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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盛情难却

新娘子大多在婚礼的前一晚难以成眠,莫茶估计自己也难以幸免,倒不是自己多兴奋,只是看着满屋子的人,她,盛情难却。

小忆缠着合合子讲当年的那段美好的爱情,也问了小倩他们的婚礼,比起谁她都要兴奋,莫茶被问到到底看上年少瑞什么时,她只说“那个人可以给我我想要的生活。”

“那姐姐为什么明天不肯穿姑姑留给你的那件婚纱?”小倩还是鼓起勇气问出口了,她想确定姐姐真的不是因为别的才勉强嫁给年少瑞的。

“什么婚纱啊?”小忆也跟着很好奇。

“那是属于妈妈的,虽然她留给我了,但我还是想找一套属于自己的婚纱,就像找一份自己要的幸福一样,”莫茶拉着妹妹的手,“天已经晚了,你不要休息但孩子也累了,回去太麻烦了,你和之航先去客房睡一晚吧。”

“不,姐,你明天就要嫁人了,让我陪你嘛,今天这个小捣蛋鬼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想陪着你一直都没折腾我。”小倩把莫茶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也让感受孩子的安静。

“好不公平,一个已经要做妈妈了,一个明天要嫁人了,就剩我……”小忆嘟着嘴。

纪原看着女儿的样子哭笑不得,“哪有你这么急着嫁人的,”转向一边的未冕,“未冕啊,被逼婚了,紧张吗?”

“爸,人家哪里是那个意思……”小忆有些不好意思往母亲怀里钻,合合子却只望着莫茶,她心里的不安与歉意在膨胀,忍不住紧紧地拥着女儿。

有人敲门,之航前去开门却没想到是脸色极为难看的老虎。莫茶望着那边一眼,这个时候老虎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喊老虎进了书房。

未冕和之航都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却也明白莫茶并没有让他们去一起商量的意思。

“以前总觉得她的固执是一种孩子气,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成熟了,可以一个人独当一面了。”之航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未冕听的,“是你让她变成这样的吧?”

“是生活。”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莫茶的肚子起来的很明显,她来到之航身边,“一直很好奇,你怎么和未冕大哥这么熟,连我也只是见过几面。”

之航为妻子微微整了一下衣服,“男人不像你们女人那样别扭,见几面就算很熟了,你还是去休息吧,明天也会很累的。”

“不,小忆好奇姑姑留下来的婚纱,偷偷跑去试了,我等着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呢。”

未冕听过莫倩的话,快步走向莫茶的房间,莫倩倒是被他的快速吓了一跳,“他不会比我还急着看吧?小忆还真幸福,有这么在乎她的未婚夫。”

之航却明白未冕去守护的是莫茶最后的幸福,从莫茶不愿穿那套婚纱开始他就明白这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婚礼,也不是莫茶追求的幸福,因为她说过,她要代替母亲床上那套婚纱要把母亲的幸福也一起笑出来。

小倩知道丈夫又在走神了,最近他经常这样,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却相信那一定与姐姐有关,她安慰自己或许明天过后一切就都好了。

小忆望着婚纱忍不住感叹它的美与圣洁,这应该是女人都会爱上的衣服。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平铺在床上,突然看到床头放着的那个维尼娃娃,总觉得有些眼熟,“是见远哥的!”脱口而出的答案让她的心里泛出一丝不同的感受。

“恩,那是见远哥送我的。”莫茶突然出现在房间,她看到母亲的婚纱放在床上,而小忆的表情又是那么诧异。

“莫茶姐,难道你喜欢的不是未冕哥,是见远哥?”小忆的表情里略带着些惊喜,自己的小小心事都清楚地写在脸上。

莫茶轻轻地捏了一下小忆的脸,“觉得我喜欢未冕所以这几天你都欲言又止的是吗?”

小忆点点头,“我害怕,害怕那个人会是姐姐。”

“不会的,那个人不会是我的。”因为她和未冕一样害怕看见小忆的眼泪,因为她也不希望看到纪原叔叔伤心,最值得守护的往往不是爱情。

莫茶捧起了婚纱,“我和见远哥的故事太长了,我们青梅竹马,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们总是无法相守在一起,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等,等他回来,如果我还有爱情那就是留给他的。”

回忆起见远,莫茶就会忍不住心痛,小忆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些担心有些无理取闹,开始有些为他们的爱情祈祷,“莫茶姐,你放心吧,见远哥一定会回来的!”好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是心里又开始了挣扎,有些事她不能说。

