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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典当你的心(沐筱陌)

楔子 战败之后

“我的父,为何我与亚当有所不同?”

“因为他是你的配偶。”

“为何他是男人,而我生为女人,并且我又比他柔弱?”

“他能以男人的力量保护柔弱的你。”

“我不愿为柔弱,我要拥有力量,超越亚当!”

“孩子,你的能力是被安排的,只要在这园里,你便是柔弱。”

“那我将离开这里,以追求我要的力量。”

四大冥河蒸腾着魔魅的黑雾,七道黑影被缚在地狱的魔坛之前,一张张俊美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和愤恨。

缠绕在四肢上的黑色锁链任他们拼尽全力亦无法挣脱,紫发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吼,“没人能把这该死的锁链弄走吗!贝布雷斯的咒术,菲里斯的魔法,茵陈的毒雾……什么都好,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橘色双瞳的少年唇角泛起了温润的微笑,“亲爱的罗弗寇大人,连身为地狱宰相的您都无法挣脱这些锁链,我们又能怎么办。”

罗弗寇脸色难看的转向另一道黑影大吼:“塞弥尔!身为地狱第一战将,难道你也对这些锁链束手无策?”

塞弥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的移开了视线。

“陛下,是不想我们跟他一起冒险吧……”贝布雷斯橘色的双瞳滑过了悲悯的光芒,“为了拯救背叛亚当的莉莉丝王后,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天使大战我们已经战败,陛下把我们锁在这里,只是为了给地狱留下一丝希望。”

“希望?没有陛下,我们这些魔君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更不要谈什么希望!王后的灵魂被封印在白之月的伊甸园,凭陛下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将她救出来!”

“愚蠢。”红发紫瞳的妖艳女子不屑的一笑,“陛下明知自己身受重伤,又怎么可能独闯白之月。他离开这里,只是为了开启通向伊甸园的通道。”

“没错。”只剩下一只紫瞳的菲里斯阴邪的一笑,“至高天最强大的拂晓之晨星路西菲尔陛下,怎么可能对区区的封印束手无策。”

“伊甸园既是封印最强的中心,也是封印唯一的突破口。只要能打通连接白之月的通道,就可以把莉莉丝王后的灵魂分成九份从另外九重天里偷出来。”

“只不过,在强行打开通道之后,陛下必须要经过万年的沉睡才可以恢复力量。”

像是验证菲里斯的话一样,七大魔君面前的魔坛突然迸出了浓密的黑雾,一道模糊的黑影在空中缓缓地成形。

“陛下!”

缠绕着他们的锁链瞬间消失,七大魔君单膝下跪,只听路西菲尔魔魅的声音在空中散开,“白之月的通道已经被我打开,我以地狱之主路西华之名命令你们,解开至高天前的九道封印,在万年之后的誓约之日前解放莉莉丝的灵魂。”

模糊的笑容迎向漆黑的夜空,路西华宣誓般的勾起嘴角,“耶和华,待我归来,至高天必将迎来‘诸神的黄昏’!”

第一章 初遇

夏夜,空气闷热,在G市市郊的一栋微型豪华别墅里,34寸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当地当天的热点新闻。整栋别墅只有两层,灯全关着,只有客厅电视机发出的光线照在对面沙发上的人脸上,或明或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女记者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糟糕,可能是因为她正播报的新闻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本市今日又发生了第十起心脏失窃案,从自本年五月起接连发生的心脏失窃事件中可以看出,凶手手段干净利落,手法纯熟,因此警方怀疑凶手是与医务工作有关的人员。”记者身后传来死者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嘿嘿!”坐在沙发上的人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依稀能见到其狰狞得意的笑容。

“但是,”记者在身旁家属哭声减弱的空档连忙说道,“对于凶手的作案动机,警方现在也还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受害者完全没有年龄、性别、身份上的相似点,而被盗的十个不同的心脏现在也还没有查到下落。不管如何,这起恶性器官盗窃案给本市治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市民人心惶惶,期待警方及早破案的呼声在不断高涨,警方的办案能力也遭到极大地质疑,这是对警方的一个极大考验,也是对我市政府工作者的一个考验。但是邪不胜正,我们有理由相信——”

“啪!”电视机被沙发上的人给关掉了,整个别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窗外冷漠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使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更显模糊阴沉。

“还没找到?”沙发上的人仍是一动不动,喑哑的声线让人感到其嗜血的恶意。

“是。”隐在黑暗中的某人恭敬地答道。

“哼!”……

整个别墅随着这一声鼻音陷入了漫长的沉寂中,许久,才又听到这嘶哑的声音重新响起:“继续寻找,即使杀光全城的人也在所不惜!”

