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说:我不逃才怪,不行,三哥你一定要帮我,你都不知道那个高姬公主,比香菜还泼妇,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又没有教养。
我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小四怎么会摊上那女人当老婆呢?运气太差了点吧。
南宫燚说:高姬公主是南国国王的独女,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会有多泼?好歹也是个一国公主,会差到哪里?
小四哀嚎一声,将今天下午在布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南宫燚又向我和安晨风、方青求证,我们都十分同情的默认了。
南宫燚又瞅了我一眼穿女装的样子说:她现在只是年少,过几年也许就好了,再不行等她继承了皇位,也会端庄起来。
小四说:三哥,你莫哄我,我才不信她会变好。
南宫燚又板起脸:不信也就这样,这件事父皇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动什么歪主意,我会派人盯着你的。你就直接准备成亲吧。
小四简直都要疯掉,这孩子着实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哀求:我不要成亲,我不要娶那个泼妇。三哥,你救救我。
南宫燚拿起一本书:天晚了你赶紧回宫去吧,既然知道了,就好好做好准备,也不是个孩子了,懂事点。
看见南宫燚不理他,他又求了好几遍也没有用,才跺脚黑着脸转身回宫。南宫燚叫住了安晨风和方青:看好他,要是让他逃了走,就提着人头来见我。
许是南宫燚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安晨风和方青的身子都僵硬了一下,脸都白了,然后大声的叫:是,三皇子。
待他们都走了个干净,我知道收拾我的时候到了,我连忙说:我也先走了。后边传来一句拔凉的声音:你想走到哪里去?我结结巴巴的说:睡觉。
他说:想睡觉?过来睡。
我转过头害怕的看着他说:嗯,不啦,我还是回我屋去睡吧。
他将手里的书重重摔下:过来。
我再笨也知道他动了怒,极不情愿的走到他面前:怎么啦?我不就是出去玩么?我就是当长工每个月也应该有假期吧?
他冰着声音说:当长工?你是在念书。
我堵气似的说:我在书院的时候每个月还有两天休息时间呢?你比我们夫子还老顽固。
他大怒,将我扯到身边:你嫌我老?
我翻了个白眼:我嫌你做什么?我哪有资格嫌你?
他说:那你为什么成天都和四弟一起,不和我一起?
我觉得好笑:你啥时候有时间陪我玩了?你成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回来的时候也是板着脸,把自己当夫子,把我当学生。
他一怔,说:我是为你好,想让你多念些书。
我不理解:你让我读这么多书,去考状元吗?
他说:将来的路虽然有我陪你走,但是我必竟是父皇的儿子,不一定时时能陪在你身边,所以读好书是你自己的。要想别人看得起你,你自己就有被人看得起的资本。
我说:我读再多书,就算我也考了状元,我也还是个罪臣的女儿,没有人看得起我。
南宫燚说:你考了状元我不一定看得起你,但是如果你不上进,不读书,我一定看不起你。
我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要个孩子想疯了?把我当闺女养?
他笑,这个一年也难得笑几回的人每次笑都让我心里发怵:是啊,想孩子想疯了,不过是想你给我生一个。
我一脸黑线的愣在那里,嘴惊讶得可以塞进一个整鸡蛋,彻底说不出话来。他见状将我揽了过去,在我耳朵边几乎是咬着牙说:我知道你喜欢四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专心给我生孩子。
我一把将他推了过去:你疯了,我不想理你,我去睡了。
他笑:说生孩子,你就想回去睡了?你是在暗示我?