莫茶知道现在这个女孩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伤悲,门外那个男人估计也不会再担心了吧?其实是她阻止未冕进来的,女孩的心思只有女孩才能解得开。

“我知道,所以我留着这套婚纱只为了他。”

小忆的泪止不住往下掉,“以前我就感觉得到你心里一定有着什么人,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见远哥,因为这样你才无法面对着时令是吗?害怕她一直提醒你见远哥已经不在身边的事实。因为太想念见远哥所以未冕哥才会安慰你,因为只有他知道你的心事。”

故事如果这样能让别人都开心一点她何苦不点头呢。

“对不起,我还误会你和未冕哥……”

“没什么对不起的,对于未冕来说你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宝贝,即使要他得罪全世界换取你一个笑容他也愿意,所以以后不要再为这样的事伤心了,知道吗?”

小忆抱住了莫茶,“莫茶姐,你也会幸福的,会比我们还要幸福的。”

门外,好奇才赶来的小倩在丈夫怀里止不住流下眼泪,她记得那些话自己也对姐姐讲过,只是她们好像都在说谎,就在刚刚她看到黑暗中未冕望着莫茶的眼神时才明白,这个男人或许也是第二个之航,而小忆不过是第二个自己。

而莫茶不过是再一次做了一个关于幸福的梦。

“还不晚,真的不带走她吗?”之航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盯着未冕,他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像自己那样束手无策,可是现在他们已经都婚礼现场了,新娘已经在路上了,而习未冕却只是坐着和一些客人打着招呼。

未冕像是没有听见之航的问题,看着忙绿的会场,突然想起了莫倩的婚礼上莫茶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也是这样像一种慢性死亡,被慢慢抽丝的蚕茧,不能痛却忍不住按着心的方向,那个时候我应该抱着你的,他只想这样告诉她。

之航似乎也放弃了,其实他没什么立场去要求习未冕做什么,带走她与什么都不做的结果都是一样,她都会很不幸。

“婚礼上,男人是最无聊的,看你们两个的脸就是了,还是女人比较向往婚姻一点。”纪原矢介老远就看见这两个男人耷拉着脸,以为他们觉得无聊。

“叔叔,阿姨不在你有吃药吗?”

纪原拿出手机,“你阿姨已经打来过电话了,这就是结婚的好处,至少有个人会惦记你。所以,小忆有你我真的很放心,你也知道做爸爸的只要子女幸福了也就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叔叔,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忆的。”

之航看着未冕真挚的眼神,突然明白这个人的无奈,他本身就带着一个太过厚重的枷锁,他好想告诉轮椅上的纪原,你的小小心愿却也毁了两个人的幸福,却突然被未冕拉住手,“之航,我想你也没有后悔过吗?对于婚姻。”

未冕是在告诉之航,他这么做就和他一样是自愿的,也是不会后悔的,可是之航的回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不,我后悔过,因为幸福不是可以交换的,我卖了自己的可那个人却还是没有幸福!”

之航走了,纪原对之航并不是很熟悉,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婚姻不幸那就是一辈子的不幸,他看见未冕一脸的诧异,开玩笑说道:“怎么,害怕了?婚姻本来就不是一笔买卖,只是自己和上帝的一场赌博。”

未冕弯下身子,把纪原腿上稍稍有些滑落的毛毯整理好,这双腿阿姨按摩了快20年却依旧不知冷不知热不知痛,而这一些都是为了他,当叔叔没有后悔为他牺牲生命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失去什么也不会后悔,如果可以让叔叔感受到一丝的幸福。

电话突然响起,未冕的眉头第一次皱得那么那么紧,匆匆和纪原打了一个招呼走出了会场。

纪原有些不安,这是未冕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不镇定。

婚纱的后摆就这样落在红毯上,那一头的新郎笑得儒雅,莫茶握紧手里的花,在宾客中寻找一抹身影,可惜寻找不到那曾经她骑过的木马,可惜也寻找不到一双她曾经死死不愿放开的温柔手,也没有那些会为她生一片温暖的那两个傻子,就连那个说是她家人的人如今也好像逃亡走了。

小忆轻声提请她该新娘入场了,她却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莫驻行是代替大哥站在这里的,本有一千个不情愿可病床上大哥是那么激动,他还是来了。从小他都不曾正眼好好看过这个外甥女,因为她太像她的母亲。

莫驻行把莫茶的手拉过来挽在自己的臂弯,第一步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一路的静谧,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美丽的新娘,莫茶能听到妹妹的低泣声,她却只是望着之航,如今她即将成为他人妇,他可已经愿意释怀内心的执着?之航却还她一记微笑,没有人知道他唯一不曾后悔的就是爱着她。