“是。”

在遥远的太平洋深处,有一座叫红岛的岛屿。岛上气候宜人,四季如春,丰富的资源和清秀的山水使之成为享誉世界的神之净土,而这个景色秀丽的岛屿上,还有一座举世闻名的学院——白月学园。

它出现在文艺复兴时期,闻名于全球经济危机之后,神秘的白月学园一直被视为智者的发源之地,贤者的聚集之地。那里开设有自小学到研究所各级的教学设备,囊括了来自世界各国的精英子弟,拥有无法想象的科技力量,得天独厚的各种条件使之成为了世人竞相追逐的宝地。

可惜,不管外人如何渴望红岛,恶劣的海上环境模糊了它的精确位置,在自然力量的保护下,红岛始终维持着它特有的宁静和祥和。

走在白月学园的林荫小道上,和煦的微风拂面,周围不时有两三个学生结伴走过,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有活力,仿佛他们的生命中从来都只有阳光没有黑暗。茵陈深呼吸,感受着空气的清香,这样闲适的在校园漫步的日子以及那份放松的心情,她真是久违了。

她是七魔君中唯一的女子,但是她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因此躲在六个伙伴的身后接受他们的照顾,并理所应当享受他们给予的宽容——当然,那六个也不是能忍受一个无能之辈与他们站在相同位置上的人。为了表明她够强,她一直很努力地修行训练。事实证明她终于做到了,万年来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怀疑这个叫“茵陈”的女人的能力。

自从与伙伴们一起参加完白月学园一年一度的学园年会以后,茵陈就留在了红岛。万年前的天使大战失败,不管是在伟大的路西菲尔陛下的心里,还是在他们七魔君的回忆中,都是一个永生无法抹去的污点。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雪前耻,在此之前,解放莉莉丝王后灵魂的任务就成了他们生活的重心。

七魔君中菲里斯和塞弥尔已经完成任务,分别解开了水星天和火星天的封印。而她,也终于在前不久得到了零星半点关于木星天封印的线索,所以她来到了这里,参加了那个她曾经极其不屑的学园年会,并且暂时接管了白月学园医学院的管理工作。

虽然管理的事情并不轻松,但相比岛外来说已经容易太多了。

“砰!”“嗷!”一声闷响再加一声痛呼声打断了茵陈的思绪,转过头去,茵陈见到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头上的淤青以及他面前耸立的树木,不由得勾唇一笑,哪知她这一笑直接让那个男孩儿晕倒在地,再四处看了看,不知何时,她的周围已经出现了许多假装散步的男性生物。

茵陈嘴角的笑意中多了丝嘲讽,神情间却再平常不过,因为她已经习惯。完美的五官镶嵌在一张精致的巴掌脸上,一头冶艳的红色大波浪随意地披散在后背,随着风儿摇曳生姿,一米七的身高加上魔鬼般的身材被她穿的紧身红色连衣裙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容貌是一个多么有利的条件,她也从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这一优势,只是对象不该是红岛的人,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第二次天使大战中路西菲尔陛下的助力军,所以他们不该如此肤浅和愚昧!

“你打乱了正常的学园秩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学园长贝布雷斯似真似假地冲茵陈抱怨道,再怎么说,他好歹是白月学园的学园长,为学园发展着想是他的责任。而他的同伴——茵陈小妞,却在这个地方捣乱,焉能让他不上火。

开始时,贝布雷斯还为她肯回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学园年会感动不已,没想到学园年会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其他四个魔君都已相继离开红岛,就剩她还赖在这里,不但不帮忙处理学园事物还四处招蜂引蝶,粉色纠纷不断,虽然这些纠纷都是那些****熏心的男人引发的。

“如果不是有木星天祭品的线索,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吗?”茵陈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

“是啊,封印之事拖得够久了,是该有个了结。”贝布雷斯一反常态没和她抬杠,“只是希望你不要像菲里斯和塞弥尔那样痛苦才好。”

“你怕我重蹈他们两人爱上祭品的覆辙?”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茵陈知道贝布雷斯的忧虑不无道理,那两人因为自己的感情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让其余几人或多或少有了警觉。

“爱上就是灾难啊。”贝布雷斯喃喃念叨道,“当年输给爱情的又何止是他们呢?”

