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西总是翘掉上午的第三节课,溜去高三老师办公室边吹空调、边练某者荣耀的英雄。
季奕西当然是吃饭最积极的人,他基本上能够前三个到达食堂,但是每次都会因为没有饭卡,而被食堂的阿姨们微笑着拒之门外。
季奕西也总是喜欢在他的小迷妹面前到处晃荡,还会说“谁要是请我吃饭,窝就给谁补习高二的功课,大爷我可自学到了高三!”
……
程柔还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就算是这些,施颖她都不知道。
施颖觉得第三节课季奕西不在,可能是因为严重的便秘和不想看见班主任,所以宁愿在厕所待一整节课。
“真的不用了吗?”
季奕西虽然惦记着吃早饭,但是无论如何,“吃”也不能和别人的健康画上等号!
毕竟校医真可能要中午才回来,到时候程柔的脚可谓是“九死一生”,不修养个多月,他都不相信……
“不用了,你去吃饭吧!”程柔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记得上初中时,有朋友跟她调侃“那种不发出声音的哭泣,最撕心裂肺!因为有好多好多的委屈,都只能埋藏在心底,不敢发泄出来。然而那些放声嚎的哭,可以一边哭,一边把自己委屈一一倾诉给好友、家人们!”
“那我真的走了啊!”
程柔蜷缩着身子,待季奕西的脚步声消失在尽头,她开始母狼一般地嚎着,尖厉的声音像一条皮鞭,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瘦弱的肩头,颤抖得像暴风雨中的树叶一样。
季奕西从医务出来后,他一直想找个借口,回去看看程柔到底怎么回事——咋突然就赶他走了呢?
正当他找到借口,准备往回走时,他听到了从食堂走过来的两名学生交谈。
“那女生好可怜的说,热了谁不好,非惹到高二的太监小霸王,可能现在还被揪着头发的吧?”
“以后我们去食堂一定要越早越好,这个点儿,就是挤得不行,踩到、撞到我觉得挺正常的。”
“唉,谁叫太监小霸王仗着二中一姐是他干姐!”
“二中一姐?你说沈沫沫啊?我也略有耳闻哦,而且昨个儿放学,我还在偏门看见过她,女神啊!!”
“是吗?我倒觉得刚才的女生长得也挺正点的,好像叫什么……叫施颖?开学典礼上见过她发言呢!”
季奕西一愣,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施颖怎么可能惹事呢……怎么可能是施颖呢?
“诶?她叫施颖啊?我以前咋没觉得她好看呢。”
“因为你没注意过施颖啊。”
施颖、施颖!
真的是施颖!
季奕西掏了掏耳屎后,又听到他们讲的是施颖,这下子站不住,立马就忘记了程柔脚上的伤,掉头往食堂奔去!
不知道,程柔日后想起这一幕时,会不会还是很难过呢……
当季奕西出来后,程柔也一瘸一拐地跟了出来。
她只是想看看季奕西会不会转身。季奕西也如她所愿,确实转身了,但却因旁人的只言片语,就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别处。
程柔的身旁,是一园还未盛开的雏菊。
雏菊开得不事张扬,谢得也含蓄无声。
它的凋零不是风暴说来就来,它只是依然安静温暖地依偎在花托上,一点点地消瘦、一点点地憔悴,然后不露痕迹的在冬的萧瑟里,同季节一起老去。
正如塞缪的诗里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