莫茶知道舅妈的眼神里有着不甘心,有着怨恨,也许以后还会更怨恨,她愿意给舅妈一个微笑,不明所以,可能觉得恨比爱辛苦。

合合子望着莫茶身上的那件婚纱泪怎么也止不住,没有人知道莫茶是带着母亲一起来的,因为婚纱腰间的银丝带,那上面有莫倾柔的名字,在微小的地方没有人看得到,可她却很熟悉因为她总缠在手上。纪原发现妻子过于激动,轻拍着她的手,小声安慰,“你这样莫茶会为难的,又不是嫁女儿……”

合合子却说不出话只是一直点头,紧紧地握着丈夫的手,却不想一个人一直盯着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

年少瑞从莫驻行手里牵过莫茶,他知道面前这宛若仙子般的女孩不该属于他,只是天使也有疲倦停下歇息的时候,他愿意提供这么一个港湾。

神父宣读着最古老的誓言,莫茶看着年少瑞,他的虔诚让她有那么一刻的感动,走来走去却只有他可以停留,他为她许下那句“yes,I do”

可是她的誓言却被一阵喧哗取代,因为一个男人说“NO”。

没有人还记得要阻止他,手执一束海芋的他就像是王子来救赎落难的公主,他就像那么应该出现似地出现了。知道他来到新娘面前所有人才开始了喧哗。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容忍你嫁给这个你不爱的男人。”

小忆却比新郎更早跳出来,“死变态,这种时候你来干什么?快点走啦!”

穆棱根本就不理睬小忆,他直直地盯着莫茶,“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这个男人吗?”

他的眼睛的确有种诱惑人说出想跟他走的魔力,可是她是莫茶,早已没有被诱惑的想象力了,“我并不清楚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我却知道这是我的婚礼,而你现在已经没有了作为客人的资格,保安!”

莫茶呼叫保安的那一刻却没有一个保全上来,好像事前被下了命令一样。莫茶知道穆棱在这里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一定有人在帮她,一眼扫过去只有舅妈的笑最得意也最惬意。

穆棱的手突然被擒住,“莫茶姐,你忘了还有我吗?”小忆的眼里穆棱就是敌人,她想截止他却被他轻易地逃脱了,之航也上台帮忙,不是因为讨厌这个组织婚礼的男人,只是不想看着莫茶呼救却毫无回应。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我却不可以?”海芋在他怀里被呵护地很好,应付小忆和之航还真有些气喘。穿过他们来到莫茶面前,把她手里的花换成了海芋。

莫茶制止了小忆他们,她看了一眼手里的海芋,“穆棱次郎,你走吧,这不是你能阻止的婚礼。”莫茶猜到舅妈可能已经知道关于外公遗嘱的事了,可是穆棱的心思她猜不透,这句话不单单是告诉他也是说给舅妈的。

“如果我不能,那他呢?”

顺着穆棱手指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集中到一个地方,门被再次打开,没有刺目的阳光照进来但那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诧异。虽然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这个圈子两年了,可是没有人敢那么轻易地将他遗忘。

莫茶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她望着他,却无法开口喊出一句话,仔细地打量着他,虽然一直都相信他终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这么突然,她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见远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很小心,他不知道这条路走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他知道那个人说过如果他无法阻止那就会断送莫茶一辈子的幸福,他没有可以退却的余地。

内心的激动稍稍平复之后的莫茶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什么见远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小心翼翼,为什么好想没有看到她一样,难道他和时令一样失忆了?难道这就是他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莫茶一激动拔腿想冲向见远问个究竟,却忘记了提起裙摆,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她吃力地想爬起来,小忆赶紧过来帮忙扶她,“莫茶姐,你没事吧?”

如果是以前,总会有双手伸过来在她跌倒的时候,无论她是否会接受。如果是以前,听到她的名字他怎么也不会逃跑,就算她不喜欢也会静静在一旁看着。可是现在,她跌倒的时候他的手还是那样垂着,在听到她的名字后他立刻转身要走。

莫茶提起婚纱的裙摆跑到他的面前,双手死死地挟制住他,“哥,你终于回来了。”莫茶现在什么都不想去追问,只想给他一个拥抱,也让他给自己一个。

莫茶在感觉他放弃闪躲之后,慢慢松开他,一只手摘下了他的墨镜,果然那留着泪的双眼已经失去的焦距,她就知道他不是不再关心她了,只是看不见她受伤了,只是害怕她知道真相会伤心所以逃跑。