“你说什么?”茵陈没有听清。

“没什么”贝布雷斯掩饰性地笑道。

“哦。”茵陈仿若没见到他的失态一般,淡淡笑开:“不管怎样,只要能把木星天的封印解开,让我付出一切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伟大的陛下期待着莉莉丝王后的回归。”说到自己的使命,茵陈魅惑的紫眸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和她平日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模样大相径庭,“我相信,当封印全部解开之日,就是我们血洗当年天使大战耻辱之时!”

贝布雷斯眉宇间闪过一瞬间的疲惫之态:“或许真得这样,天地之间只能有唯一的王。”

将他的疲态看在眼里,茵陈挑挑眉没有接话。事实上对于封印之事,茵陈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紧张,菲里斯与塞弥尔之所以会在祭品的事情上栽跟头,无非是因为他们的祭品都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前世今生的渊源,而据她的调查,属于她的木星天封印是一件物事,不需要和什么爱情搭上边,所以根本没有他们那样的烦恼。而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将会轻而易举地取得它,只因为她是茵陈——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希望得到你的过程不要太过平顺,毕竟生活实在太无趣了!”茵陈打了一个哈欠,随意打了个招呼,茵陈告别贝布雷斯慢慢走向自己的住所,暖暖的日光下,最合适的运动果然还是睡美容觉了……

漫不经心地打开厚厚的一叠关于G市心脏失窃案的调查资料,茵陈有些意兴阑珊。在茵陈看来,那些因心脏失窃而死亡的人并没有多大损失,不过就是比预先的早死几年罢了,而因此痛苦流涕的家属不过是将人类的贪心发挥到了极致,一个人的寿命本就不多,现在不死以后也还是会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看开些,非要枉自去哭求多在世上碌碌无为几天。

又瞟了几眼资料,茵陈只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个毫无意义的工作。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她又有了散步的念头,为防被贝布雷斯抓到自己正在偷懒,她决定只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走走就好,省了可能被念叨的麻烦。

医学院以其严谨的学风,严肃的学习氛围著称于整个白月学园,为了缓解医学院学生的思想压力,在医学院里,贝布雷斯修建了相当规模的绿色园林。正因如此,在夏日炎炎的下午,走在这里的林荫小道上无疑是件很享受的事情,茵陈就是享受其中的一员。

没走多久,茵陈便发现一处非常雅致的纳凉处,那是一颗千年老榕树,虽然还是没有她的年纪大,不过在人间已经算是极其罕见的了,而许多下了课的情侣理所当然也选择来到这个地方乘凉谈心。

当然,茵陈不认为自己可以忍受和他们共享同一片天地,眼角划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茵陈放缓了行走的脚步慢慢踱到榕树下的中心地带,眼睛却不老实的向周围的男人释放媚意,举凡被其看过一眼的男性同胞无不感到目眩神迷。女人是天生的善妒动物,他们各自的女友在恨恨瞪了一眼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后,便快速将各自的男友拉扯开,迅速逃开了这个极具威胁的地方。

进入学园年会宴会大厅的人毕竟屈指可数,所以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认识这个在年会上惊鸿一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理事长。其实,就算认识也不会有任何的不一样,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是男友眼中的唯一,不管情敌的容貌、身份几何。

眼见原本有些拥挤的纳凉地现在只剩她一人,茵陈得意地大笑出声,然后率性地坐了下来。不怪他们会选这个地方,千年老树密密麻麻的枝杈无限向四周延伸,如同撑起了一把擎天大伞,徐徐凉风不时经过树下的空间,为在此乘凉的人带来阵阵清爽。她惬意地闭上美眸,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舒怡。

就在她舒坦得将睡未睡之际,听力一向灵敏的她警觉地发现有人正向她靠近,“谁?!”她高声喝道,但在她眼睛完全张开后,却被眼前的风景夺去了片刻的神志。

不是没有见过长得好的男人,想自己的那六个伙伴,任何一个单独站出来都是数得上的极品男人,六个站在一起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盛景,而她从小就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加之自己也有一副不俗的样貌,所以早对美色免疫。但现在出现在她眼前这一个,却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类型,少了些许霸气,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给人干净、安静、熟悉的感觉,直觉地,茵陈看到他就衍生出一些亲切之感。

