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天暧昧事件后,黄莺连着一个星期都没去地下室,在学校碰到了李卡思也只是当做不认识,原本李易一如故我的纠缠黄莺,只是有次被黄莺骂狠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察觉不出来黄莺和李卡思之间有些不一样。才算消停了些。再见到黄莺也有些奄奄的。
所以他们三人之间不知不觉间就流露出说不出的隔阂。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的下雨天。黄莺中午从店里出来的急没带伞,只能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的走掉,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望着窗外的哗啦啦的雨水发呆。该不会黄鹂以为她去了店里,黄妈以为她回了家,所以才都不来给自己送伞吧,那可要命了,这么大的雨。
真是的咱长这么漂亮怎么就没个爱慕者呢,黄莺开始零乱了。都怪李易到处对人说自己是他女朋友,让别的男生都不敢追她,害的现在也没个爱慕者怜香惜玉下,给自己的送把伞。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黄莺心里发誓道:这会谁要来给我送把伞,我就对他以身相许。
正想着呢,教室的门吱呀被推开了,就见李卡思头上举着把伞,手里还拿了一把,站门口面无表情的跟黄莺隔空相望。
黄莺愣了一下,没想到最后是他来给自己送伞,心里感动也有,气恼也恼,更是隐隐有些委屈漫上来。
赌气道:“你来干什么,不是不理我吗?”
李卡思把两把伞砌好,缓步向黄莺走来。此时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突然的亮光掠过他的脸,然后又模糊在渐黑的天色里,李卡思的脚步声就穿过耳膜沿着神经落到黄莺的心上。教室里的寂静使得窗外的雨声更闹,好似外面的世界已经山崩地裂,这个空荡荡偶尔穿过冷风的教室就是最后的诺亚方舟,她和李卡思就是最后的乘客。
黄莺心里有些酸疼的微涩的暖意划过,她又扭头看看窗外,好像下雨天总是让人格外的伤感,越暖越怅然!
李卡思面对着黄莺坐到她前排的桌子上,腿就那么随意的踩着跟桌子配套的椅子,低着头点了根烟,最近他的烟瘾格外的大。
“跟我好吧!”许久的沉默后李卡思突然抛出一句话。
突兀的挤进黄莺的心里。
黄莺咬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承认她确实动心了,或者是因为怜惜,或者是她太寂寞,反正就这么没由来的,突然喜欢上这个看上去格外干净的男孩,该这么办,心里年龄已经过了三十的自己喜欢上不满二十的少年。很荒谬,却真实的发生。
她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不能这么沉迷。
该这么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但应了会怎么样,她一直想着夺回女儿,故意不去跳过具体的过程,首先她还是要嫁给那个禽兽,不然如何能有女儿,想到这她就觉得恶心,了无生趣。这一世她依然没有爱人的权利。
黄莺的沉默让李卡思的心渐渐又凉下来,觉的喉咙里吞了块黄连,直苦到心里。
“理由?别拿糊弄李易的那套来敷衍我,那天我亲你,你没有拒绝。”
黄莺依旧低着头,张不开嘴,觉得眼前一片红光。
许久,
李卡思突然站起来,冷淡道:“来地下室,有人要见你。”
然后大步走到门口拿起一把伞大力的甩开门消失在轰隆隆的大雨中。
最终黄莺还是举步维艰的来到地下室,她知道李卡思不会说谎,就是不知道谁要见自己。
下了楼梯就看到李卡思穿着件背心,挥汗如雨的打着沙袋,见黄莺来,头也没抬。
黄莺又是尴尬又是心酸,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就听一个好听的女声从李卡思交代过不许进的那扇铁门里传来。
黄莺惊讶的望去,就见那个一直锁着的大铁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这里面一直有人?不仅回头又看向李卡思,却发现他一贯没表情的脸上罕见的露出痛苦之意,黄莺更是好奇心的向铁门走去。
老黄在家里左等又等就是不见黄妈回来,急躁不安的暗骂:这死婆娘,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每天就知道跟黄莺瞎倒腾,不知道哪头轻那头重。
黄妈刚进门,脱了雨披,还没等她换了鞋,老黄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到卧室里。跑到后间见黄鹂正拿着黄莺给她新买的小录音机听音乐磁带。才放心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插好门,急切道:“让你给莺莺说的事说了吗?”
黄妈为难道:“那,那怎么说,孩子还上学呢,你让我开口给她介绍对象,我,我张不开嘴。”
老黄气得扬起巴掌作势要打,可最终还是忍耐下去:“你懂什么。那家条件那么好,莺莺嫁过去只会享福,而且人家说了,愿意供她上大学。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或许是有了黄莺开的工资做后盾,黄妈难得的弱弱的反抗了句:“反正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莺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老黄瞪圆了眼:“不去给我滚娘家去,老子养你干什么。”
黄妈红着眼眶,不敢再说话。
“一会她回来了,你就说去,要不你就滚回去。”老黄威胁道,这件事他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合适,要是黄莺真嫁过去,看谁以后还敢小瞧自己。
黄莺进了那个屋子,就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手里拿着个瓶红酒再灌。
“你来了,先坐吧”女人拿开酒瓶顺手抹掉唇角流出的红色液体,配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十分诡异。
黄莺不自主的望了下门外,见李卡思朝这边看来,才心里稍安,极小心的坐在离门最近的凳子上。
那个女人看到她如此小心,不由呵呵笑起来,笑声里透着说不尽的凄凉。
然后她就目不转睛的瞪着黄莺,看的黄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仅皱眉不适道:“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鬼才愿意跟你这样神经兮兮的女人打交道。
“嘿嘿。”那个女人突然桀桀的笑起来,铁门无风自动,啪的关起来,隔断了李卡思的视线。
黄莺霍的站起来,气愤道:“原来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