“莫茶,怎么了?在哭吗?”见远伸出的手摸摸索索想替她拭去眼泪,莫茶握住他的手放了下来,“见远哥,我没有哭,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不会哭的,很开心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你要结婚?是和……”

“和年少瑞,你还记得吗?”莫茶示意年少瑞走过来,她把见远交给他,“少瑞,帮我照顾一下见远哥,我去处理一下。”

见远满心的疑惑,为什么不是未冕却是他的高中同学,可是他怎么会不了解莫茶这时候让年少瑞过来的理由,说明在这里她最相信的竟然他,见远保持沉默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别人伤害莫茶的棋子。

莫茶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位置,神父明显已经被这种混乱的上面弄糊涂了,莫茶只是示意他继续程序,她还没说出自己的誓言,可是在穆棱犀利的眼神之下神父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开口。

穆棱拉过莫茶,“你爱的人我已经为你找来了,为什么你还要举行这场没有意义的婚礼,对于女孩子来说婚姻可是这么无所谓吗?”

“听你这么说,差点我会以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如果是十分钟之前或许我会感动到流泪,但是现在,”莫茶对于这个男人不带一丝善意,“你不该利用我最爱的人,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我拒绝这场婚礼,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莫茶,从昨天开始已经是年太太了!”

高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台上,递给莫茶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结婚证的复印件,我可以给你留作纪念。”莫茶把那张纸放到穆棱的手上,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不要以我的幸福为名,你知道我已经不相信了。”

穆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他看着莫茶微笑着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空气中竟然有丝丝寒风袭来,他知道自己输了,他还不了解这个女人。看着出口处,依着门站着的时令,还有衣衫凌乱满头大汗的未冕,他只能一抹苦笑。

“少瑞,你和莫茶是怎么回事?”

少瑞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莫茶说过对谁也不要说实话,“相亲结婚,我们就是那样一个老套路。”

“不要瞒着我什么,很多人都不想看着你们结婚是吗?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找来我。”见远能听到少瑞那微微地叹气声,自从失明以后听觉就变得很好。

“见远,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就像今天这样,我们原本以为出来阻止的会是莫茶的舅妈,却没想半路杀出这么一个人物,不过,莫茶一定会感谢他的,因为他带来了你。,为什么这两年你都躲着莫茶呢,你知道她其实一直在等你。”

门打开,莫茶欢快地跑了过来,“那些记者真不好打发,我不想和他们纠缠下去,没完没了的,一股脑全丢给高姐了。”

少瑞自然起身把见远身边的位置留给莫茶,他也难得看到表情如此轻快,很想多看一会却知道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私下讲,所以准备悄悄出去。

“少瑞,你留下来吧,你和哥也好久没见了,出去也是一大堆记者。”

莫茶留下少瑞只是想让见远安心,她知道如果见远反对这场婚姻她或许真的会动摇。握着见远的手,没有比以前更粗糙,她还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口。

“哥,你比我还要固执,怎么就是不愿来呢?我不是已经让时令去了吗?对了,时令呢?”莫茶这才觉得奇怪,见远哥不是应该和时令在一起的,时令在的话怎么会让见远哥被穆棱的人带走。

“不用担心她,她现在应该没事了。”

“哥,答应我,无论你决定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都要和我保持联系,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见远点点头,“先陪我去吃点东西吧,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饿。”

少瑞忍不住笑了,“忘了欧少最在乎的就是准时吃饭了,那你想在哪里吃呢?”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喜欢什么的。”

莫茶和少瑞异口同声,“塞利雨榭!”

婚礼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莫茶只是匆匆和他们打声招呼,让小忆先送叔叔阿姨会饭店,虽然纪原和合合子还有很多话想叮咛她却只能看她匆匆地离开了。

“没想到见远哥来了,”小忆不知是喜还是悲,如果见远没有失明如果莫茶还没有结婚,那么是不是他们将是很幸福的一对,“有情人真的很难成眷属吗?”

纪原也大概看出这场婚礼不是莫茶爱情的归属了,“虽然今天次郎有些无理取闹,但他说的没错,结婚是女孩这辈子最应该好好考虑的事,莫茶怎么可以拿婚姻这么草率呢?”

“她和她的妈妈一样,有时候最重要的事也不能随心而行的,我以为那个诅咒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诅咒?原来我没有认错,果然是你!”