阳光透过枝桠,在来人身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明暗交织中,他米白色的亚麻衬衫显得十分耀眼,将视线向上移几分,茵陈清楚地看见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带着温柔笑意的嘴唇,以及一双可以看到人内心深处的魅惑黑眸。

“请问——”男人向她走来,然后开口问道,“教职工宿舍楼怎么走,我好像走错方向了。”他的声音和她想象中的一致,充满了磁性,眼前的女子拥有的是足以令其他女子自卑的漂亮容貌,从她身上着装可以看出其家世良好,这样的女子毫无疑问是天之骄女的那一型,可奇异的是,看着她,他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茵陈站起身来,拍拍裙上的灰,“有问话的功夫,还不如向东再走几步,我认为迷路只是女人的专利。”说完,茵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男人的视线,难得的乘凉时竟被低贱的人类破坏了,扫兴。

肖云柏始终含着温柔的微笑看着这个高傲的女人离开他的视线,她的刁蛮骄纵奇迹般的没有引起他的反感,这与她靓丽的外貌完全无关。

甩甩头,肖云柏抛开那些有的没的,顺着茵陈不算友好的提示,他顺利找到了住宿楼,站在这栋充满特色的哥特式建筑门口,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刚才那个高傲的女人,他的嘴角也因此悄悄挂上一个极浅的和煦的微笑。

从一开始茵陈对自己留在红岛的目的就相当明确,那就是找到解开木星天的封印,其余的闲事她一件都不想多管。可现在,事情怎么演变成了这样?!

该死的贝布雷斯怎么能让她——堂堂白月学园的理事长——像一个公关、一个导游似的带这些新到的老师参观校园,这让她颜面尽失!

她回忆起今早贝布雷斯那一脸故作严肃的死样子:“茵陈,我有了木星天祭品的消息,这事关系重大,下午两点我在学园长办公室等你详谈。”

当时她还纳闷,既然都已经见面了,为什么还要等到下午才把后半截内容说出来,但由于她一向好胜惯了,那时的她只暗暗惊讶于他消息灵通到竟比她先查出祭品的事情而忘了思索其中诡异的地方,以至于她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去时没有注意到贝布雷斯随即露出的奸笑模样,这才着了道。

而同一时间的贝布雷斯正得意的盘算着,这难得回来一次的人既然暂时没有离岛的打算,那么不好好利用就可惜了。嗯……他得好好想想最近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去设计茵陈帮他完成……

不管双方心里的算盘如何,下午当茵陈来到办公室后,就很快地被一群色迷迷的并故作正经的蠢材给团团缠住而且还极其不幸地成为他们的导游,这却已是不争的事实。茵陈暗暗告诫自己犯不着因为他们把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所以一直耐着性子。

“夏梅尔小姐,这医学院听说是属于你管辖,真是了不起啊,整个学院不管是环境还是学生看上去都很出色呢!”教师甲涎着口水的嘴在茵陈眼前一张一合,极尽阿谀之能事,茵陈实在无法将之与“专家”的名头划上等号。

夏梅尔是茵陈在社会上的化名,和塞弥尔一样,他们都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只是因为化名可以省却很多麻烦,符合懒人的个性而已。但现在她非常痛恨自己的化名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在耳边。

“哼。”茵陈不屑的冷哼一声,周围气压一下子低了好多。

能到红岛的人都是身负异能的人或者在某一方面具有突出才能的人,能到白月学园教书的更是其中翘楚,随便一个白月学园的教书匠到外面的任意一个国家,都能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可现在这些人在她眼里和蟑螂无异,她真想一只一只地狠狠捏死他们!

“就是就是,整个白月学园我看就属医学院最为出色。”教师乙深怕自己落于前者急忙打破刚才的尴尬,表明立场。

茵陈翻翻白眼,她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梅尔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啊,看你这样娇滴滴的女生,竟然能将偌大一个医学院打理得这般井井有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教师丙也急忙跟进。

茵陈受不了地摇摇头,“娇滴滴的样子就不能工作了吗?”他们竟敢认为她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还有,请叫我‘夏理事长’,因为我不认为和你很熟。”这种恬不知耻的男人活该讨骂!

“……夏理事长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一个女人有时候还是听不方便的。”教师丁意有所指地挺了挺他那明显只剩排骨的胸膛,意思再明白不过。虽然刚才这个美丽的女人态度很不客气,但他觉得凭他的长相和能力还是有机会的。

茵陈双手环抱,不客气地斜睨了他一眼,轻蔑地嗤笑一声,不用再开口,对方已经红了脸。

但是——

“梅尔小姐!”

