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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潋滟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碧空如洗,迷雾间的一座草屋外蜿蜒小径不见,青石砖瓦,铺成一条羊肠小道。

屋内,一女子,望向窗外,眼神悠远,全身泛出淡淡的出尘气质。一桌,一椅,青菜稀饭,一斛隔夜残酒,却也摆放一桌,端坐着,一个人安静般进食。

悠悠似想出声,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响,站在那女子身旁却触不到她的一丝一角,只能当一名旁观者来观看这个朦胧般的女子。纤细修长的手拿起碗筷,优雅地吃着眼前的粗茶淡饭,却如同山珍海味般细嚼慢咽。

饭罢,拭着手,依旧望着窗外,无意间的一瞥正好指向身旁的悠悠,那清冷的眼神刺地她心底发凉,却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令她小脸纠结的是,悠悠好似没有身体般直透而过,无法靠近让她郁闷的嘟起了小嘴。

于是,悠悠就在小屋内四处飘荡,那女子,依旧望着窗外出神。在屋内的一间卧室,简单地摆放了一张木床,没有任何修饰,旁边有着一把椅子,梳妆台上摆放着几支木钗和一把桃木梳,在平淡无奇的饰品中显眼异常,精制的雕纹繁复地花纹无一不是诉说着这边木梳的精美。

“呀,镜子!”发不出声音的悠悠动了下嘴型,显示着她的惊讶,原本还在奇怪的摆放,发现就在门口右侧贴着墙壁摆放着一座跟先前山洞一摸一样的石镜时,和谐的布局加上突兀的神秘镜子,让悠悠转不过弯来。

无风,却隐隐从屋外听到垂挂在门口的竹铃响动,摸不清头脑的悠悠好奇的回到那女子所在的饭桌旁。悠悠托着下巴蹲在旁边乌黑的眼珠溜啊溜的正对着门口,碍于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在旁边好奇地观望着。那女子依旧出神着,竹铃的声响丝毫没有惊起她任何反应。

屋外,从蜿蜒的小径斜着冲出一辆马车,两匹神骏的青骊嘶着气,打着响鼻,正疾步踏来。马是好马,车也透着精致,细致的纹样有着大户人家的讲究。

马在草屋前停下,扬起一声响鼻,原地踏了几步便在赶车的男子的控制下安静了下来。那男子衣着打扮亦是不凡,凝眉大眼,眸间却似柔情似水,只是,眼里有着一丝的担忧跟慌乱。他从车上跳了下来,眨眼又从车厢里搀出一名绿衫美妇,身着华丽,一颦一笑间端的柔媚天成,美艳不可方物,而屋内的女子身上带有的是出尘的气息,清冷的绝美。就算身着素服依旧能衬托出她的独特气质,就算看不清那女子的朦胧的容貌,却依旧与那美妇不相上下。

“姐姐,媚儿来看你了,你过的还好么?”那美妇下了车后便极尽优雅地走进草屋内,看着眼前桌面上的清谈菜粥而露出鄙夷及不屑,声音里却带着关系而真诚。那男子自从来到屋内,眼里便一直是那女子的身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静止了。

“尔雅,你依旧怪我么?”男子声如泉水般动听,却掩饰不住愧疚。旁边的美妇望见那男子的温柔掩饰不住的嫉妒,猩红的丹寇紧紧的掐进手心却无所觉。

那名叫尔雅的女子并没有望向他,甚至依旧在出神地看着窗外,只是端起斛,斟了一杯酒,轻酌。

男子无奈,只能把原本便打了腹稿的话语快速的说了一遍,“后日我会正式迎娶媚儿为妻,今天我带她来是向你正式告知下,毕竟,你是我的正妻,而且,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我不能让我林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媚儿很好,而且她是公主,不能为妾,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那男子随着说完,语速越来越快。

“姐姐,媚儿一定会好好侍奉夫君的,还有我们的孩儿,长大了妹妹一定会好好教育他来孝敬夫君跟姐姐你的,哦呵呵呵。”那美妇抚着肚子,脸上说不出的露出得意,连坐在旁边还不怎么明白他们的话语的悠悠都看得非常不顺眼,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尔雅终于转过头来了,脸上无悲无喜,好像那男人说的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喝光了酒,自顾地走进了另一间屋子,正是之前悠悠逛过的有着石镜的房间,只见她来到梳妆台前坐着,慢慢的将一个木盒打开从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醒目地写着:“合离书。”神情透不出的凄凉,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支精制的梅花琉璃钗。便清冷地走出去来到那男子的面前。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君早已陌路,你,好自为之。”声音依旧如那女子般清冷,好似很久没说话般透出一丝沙哑。

“尔雅,你,其实不必如此,虽然你不在是我妻,可是我会依旧好好照顾你的啊。”那男子无力的诉说着,似要挽回什么,可是随着那美妇的靠近,那话语越来越轻。

“请便!”那女子早已走进屋内,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对着远处那块石镜,喃喃自语,“该断则断,也许,新的开始即将来临了。那才是我今后的路”

无风,那竹铃又那般响动,路边的草木轻轻的晃动,好马不在,车早已离去,周围便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悠悠眼睛眨呀眨的,在那女子的身旁,随着视角,那面石镜却发生了变化。

镜中出现了一些杂乱的线条,渐渐的演变成金色字符,沉思进去,似是而非,有规律的排列着,然后变化着,让人摸不出道不明。点点金色透镜而出,照耀在那朦胧女子身上,更加的圣洁而高贵,在旁边的悠悠金色透体,有一小部分落在身上,灵魂的战栗,好似迷糊灌顶般好似懂了很多事,却又觉得什么都不明白。

悠悠眼睛眨也不眨,一个劲的看着那面石镜,里面的字符组成排列,最终形成七个神秘大字,就算因为金色光的照耀,觉得记忆力很是提高的她却依旧半个字都没有记住,只是随着字符的舞动而思绪随着。脑海随着七个大字的最终形成,像是饱和了般,金色的光芒强烈的照耀,然后直至整个消失,瞬间,原本屋内的一大一小人影却失去了踪影。

就在刹那,那个女子好似看到了悠悠,露出了冷淡表情外的惊讶,悠悠痛苦的揉着小脑袋,丝毫不知道身处何处,知道那尔雅的女子轻轻的碰触她,将她因痛苦而皱起的眉间抚平,悠悠竟然在她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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