陈凤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她的脸上带着邪笑,她自始至终都没觉得自己会输给莫茶那个丫头,因为她的手上有着制胜的筹码。

二十几年过去了,合合子还是很清楚地记得这张脸,因为她的脸上还挂着狰狞地笑。可丈夫和女儿还在身边,她不想去揭开那段过去,急着想推着丈夫离开。

“你下的诅咒倒是很灵验,莫茶和她妈妈一样注定加不了爱的人。”

陈凤依的话让纪原和小忆都惊讶地盯着合合子,“妈妈,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就是莫茶的另一个小跟班吧?你不如时令那个小乞丐来得聪明呀,当年倾柔结婚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母亲对她下了这个恶毒的诅咒,生生世世不得真爱,好像是这样说的吧?这么恶毒,你的确要好好伺候莫茶才能替你妈妈还债啊。”

合合子脸色惨白,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倾柔穿着婚纱望着她满脸泪水,那时候的她却什么也看不到,抓着她的手,“不会原谅,我用我这一生来诅咒,诅咒你和你的孩子,生生世世不得真爱!”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就是莫茶,只是没有想到那时一时的气话竟然真的就成真了。

“滚,你滚!”

陈凤依看着几乎快要抓狂的合合子,得意地笑了,“对了,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莫茶不是倾柔和别人的孽种,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谁来着的孩子,哦,是穆棱菊生吧?”

那狂邪的笑声刺进了合合子的心里,噩梦总是不愿放过她,她内心紧紧压着的那股恨全然被激发出来,她狠狠地抓住陈凤依,“如果不是你,不是你骗了我,我怎么会冤枉了倾柔,如果不是你,这么会有那么多得不到幸福的孩子!”

那些屈辱的片段那些悲伤的往事,那些懊悔的过去在她的脑子里来回出现,她痛苦到不知道怎么去发泄,只想这样只当作一个梦。

“妈!”小忆接住昏倒了的合合子,望着陈凤依孤傲决绝地背影,突然这个世界就这样混乱了。

不远处,一双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眼里有不亚于这一切的震撼。

纪原看着病床上的妻子,医生说她受了刺激才昏迷的,小忆一直不放心地握着她的手,因为她一直像是在做噩梦一样的颤抖。

“爸,你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吗?”

“小忆,这是你第一次看到你妈妈躺在病床上吧?”纪原温柔地看着妻子,“我的腿一直不方便,那时候你还小,可是你妈妈一直不愿把我们交给保姆,她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是却从来没有病到过,我们没有没有任何权利去不相信她,即使全世界都指责她我们至少应该是站在她这边的。”

小忆点点头,她虽然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可是妈妈是那么激动,而莫茶却是那么不幸福。

“莫茶姐的爸爸真的是穆棱叔叔吗?”

纪原也不知道答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可以想起从前的事,可是那些往事只有合合子知道了,可心里的答案告诉他就是的,如果是,妻子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是为了保护未冕还是这件事情其实另有隐情。

未冕推开门一脸的担心,“阿姨没事吧?”

“没事的,不要担心,都忙完了?”纪原并不希望未冕在他们还没搞清状况之前就知道,莫茶的生父是谁现在不光是莫茶一个人的事了。

未冕悬着的心安定了一些,有人推开门,小忆认识那个人,以前曾经负责保护他们家一段时间,是个很稳重的人,如此冲动地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在未冕耳边讲了些什么,未冕好像显得很头疼,“叔叔,我晚些时候过来。”就匆匆出去了。小忆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向爸爸使了一个眼神悄悄跟了出去。

未冕已经消失在走廊上了,小忆凭着直觉往前走,依稀听见有人吵闹的声音,躲在角落小心翼翼地看着那边的战况,主角是时令!

“我要出院,我没事!”

“谁说你没事,回去躺着,你不去我就叫人把你绑在那里!”未冕很少采取这种直接强硬的方式,但是面对固执成魔的时令他似乎只能这样。他真的很希望既然时令已经失忆了就干脆也忘掉对医院的厌恶感,至少对于经常受伤的她来说会是件好事。

“你凭什么绑着我?我不过是晕倒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我这么紧张是因为莫茶吗?”

“是,是因为她,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你让她怎么办,见远的眼睛还没好,你现在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办?”

时令沉默了一阵子,不确定地望着未冕,“我对他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失忆的这两年她一直不敢问为什么没有人来找她,即使是孤儿,难道她的过去就那么不知道别人去追寻吗?

