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我到太皇太后那去请安,当我走进长寿宫时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
长寿宫的大殿内,所有有身份的嫔妃都正襟危坐,所有人都看着我来的方向,眼中或嘲讽或幸灾乐祸或嫉妒,太皇太后坐在主位就那样看着我从外面走进来,没有了平时的慈祥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一切我心里清楚今天这一关不好过啊!
“太皇太后,太后吉祥,媳妇给您们请安了!”我心里虽是七上八下的,但面上还是强撑着。
“起来吧!”好一会儿太皇太后才开口让我起身。
“谢皇奶奶!”我起身识相的立在一旁,没有坐下我知道昨天的事已经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若西,哀家有一事想问问你!”太后首先问道。
“皇额娘请讲,儿媳不敢有所隐瞒!”我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答,不显出一丝的胆怯。
“很好,那哀家问你你昨儿个去哪儿了?”直奔主题我喜欢。
“回皇额娘,若西昨儿个只是去义兄那儿去叙叙旧,看看义父而已!因为义父留儿媳用餐所以回来晚了,儿媳知道这很不守规矩但皇额娘您也知道老人家就是这样,儿媳不想伤了老人家的心所以就犯了一次宫规,只是不知这件事竟让皇额娘费心了,是儿媳的罪过还望额娘不要怪罪!”我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指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吗,为何哀家听说的不是这样啊!”我就知道没那么好过关。
“太后娘娘,您必然是英明的,那些谣言的真假自然比臣妾要会分辨,臣妾不希望解释太多,俗话说得好‘谣言止于智者’!”我说完就缄口不语了。
“妹妹是说皇额娘听信谣言!”皇后很是时候的开口,把原本已经淡化的事情有一次推到前面来。
“姐姐多心了,妹妹只是觉得那些不安好心想陷太后娘娘于不义中的人太过邪恶了!”我知道皇后还在为上一次的事情针对我。
“好了,都不要吵了,若西你说你去看看义父,那为什么皇上都不知道呢?”太皇太后终于说话了。
“回皇奶奶,因为刚进宫那会儿皇上不是赐我一面出宫令牌吗,然后我就想应该不用请示了吧,再者我跟义父有约定一定要在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回去看他老人家的,所以就...”我心里快笑翻了,乔冷秋成老爷爷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哀家!”太皇太后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的说辞绝对无懈可击我有这个自信。
“自然是这样的啊,皇奶奶若惜进宫这么久可从未骗过您啊!”
“好,那哀家信你就是了!”
“谢皇奶奶体恤!”我笑逐颜开。
“太后啊,这事儿既然尘妃已经说清楚了那边算了,这孩子也是个直肠子你就别计较了!”这话是对太后说的。
“是,媳妇明白!”太后见太皇太后没说什么了,她也只好作罢,对着我说:“尘妃下次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即便你有令牌也必须要请示一番的!”
“臣妾明白!”就这样一段风暴过去了,可皇上那一关我要怎么办?
这事一过大家也没什么心情了,随便聊了几句就各自散了,我回到素华宫入的书房,与往常一般继续看我的书,借此来平复心中的不安。
“姐姐,皇上来了!”宛阳进来禀报的道。
“哦!”我有些讶异今天下朝好早啊!
“姐姐务必小心些,今天皇上的脸色不是很好!”宛阳边服侍我换衣裳,便提醒我。
“好,知道了,你去把我的茶具跟前天带回来的雨前龙井准备好了,把宫中所有人都遣了出去,你一人服侍便好!”我吩咐道。
“是!”宛阳出去后,我自己换下累赘的白色芙蓉大袄,从衣柜中找出一件白色的束腰锦袄,在外面罩上一件白色的纱衣,将盘起的长发散下,用一个羊脂白玉的玉钗简单的盘住,将后面的发随意的散在肩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满意,走下楼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厅中立着一个狭长的身影,一袭明黄的锦袄,将整个身体包裹的很有型,整个人散发出王者的气息,只是总觉得他很孤寂!
“皇上不累么?有椅子不坐岂不是傻子一个!”我半开玩笑的慢慢下楼,皇浦尘转过身看着我,虽满脸的寒意让人不敢恭维但在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不知皇上今天来,有何事吩咐呢?”我继续道,此时我已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爱妃,弄这么大的阵仗不是有事与朕说吗?”皇浦尘开口道。
“那好,臣妾就请皇上品一品茶吧!”
