当略降出,不可久留。”又咨叹曰:“贤于荀悦《汉纪》远矣。”罢朝,中使以其书至政事,每叶缝合以睿思殿宝章。睿思殿,上禁中观书之地也。舍人王震等在省中,从丞相来观,丞相笑曰:“君无近禁脔”,以言上所爱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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