“如果说没有你,莫茶就会死,你会相信吗?我不会,这个世界谁离开了谁都不会死,可是如果没有你,莫茶会变得更不幸。”

“我不喜欢医院,检查完了我还是要走的。”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最近经常发烧经常晕倒,被未冕带来医院很多次却总是逃走了,她不稀罕自己的这条命,既然有人稀罕那她愿意配合一会儿。

“你必须住在这里,没有得商量,明天雷恩会过来。”未冕的态度更坚定,他一直压抑着什么,不去看时令的眼睛说话就要走。

“说吧,”时令吼住了他,“到底我是什么病?”虽然这两年雷恩跟着她跑了很多地方,但是一向的政策都是只要她死不了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这一次未冕却是这么坚持,她的心里有预感,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了。

“血癌。”

躲在角落的小忆愣住了,却听到了时令的笑声,“终于可以知道自己还剩几天了,这种好事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她的笑声好像还是一贯的那么豪爽干脆,记得有一次时令任务出了意外九死一生,她去接应她的时候,时令也是这样笑着说,“上帝还让我活几天那我就不客气了。”可是那时候想笑现在想哭,上帝怎么就突然改变心意了呢?

“我不会让你死!”

之航点起了一支烟,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却每每心情都不一样,这时候莫茶是不是已经睡了,烟圈冉冉地升过他的头顶,“如果和习未冕真的不可能,那就这样吧,平凡的日子本就是你希望的。”

抬头望着天空,那颗星星为什么永远对月亮不离不弃,也是因为爱情吗?

小宛的门突然开了,之航隐身在树后,走出来的却是莫茶,穿一身洁白婚纱的莫茶缓步走来,这不是今天婚礼上的那一套,却比那一套更圣洁更高贵,乍起的风吹起了它的纱摆,莫茶披肩的长发随着风吹着一个方向。莫茶突然停下来了,她抬头望着那被云遮了一块的月亮,好像在向谁诉说这什么,而之航却深深陷入她的美丽之中。

一辆汽车来得突然,之航认得那是岳母上个月才新买的车。

陈凤依满肚子的怒火,虽然已经从安插的护士那里知道莫茶结婚是为了争夺莫家,但是收到莫茶寄来的遗嘱复印件的时候还是火了,所以急匆匆来了这个小宛。

下车后,陈凤依手里还握着那一叠文件纸,却看到身穿婚纱的莫茶,那么安静祥和地望着她,她一时失了神,因为那件婚纱却那么眼熟,“倾柔……”

舅妈喊着母亲的名字,莫茶笑了,终究她还是成了母亲。

“你知道这套婚纱的来历吗?”陈凤依一声苦笑,“那时候我和你舅舅要结婚,有人寄来了婚纱,我本以为是给我的,爱不释手等不及就试穿了。可是你外公却让我脱下来,说这是找人给你母亲设计的,从那以后你母亲就慢慢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因为这件婚纱,所以你让我妈妈付出一生的代价,可是你有想过吗,我妈妈却时常告诉我你曾经是她很好的朋友,善良纯真。”

“朋友?哼,当你舅舅拿我家人威胁我嫁给他的时候,我的朋友在哪里?当我在那些所谓的上层被人瞧不起的时候,我的朋友在哪里?你就是你母亲带给我的礼物,而那时候我被人嘲笑说是不会下蛋的乡下鸡。”陈凤依把这些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顿时觉得舒畅了很多。

“母亲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却还是放不下,这样你幸福吗?”

“不,我不幸福,因为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幸福,所以你妈妈也不能幸福,你也不能,因为我不允许,你妈妈夺走了我的,你又开始想要夺走小倩的,我是绝对不会让这些破文件来阻碍小倩的幸福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抢小倩的什么,这一次也一样,你拦不了我。”

“我拦不了你?你以为我的手里只有见远这一张牌吗?”陈凤依拉过莫茶的手将那叠纸放在她的手上,“我记得你四岁那年的生日愿望是想知道爸爸是谁,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知道?”

“如果你还想知道就带着那跌废纸消失,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这个秘密。”

陈凤依的叫嚣声还在绝尘而去的车子后面飘荡着,莫茶愣愣地站着,手里纸再也没办法抓住,随着风落在地上。

四岁的小女孩坐在外公的肩上,面前摆着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摆满了她爱吃的奇异果,可是外公非要她许愿才能吃,她只好说:“我要一个爸爸,他们说他们的爸爸是亲生的,我也要一个。”

那一天,外公的泪落在她的裙子上,母亲的泪落在了她的脸上,那些“别人”表情都很奇怪,那时候她就知道“亲生的爸爸”是个坏东西不能要。

“可我却还是想要……”

年少瑞很诧异,望着桌上摆好的早餐,还有系着围裙正对他微笑的“新娘”,昨晚自己赶论文很晚才睡,所以起得稍微晚些,这时候她不应该还在这里。

“昨晚睡得晚了幸好你也起得不早。”莫茶摆好沙拉,“你喝什么?牛奶,果汁,咖啡?”