“好,爱妃既有如此闲情,那朕就却之不恭咯!”两人双双入座主位,我在那儿沏着茶水皇浦尘就那样看着。
“皇上尝尝臣妾的手艺!”我端起一杯递给他。他轻抿一口,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我道:“朕不知爱妃竟有如此手艺!”
“皇上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比起宫中的相差甚远了!”谈话有些尴尬若西有些心虚。
“哦!是吗,朕这宫中让爱妃如此满意吗!”听完这话若西有些晕了,皇浦尘给她下套子了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了,只是她也不是傻子啊!
“这皇宫自然是好的,不然那些个如花美眷怎会挤破了脑袋也要进宫呢!”
“爱妃即如此想那朕便放心了!”
“皇上这皇宫虽是所许多女人的梦想但非若西所想要的,若西本就是一个市井小民能进这**已是万幸,若西不奢求太多只求皇上能恢复若西的自由身,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那时的约定?”我终于说出了要离开的话,虽然有些不忍但这是必须的。
“为什么?朕对你还不够好吗?”沉默良久皇浦尘就那样死死的望着我,我没有闪避我要让他看清楚我眼中的坚决。
“皇上你要明白,不管现在是怎样的情形当时我进宫只是为了逃避一些我不敢面对的人,而你也是需要一个帮手的时候,在这种巧合之下我才会答应你进宫的,现在我来了以三个月我发现我的存在只是一种多余的表现,我的存在不影响任何一个人所以我想尽早出宫。”说完我看像皇浦尘,他眼中有哀伤心中一阵抽痛,是一瞬的感觉我几乎抓不住。
“朕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会变得,朕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但这三个月当中朕已经习惯有你的存在,若西,朕承认很爱紫瑶但朕同样也需要你。”皇浦尘深邃的眼睛望着我,虽然这么久了我还是看不清他的眼。
“说到底皇上,还是您的占有心在作祟,何必呢一个人一生只要有一个真爱不就行了吗,我不懂你们的思维把一颗心分的七零八落有什么意义呢?”我端着杯子站起身走到窗边看远处的天空说。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男儿总要背负所有的责任,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不是吗?”皇浦尘只坐在那儿看着我,他的目光我可以感觉到。
“我不想去评价你们这儿几千年的历史,但我知道我没办法接受,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好。”
“呵呵,若西你真的与别的女人不同,难怪他那么认真!只是我相信你这个条件不仅朕给不了你,朕相信那个人依旧给不了你。”
“那又如何,若果有一天他不得不娶别的女子那我会离开他的生命,到那时我最起码还有一份回忆,我想即便那样也要比在这深宫里来得强!”我边说边笑这看向那个男子,心里知道乔冷秋没有表面那么的简单但我不去追究,接着说:“皇上,您知道吗我有个习惯喜欢每天看着夕阳落下,这是许多年的一个习惯了,但自从到了这宫中我就很少看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夕阳走得太快,无法看到它最美的时候,所以我现在几乎不看了,这高高宫墙挡住的不知是美丽的风景还有这**女子的青春,我不想成为她们其中一个,所以我希望你能放手,何况你根本不爱我!”
“如果朕爱你呢?”
“皇上是真的爱我吗?”我笃笃看着他。
“朕...”他犹豫了。
“您看,您犹豫了这便是答案了!”我抿一口茶,含笑的看着他。
“可是...”我忽然一阵晕眩,胃里一阵绞痛我便倒在地上,神智还是清醒的,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浑身一阵寒似一阵,浑身在不停地发抖。
“若西,若西...你怎么了,别吓朕啊!来人啊,快来人...”我被一个坚实的臂膀抱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声声焦急的呼喊在耳边不停的说着,声音中有恐惧。
“姐...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感到宛阳出现在我的身边,心里忽然安了些,喉头一甜一口血从口中喷出,然后我就陷入了沉重的黑暗,最后只听得皇浦尘乱吼让叫御医的声音,我心里还在想:“叫屁啊,你们这的医术有多高明啊,这一次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