第二十一章21
我脸一热,头脑也开热,顺手抄起他刚拿过的那本书向他砸了过去,大叫:你脑子坏啦。他躲过了我的攻击,笑得很得意:是坏了,从见你钻狗洞的那回就坏了。
我的脸更红了,呸了他一声就往外跑,他在后边猖狂的哈哈大笑。回去后我将自己捂在被窝很久,心里乱乱的,不知道南宫燚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想着半夜反反复复没睡好,第二天,一起床,正想把我的书童衣服再穿上的时候,侍候我的丫头小雨捧着一大叠衣服过来了对我说:九姑娘,这是爷差人去买的衣裳,让你以后换着穿。
我想着奇怪,又不逢年又不过节,为什么给我买新衣裳?打开一看,全是漂亮的女装,全是水蓝色的,各式各样,长的款的,布的纱的绸的,漂亮极了。别说我,小雨看了都爱不释手说:哇这些全部是锦绣绣纺的衣服呢。我问锦绣绣纺是哪里?小雨几乎是流着口水说:锦绣绣纺是京城第一绣庄,京城的女子都以能穿上他们家的衣服为荣,现在几乎只有各个皇妃贵妇和宫里的娘娘公主才有机会才能穿上呢,因为他们家的衣服做工、款式都十分独特,每件衣服世间都仅此一件,绝对没有重样的。像我们这们,干几辈子,工钱也不够买人家一件裙子。宫里的公主皇子大婚,嫁衣都是从他们家出来的。
我点点头招呼她出去,自己对着那堆衣服发了呆。衣服的确很精致,我很喜欢,不停的在身上比划着,但是想想还是将裙子脱了下来,将自己的男装穿上。这个时候的南宫燚已经下了朝,正在书房等我,见我还是一身书童的打扮,皱了下眉头:怎么?不喜欢?
我说:不是不喜欢,是不习惯。
他这才松开眉头:你总得习惯的,女子总是还得像个女子样的。
我昂起头叉起腰:谁说本少是女子?
他抿嘴笑,摇摇头不再说话。
下午,南宫燚出去办事,让我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他的其中一个侧妃田氏突然来了,拎着一些小点心,进来后左顾右盼:爷不在吗?
我连忙站起来:出去办事了。
虽然知道南宫燚不在,但是她还是不肯离去。原来我刚进书房的时候,田氏和另一个侧妃陈氏也有拎着点心过来,不过都被南宫燚喝走了,据说南宫燚从来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田氏又来了,看见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她笑着说:妹妹,念书饿了吧,这本来是给爷做的点心,你也尝尝吧。
一听说是点心,我刚巧发现自己饿了,但是极不好意思的说:田姐姐,这是你给他做的,我吃不好吧?
她笑:有什么不好的?我那边还有,待他回来,我再端给他。
说着拿起一个枣泥糕递给我,我连忙接过来往嘴里喂,边塞边说:那就谢谢姐姐了。
田氏上下打量着我:你今年十七岁了吧,真是个大姑娘了,都说江南出美女,你还真水灵呢?瞧这皮肤。
说着,伸出纤纤玉手往我脸上揪了一把,我不好意思的往后退:我哪里有姐姐好看,都说姐姐是京城里最漂亮的女人呢。
这句话一半是真,一半是恭维,的确有人说田氏应该是宫里所有皇子媳妇中间最漂亮的一个,她本来只是小户人家,就是因为长相出众才被南宫燚挑中,直接封了侧妃,是南宫燚最宠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噎了一下,涨得脸通红。田氏连忙帮我捶着背:慢慢吃,不急,慢慢。
我伸手拿起茶杯就灌了一口,总处吞了进去,但是眼泪都哽出来了。田氏笑着说:妹妹倒是天真可爱,我自入了这宅子,许多年没有见过妹妹这样纯真的人了。
我只好讪笑着,拿着剩下的糕点慢慢喂着,不知道一向不熟悉的田氏怎么会突然与我话起家长。田氏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我,盯着我后背发凉,头上直冒汗,直到外边传来小四的声音,我才知道我的救星终于来了。
小四在外边大叫:花香菜你在不在?我连忙大声回应:在,在。
田氏轻笑:四弟好像很喜欢妹妹呢,姐姐就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你们慢慢聊。说着收拾食盒就要走。那一脸暧昧的表情真让我受不了,我连忙说:姐姐不要误会,我和小四没有什么。
田氏的笑意更暧昧了:呵呵,你就不要骗姐姐了,你和四弟的事谁不知道?
说着一扭一扭的走了,剩下我满头大汗,直到小四跟她打完招呼进来,看见我这样,说:你怎么了?我四嫂说什么了?
我抹了一下汗说:什么也没有说。你不在家里准备成亲,找我做什么?
小四本来笑嘻嘻的脸顿时像个苦瓜,装成马上要哭的样子说:香菜,我们是好朋友吧,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我怎么会娶那个母老虎呢?
我说:高姬公主蛮好的啊,以后人家还要当女王的,你就是王夫了,多好。
小四的脸上表情更夸张了:我才不要当什么王夫,那女人那么凶,我宁愿娶你。
想到田氏刚刚说的话,听到小四这句,我脸刷的红了。小四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叫:哇,你不会真想嫁给我吧,你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