“牛奶。”年少瑞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以为这真的就是他的妻子,他的新婚生活了。

“在这里还习惯吗?”他迁就她搬来了小宛住,他带的行李不多,莫茶很感谢他愿意陪她演这一出戏,“我生活比较随意,希望你在这里也随意。”

“这里的书房很不错,其他的我本来也就不在意,”年少瑞坐下来看着餐桌上准备的一切,“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让我有点意外,你不坐下来一起吃吗?”

“你先吃,我还要帮见远哥准备了一份。”

“你不要去公司吗?如果来不及我去帮你送给见远,反正学校放我婚假,我也没事可做。”少瑞明白这场婚姻是她计划的开始,他以为今天至少会有一大堆记者在房子附近的,这么静悄悄倒让他有些疑惑了。

莫茶默默地摆着饭盒,“见远哥坚持要住在饭店,看来他应该也不会留下太久。”

难道这个世界像她希望的那样静止了吗?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来找过她,似乎她真的已经去新婚旅行了,难道她需要时间思考一下所以上帝把一切的速度都放慢了吗?

仓促的敲门声,莫茶笑了,这样才正常,她的生活怎么可能是平静的。

少瑞去开门,小忆见到年少瑞还是愣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之后冲了进来,“莫茶姐……”她着急地寻找,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要告诉她。

“小忆,出什么事了吗?”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莫茶为她顺顺气,实在猜不到小忆会发生什么意外,毕竟还有未冕在。

“莫茶姐,你听我说完一定要镇定,”小忆深呼吸一下,“是关于时令的,她病了。”

莫茶的心禁不住往下一沉,时令病了太多次,可让小忆这么慌张的还是第一次,“什么病?”

“血癌,”小忆低下了头,“我是偷听到未冕哥和时令的对话才知道的……”

莫茶却在“血癌”之后什么也听不到了,手里的饭盒打翻了一地,少瑞过来扶住她,“镇定一点,血癌是可以治愈的,我们要相信时令会好的,你不能先慌了手脚。”

“我没事,没事的。”

“真的确定不需要再多休息一下?”

合合子摇摇头,“我没事了,再这么住下去只会让孩子们担心,还是回饭店吧。”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可能是睡太久了头还有些蒙蒙的,身子稍晃了一下。

纪原握住妻子的手,“我不能像别的丈夫一样在你需要的时候扶着你,这些年你一个人很辛苦吧?”

醒来之后丈夫没有追问她任何事,只是一味的问她是否还有别的不舒服,她的心里已经变得暖和多了,那梦中的一切好像也被驱散了。

“老公,你不问我那些事吗?关于过去,关于莫茶的生父。”

“我很好奇,可是我的好奇是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才被自己允许的。”纪原知道妻子的不安,他不希望什么事情都那么清清楚楚,只相信自己已知的就可以了。

“莫茶的生父的确是穆棱菊生,对莫茶母女的诅咒是因为我误会了倾柔,以为她不爱菊生了,以为她背叛了爱情,以为是她派人伤害我的。直到后来听未冕的外公讲起倾柔我才知道自己错得很离谱。”

“菊生和莫倾柔之间是怎么回事?未冕和莫茶真的是兄妹吗?”

“菊生和莫倾柔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在日本的一家茶馆,菊生为倾柔画了一幅画,倾柔为他泡了一杯茶,他们的爱情故事开始得仓促结束得更仓促,未冕被抓走之后菊生匆匆去了英国,菊生出事我去找倾柔,却听说她要嫁给别人了,还怀着孕。直到倾柔去世我才知道那个孩子是菊生的。”

“为什么不告诉莫茶那个孩子呢,我看得出,虽然她是那么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告诉她是菊生的话,会不会对她来说又是一道伤痕呢?”合合子不敢直视丈夫,她知道从第一个谎言开始她就必须说出上千个谎言却弥补那个空洞。

“我明白,菊生已经不在了,对未冕来说这也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所以你一直格外心疼莫茶这个孩子,这些都是因为觉得愧疚吗?”纪原觉得妻子真的很不容易,自己已经失忆了,可以和她分享那些往事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承受那些压力真的很痛苦。

