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声惨叫划破天际直冲云霄,最终却被雷声淹没,一切如常,就像那一声凄凉的叫声根本没有存在过。
“娘,娘你坚持住,我,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娘!”十几岁的少年满脸悲切的抱着一位老妇人!
“娘,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少年此刻早已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中,双眼赤红的犹如泣血般,下一刻就会滴落出来
“云,云儿,你一定要,要好好,的活着,咳咳,不要,咳咳……”
妇人嘴里的鲜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娘,娘你先别说话,我,我去给你找大夫!”
少年惊恐的放下妇人朝外跑去,他怕,他真的怕如果再待在这里他会亲眼目睹母亲离开!
“站住!”身后妇人一声怒喝打断了少年的步伐!声音虽低却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娘。”少年痛苦的喊道“娘,你让我……”
“跪下!”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娘,你让我去找大夫好不好,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再跪好不好,到时候你让我怎么跪怎么跪,跪多久都没关系!”少年摇着头不敢回头,他好怕,他真的好怕!他怕一转身就看到母亲那鲜血横流的身体!那浓郁的鲜血犹如一把把小刀直直的刺入他的心脏!
“我让你跪下!”
“娘。”少年终于坚持不住的转身跪了下去!
“我季羽柔季家三十六代传人今日以天地为见证传位于季云啸为三十七代传人……”
“娘。呜呜……”少年哭泣着朝妇人爬去!
“站住,季云啸你只管回答我你答应不答应!”妇人厉喝道。
“娘,我答应,我答应你,呜呜,娘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娘……”
“好,”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季云啸,从今天起你就是季家的第三十七代家主!”
“娘,”少年颤抖的朝妇人爬去,那身后蜿蜒着的两道血痕,那颤抖的双肩,那脸上的泪痕……其间种种无不透露出此时此刻的凄惨场景!
“云儿,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娘,咳咳,娘只希望,希望你,咳咳咳,希望你有能力的时候才去为,为娘,报仇,不要,不要被仇恨迷了,迷了眼,咳咳,好好的活,活……咳咳……”
“娘。”凄厉的声音再次划破天际,“轰隆,”大雨也随之落在少年的身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稀释过的血水从少年和妇人的身上弯曲着流向四面八方!
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都挣相着落下,雨还在下,小院里此时只剩下妇人的尸身,孤零零的好不凄凉!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小院外少年手里拿着个火把说道,奇怪的是那火在雨水的浇透之下竟不会熄灭!
“咚,咚咚。”火把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本只局限于火把上的火居然顺着小院的墙根往周围爬去,它只包围着小院,其他地方它一概不予理会,就像那火有了灵,有了生命似的!
火蛇吞噬着小院,任大雨如何浇透就是不灭,誓要把小院烧得一干二净才甘心!
少年跪下朝小院磕了两个头转身离去,脸上布满了坚毅,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悲痛,风家,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明明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明明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却还是给人一种孤傲的感觉!
仿佛此时他就是天,他就是地,天地万物都该臣服在他的脚下,对他俯首称臣!
……
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雨也跟着连下了三天三夜,此时的小院早就被夷为了平地,那火舌也跟着小院的消失而消失了。
是的,在小院被夷为平地的时候那怪异的火也跟着消失了!
没人知道它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它为何那么怪异!
如果不是那片空地是不会有人会觉得那火曾经出现过!
“家主,那火应该是季家的。”冷硬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嗯。”隔着厚厚的黑布里面发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确定死光了吗?”
“属下不知。”跪在下方的黑衣男子惭愧的低下了头!
“好了,下去吧,这,也不怪你!”帘布后面的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你先下去吧!”
“是。”
另一边的风家不知被砸坏了多少东西,“你们这群废物,废物,看个人都看不好,孤儿寡母的两人人你们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一大群人跪在下面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你说,是怎么回事!”
“禀,禀告家,家主我,我们是,是……”
“碰。”在男人身边伺候的人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同情的看了眼被砸到的人,那可是刚倒的茶,滚烫着呢!
“家什么家,主什么主,你们一个二个的都结巴了,我问个事还都给我吞吞吐吐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点名的那个人抖得更凶了,任由头上的血混和着茶水流下“家,家主,是,是……”
“是什么是,给我滚下去,你们都给我滚,罗全带他们去领罚,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被叫家主的人满眼阴狠的看着下面的人说到!
“是。”叫罗全的领命带着房里的一干人等出去了。
——
“好了,就在这里吧!”
“罗,罗管家,你,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有胆子稍微大点的人问到!
“领罚!”同情的看着当初被派去看管季氏孤儿寡母的几个人,“动手!”
“啊,呃,不要,不要杀我,噗呲,呃啊……”惨叫声,求饶声和刀剑没入皮肤的声音不绝如缕。
“真是可怜可悲啊。”真以为风家是什么地方?风家可是个大染缸啊,一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何况你们犯了个这么大的错误。
连自己也得好生着呢,“唉,”罗全叹息的摇了摇头,不知是为自己的前途堪忧还是为那死去的亡灵悲哀,“把这收拾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