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赵家

据赵荆笙说，从高速过去，到赵家老宅需要3个小时左右。

莫晓韵以前从来没听赵荆笙提过他家的事情，她曾暗地里诽谤过他是赵氏孤儿。

想到这里，莫晓韵忍不住偏头打量了下认真开车的赵荆笙，自己偷偷笑了几声。

刚才打完电话，他们稍稍整理下，就出发了。在莫晓韵的坚持下，赵荆笙才在小区门口买了两个肉包，囫囵地吞完，就上了高速。然后第一次向她介绍起自己的家庭。

赵荆笙的爷爷，今年76岁了，以前是个军区司令，他大伯子承父业，一家子都在部队里。他爸爸是老二，大学毕业后就从商。他还有个叔叔，夫妻俩同样都在部队里，这次应该碰不到。

莫晓韵有些咋舌，她从来不知道，赵荆笙原来是高干兼富家子弟呀。

他的母亲在他十几岁时就过世了，上次来探病的，是他的继母，韩淑雯，跟着他爸爸一起打理自家公司。虽然赵荆笙并没有多说，但莫晓韵注意到，说到他继母时，他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语气不自禁地带了丝厌烦。她没有多问，只是认真听着。

赵荆笙的爷爷还有两个女儿，大姑姑嫁到了国外，不常回来。小姑姑原本是嫁到邻省的，前年全家也搬了回来，说是不适应那边的气候。

赵荆笙简单地说了几个这次回家可能会碰到的亲戚，其余的似乎不打算多说。

以前也曾听赵荆笙提起过，他从大学开始就一个人生活。想到刚才他提起家人时冷漠的神情，莫晓韵有些心疼起来。

赵家住在繁华都市的郊区，虽然是郊区，但是在寸土寸金的S市，却是比市中心更为昂贵的地段了。莫晓韵眼都不眨地欣赏着左右路过的豪宅别墅，不禁发出一声声的赞叹声，一边在心里感叹道，幸好她第一次上门赵家的亲戚都看不到她，否则肯定会觉得她小家子气了。

车子缓缓地驶进一个雕有繁复花纹的大铁门，瞄了眼站在大门口穿着笔挺军装正对着车子行礼的解放军叔叔，虽然明知只有赵荆笙能看到，莫晓韵还是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开始紧张起来。

车子沿着乌黑油亮的柏油路笔直地往前，路两边不时出现一条分叉路，掩藏在树荫里的房子若隐若现。莫晓韵瞥了赵荆笙一眼，心里暗自肯定：这里的房子有钱也买不到！

她再次庆幸以前赵荆笙从来没带她来见过家长，现在她就非常紧张了，如果是以前正式见面，肯定连说话都得结巴。

她又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赵荆笙的神情。以前，他不和自己提起赵家，不带自己来，是不是除了他对家人感情淡薄，更因为怕自己不适应？他这样的家庭出身，对于他的未来妻子，他的家人应该要求挺高的吧？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幢黑瓦白墙的三层别墅前，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车子，看样子，今天也许是赵家的家庭聚会日吧。

赵荆笙盯着前方的车子，微微皱起了眉头，垂下眼睑，似乎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莫晓韵。

“今天来的，除了我给你介绍过的家人，可能还有其他人。”他顿了顿，看着莫晓韵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爷爷有个战友，姓曾，他的孙女叫曾琪，我爷爷一直想让我和她结婚。”

莫晓韵看着赵荆笙，一下子愣住了。

赵荆笙急忙解释道：“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我根本没同意过。只是，因为爷爷在我们家里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所以几乎每次我回来，都会叫她来陪。我事先告诉你，是怕你等下看到误会。”

莫晓韵看着赵荆笙有些急切的表情，漾开了嘴角，笑着点了点头。等下进了那个大门，他们就不能再有所交流了，所以，有些话必须在进门前说明白了。

今天赵家客厅里很是热闹，赵荆笙一踏进门，就看到客厅沙发上人虽不算多，但是话语声不少。

看到赵荆笙走进来，曾琪率先站了起来，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柔声叫道：“阿笙哥。”

说起来，其实曾琪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前也是经常见面的，直到赵荆笙的妈妈过世，他和家人疏远起来，才不常碰到。赵荆笙看着曾琪得体优雅的装扮，大方的笑容，想到以前叽叽喳喳的黄毛丫头，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位淑女。

曾琪也称得上聪明漂亮，追她的人应该也不少。赵荆笙有些不明白，自己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她也不笨，为什么每次都那么配合他爷爷呢？或者自己该找她好好谈谈，只要她不愿意，爷爷再固执，总也不能勉强别人家的孙女吧。

赵荆笙到了后，赵爷爷就吩咐开饭了。

赵家的人口众多，今天虽然只来了一部分，但是一个中式红木大圆桌，也坐满了。

莫晓韵站在餐厅一角，盯着坐在赵荆笙旁，正殷勤夹菜的曾琪，忍不住撇了撇嘴，因为赵荆笙毫不掩饰的冷脸，才按压住心底不断冒泡的酸意。

哼，算你还识相！

眼不见为净，莫晓韵转头打量起赵家的独裁者，赵家爷爷。赵荆笙其实挺像他爷爷的，尤其那个严肃的表情，皱起眉头来，连眉心的皱褶都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看在她眼里，赵爷爷更为冷酷些。

据赵荆笙介绍，在这个赵家，爷爷就是一言堂，凡是他的话，没人能不从，也没人敢不从，他的威严，还保持着以前当司令时的气场。

莫晓韵觉得，只要赵爷爷不说，皱起眉头，连她事不关己，站在一旁，也有些冷汗滴答。

不是个好说话好相处的爷爷呀。

话虽如此，今天来的小姑姑一家，倒是不顾爷爷的冷脸，围在旁边，不停地陪着说话。

曾琪看着赵荆笙不苟言笑的冷脸，咬了咬下唇，仍是夹了块白蟹放到他碗里。

“阿笙哥，你瘦了好多，今天多吃点。”

赵荆笙只是默默吃着饭，并不说话。

“听说你出了车祸，我那时还在巴黎，马上打电话给你，只是一直打不通，我很担心呢。今天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曾琪的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韩淑雯便笑道：“琪琪真的很关心阿笙呢。”然后转头对赵家老爷子说道，“听说阿笙出了车祸，又打不通电话，就每天打给我，害得我的话费都多了许多。”

曾琪瞥了眼赵荆笙，忙低下头，羞红着脸笑道：“阿姨，你就喜欢说我！”

小姑姑赵慧芳也调侃道：“呦，害羞了呢。今天本人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可以直接说了！

一时间，赵家餐厅的气氛很和谐，虽然赵家老爷子平时并不喜欢在吃饭时聊天，但是今天看他并没有生气，大家也就接着话题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