“不要体谅我,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或许菊生也很想见到莫茶呢,毕竟那时候他是那么爱倾柔,是我的错,菊生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纪原握紧了妻子的手,“说什么胡话呢,菊生或许已经在天国遇见了倾柔,或许他们正一起守护着莫茶呢,这么惹人爱的女儿菊生一定在天国偷着乐呢。”

合合子泣不成声,丈夫是那么喜欢莫茶那个孩子,如果知道莫茶就是他的女儿,会不会心痛到懊悔,会不会就此恨她,此时的她都没有权利去流泪,却再也找不到其他不开口的方式了。

门外的小忆愣愣的站着,果然莫茶就是未冕的妹妹,难怪他们那么亲近,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自己看起来是幸福的呢?

一进饭店大堂经理就来找她了,说有人要见她的客人,莫茶挑眼望着那个已经恢复以往懒散模样的穆棱,一脸淡然。

“穆棱公子有什么事吗?”

“你这人果真是翻脸就无情啊,我是来道歉的,”穆棱看似一脸的悲伤,旁边的阿吉都觉得有点脸皮够厚,“你不喜欢海芋可以早点和我说嘛,玫瑰还是百合?”

莫茶保持着礼仪性的微笑,“我不需要道歉,还有,我不喜欢身上沾了花粉。”她对面前这个人就只有一个愿望,老死不相往来。

“不喜欢花是因为那个叫欧见远的对花粉过敏吧?既然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我想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对不起,失陪了。”

穆棱急急拽住了莫茶,“我不是要伤害他们,虽然我那么做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希望你幸福也是我的初衷,毕竟,你并不爱那个年少瑞。”

“是害怕我继续纠缠未冕是吗?”莫茶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卸掉了伪装,那么她也真诚地问一句,穆棱的沉默就是给她的答案,“如果我们愿意,是你可以阻止的吗?你要的不是我幸福,而是我看起来幸福,不要再多费周章,本来我能做的就是这样,看上去幸福。”

“你不幸我会难过,但是我不想看到小忆和未冕不幸,我可以同情你却也可以为了他们摧毁你。”他就像温柔的撒旦,在给你一个温柔随意的笑容时也给了你充满杀气的眼神。

“穆棱次郎!”小忆冲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莫茶甩开了穆棱,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比起未冕他更关心小忆,但现在他没有功夫去弄清楚那些,这里留给他们,她转身走进了电梯。

“小忆小姐,你冤枉我们少爷了,他都是为了你和未冕少爷的幸福……”阿吉为了等会自己要当少爷的盾牌还是替少爷稍微解释一下。

小忆这才反应过来或许和那天的事有关,“不用了,从今以后都不用担心未冕哥和莫茶姐之间会有什么了,他们不可能的,你不要再做这些事让莫茶姐烦心了,为了时令和见远的事,她已经很难过了……”小忆也匆匆进了电梯。

“啥丫头,他们是亲兄妹吗?哪有什么一定不可能的,就是太单纯了……”

“那少爷我们还要继续吗?小忆小姐已经表示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阿吉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他不喜欢再被打得内伤了,也不喜欢欺负莫茶小姐。

“也好,就让她这样单纯着,别的事就让我来吧,阿吉,去调查一下见远和时令怎么了?还有那个叫莫倩的!”

莫茶在进入房间之前整理了一下心情和表情,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她已经听保安说时令就就在房间里,走进去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钢琴曲。

“莫茶来了?”琴声断了,见远站了起来,由于对房间还不是很熟悉微拌了一下,莫茶赶紧跑过来却被时令先扶起了,两个人视线相对时莫茶给了她一个微笑。

“你们聊吧。”时令放开见远,径直走出房间,见远叹了一口气,“都说她失忆了,怎么这脾气还是没有改改。”

“见远哥,我们该拿她怎么办?”

“莫茶,我想和你商量件事。”见远在莫茶的搀扶下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表情很严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和她说。

“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知道我的眼睛其实是可以复明的吗?只是我一直坚持不做手术,最近我突然改变心意了,我想做眼角膜移植手术了,但是你可以在我眼睛复明以后把莫氏交给我,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吗?”

“哥,你以前为什么不愿意做这个手术?”

“我以为已经没有人需要我了……”

莫茶抱着见远,“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想!”

时令透着门缝望着紧紧抱在一起的莫茶和见远,他们都说自己曾是他们最好的朋友,那么曾经她也和他们这样拥抱过吗?为什么想不起那温度呢?为什么他们那么轻易地放逐了她两年?

“我想活下去,还不知道那有多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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