“梅尔小姐!”

还是有很多没眼色的男人像苍蝇一样围绕在旁,令她作呕。

就在她转过身准备大爆发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对不起,我迟到了,因为刚才罗弗寇先生临时找我去商量了一下课程安排的问题,所以来得有些晚了。”

随意瞥了一眼声音的来源,茵陈的杏眸陡然张大,柳眉不经意地一挑,对他的出现,她有些意外。

“你好,我是即将任教于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和解剖学专业的肖云柏,很高兴认识你。”肖云柏含笑伸出手来。

那手掌宽大而浑厚,看上去握着会很舒服。

此刻,周围那群恶心的男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茵陈,刚才梅尔小姐可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握手,虽然这个男的似乎是要比他们略微帅一点点,可梅尔小姐绝不能因此就破例,否则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茵陈快速扫了他们一眼,对他们心中的小想法了然于心。故意冲肖云柏甜甜一笑,茵陈伸出柔荑去触碰肖云柏递出的手,当两手完全握住的那一刹那,她和肖云柏清楚地听见周围伤心失意的吸气声以及感知到来自四周的、投放在肖云柏身上的嫉恨的眼神。

快速将手抽回,茵陈若无其事向前走去,肖云柏苦笑一声,随即也紧随其后,当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那群在心里直泛酸的男人才回过神来,然后马上追了上去。

一个下午,整个白月学园就出现这样一幕波澜壮阔的景观:一群衣冠楚楚的斯文人不停争着与在他们中心的美艳女子攀谈,女子的反应却是淡淡的,只是眼神会偶尔穿过他们,投向走在最后的那个儒雅男士,当然,还伴随着一闪即逝的幸灾乐祸。

她有预感,他会成为新老师中“最具人气”的人……

“你今天真是大出风头。”常任理事长罗弗寇皮笑肉不笑地对茵陈说道。不是他想多管闲事,而是今天下午的场景被学生们当成了近来最具八卦价值的话题,生性古板的罗弗寇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魔君成为凡夫俗子茶余饭后的谈资,因此才出言提醒。

“罗弗寇,我真怀疑你的思想仍然停留在几万年前的侏罗纪时代,说话不客气难道是你永恒的风格?”茵陈其实并不介意罗弗寇的话,相反她很明白罗弗寇字里行间的意思,只是她不想让罗弗寇以为他可以随意指责她,她茵陈可不是他那些唯唯诺诺的仆人。

罗弗寇一向是七魔君中最墨守成规的一个,他的个性沉闷,除了完成陛下的任务以外,罗弗寇对于其他事物的接受度和几万年前的化石毫无二致,整个人一点生趣都没有。

“我只是希望你分清什么是当务之急,不要再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耽误了正事,我们已经拖得够久了。”莉莉丝王后的灵魂迟迟得不到释放,这让罗弗寇感觉很不安,只怕迟则生变,“你的风情应该留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去绽放。”

“够了,罗弗寇!”茵陈的脸拉了下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时刻不忘使命,如果真那么有责任心,为什么在塞弥尔、菲里斯都成功之后,还不见你解开太阳天封印?”

“……”这话成功击中了罗弗寇的痛处,罗弗寇在短暂的发愣后急忙辩驳道:“你以为我不想尽早解开吗,每一个封印解开的时间都有它该死的命定时机,不到那个点,任我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那就是了。”茵陈举起自己修长的指,开始描摹指甲盖上的色彩,“所以,不要试图干涉我的生活,如果你真那么在意所谓的‘校风’问题,我想你该找来谈心的是那群白痴,不是我。”她可以在任何时间都保持很优雅的仪态,除了被人质疑她对陛下忠心的时候,这是她的原则。

“希望如此!”罗弗寇跺跺脚,转身离去,要再不走,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和她大打出手。

“古板的老头。”斜睨一眼气急败坏地罗弗寇,茵陈大笑出声,罗弗寇的忠心显而易见,因此茵陈也并不是真的在意他说话的语气,都几万年的朋友了他什么德性她还会不清楚?!只不过,每每看到他气急却又无可奈何跳脚的样子,还是觉得很可爱,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这是她平淡生活中一项不错的消遣活动。

虽然她所定义的“平淡生活”指的是黑帮火拼,进行生化药物开发,偶尔还开开赌场以及男人们喜欢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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