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刻,廖君无都会自然醒,但这次醒来的过程却有些痛苦,仿佛有根绳子吊在脖子上,呼吸都被压抑了似的。
忽然听到耳边呢喃的不满,他猛的惊醒,睁开眼眸,见到的却是近在咫尺的,如歌静颜酣睡的脸。
近看这张脸,黛眉微弯,长睫卷翘,琼鼻高挺,朱唇绛点,更有如瀑青丝的掩映……
怔了数秒,他还是大吃一惊,于是有了方才的尖叫。
因为他发现,此时的云妃犹如八爪章鱼般搂紧了他的脖子,更夸张的是她的两脚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俨然把他当抱枕!
廖君无脸色铁青,瞪了屋梁一眼,便收回目光,恨恨的去掰如歌缠上脖子的双手。
仿佛弄疼了睡梦中的人儿,如歌不耐的呓语了一声,随即不仅再次搂紧了他的脖子,甚至把原本就近在眼前的脸也凑了过去,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臂弯里。还有,被他甩下去的双腿,也再次蹭了上去,霸道地压着他的。
闻着少女的幽幽体香,廖君无虽然有些邪火难耐,但更多的是欲哭无泪的悲愤。
搁在中间的长枕,不知何时被踢到了床尾……这,到底是谁吃了谁?
廖君无闭上了眼,在未明确这个可疑女子的身份前,他不会碰她。于是,平复小腹中升起的邪火,最终抬起手,在如歌的腰际一点。
并指落下,如歌顿时大笑出声,并松开了手脚,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廖君无在她松手的瞬间,手掌在床上一按,身子便轻巧地翻身弹了起来,站在床前,冷眸冷然的眯视着床上打滚的如歌。
冷酷而高贵的模样,若不是他衣裳的凌乱,任谁也想不到他方才的狼狈……
待她笑得够了,才挥出一道劲风,隔空将如歌的穴道解开。
“卑鄙!”如歌跳下床,指着他的鼻子,恨得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
因大笑过,而憋红的脸颊,此刻更有一番女子娇嗔的妩媚,看得廖君无压下的腹中小火再次闹腾起来。
却见他冷冷的别过眼光,伸出手,淡淡的语气带着冷酷的肃杀,“孤的紫玉。”
“嚄,你想要这个啊?”如歌从怀里掏出上次召集宫侍时,起着至关重要的“君王”紫玉,一扬手,“有本事自己来取!”
如歌高高地举着紫玉,廖君无黑着脸伸手去抓,被如歌左一下右一下的换来换去,怎么也不让他碰到紫玉。
廖君无渐渐失去耐心,一个箭步追了过去,手一扬恰好把紫玉攥在了手里。如歌不依,拽着紫玉的绳套不撒手,大力一扯之下,竟然连人带玉的扑了过去!
廖君无料想不到她会这么倔,两人又离得那么近,恼怒之下也来不及躲开,被她这么一撞,两人连着玉,愣是合体栽了下去……
“啵!”
大门在此刻被人推开,时间静止数秒,在一声尖叫中划破了初晨的宁静。
“——啊!陛下跟郡主同房啦!!!”惊叫一路蹿出楼门。
糟糕,是非烟的欠扁的女高音!
没想到今早是她伺候云妃梳洗,见了这等了不得的场面,更是关不住她的话匣子……
半开的大门吹来一阵冷风,不禁让地上思维僵硬的两人,双双打了个寒战。
“……我的初吻?”如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她的身体全全压在他身上,另一只空着的手,也在栽倒的慌乱中扼住了他的手腕,甚至还吻住了廖君无那性感迷人的唇……
他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脸上,带着他独有的气息,更有丝丝龙涎香的甘甜体息盈鼻,满满的他的味道……这幅光景,怎么看,都是她在硬吃!
如歌只觉全身发软,挺起身子又重重落下,固执的,再次吻住了彼此的呼吸!
唇瓣磕得生疼,她甚至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脑瘫加全身瘫。
“我没救了!”如歌悲哀的眼光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深黑的明眸,无奈的求助。
廖君无最终动了一下,微蹙着眉头,握着双肩将她抬离了一尺。望着脸红如烧的如歌,他不自觉的抿了下磕得通红的嘴唇,俊逸的脸上少有的现出了一抹红晕。
看着他除却冷酷之外的扭捏之色,如歌恨不得再次扑过去,但还是忍住了,她可不想引火烧身。
因为她明显察觉到身下的他,某个蠢蠢yu动的部位,已经有点烧身的滚烫了……囧
在如歌无辜的注视下,廖峻臣呆了两秒,随即不动声色的将她扶起。
两人神情躲闪,安静地对立着,中间的地上是显着“无”字面的紫玉,可现在没一个人注意它,任它躺在冰冷的木板上。
如歌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却见后者侧目,怔怔地望着投射进来的晨曦。不由的松了口气,让下一秒却是瞳孔微缩!
“啊?!你受伤了!”如歌没来得及顾忌,只见他流血的右手已在木板上滴答了一串血迹,便冲了过去,紧张的抓起了他的右手。
她的惊叫,立即唤回了廖君无怔然的神思,见她抓着自己受伤的手,眉头一皱,条件反射的想抽回去,却被如歌紧紧的拉着,一副紧张关切的真诚。呼吸蓦然一窒,眸光闪烁的撇过视线,任由如歌的折腾。
“糟了,这里没有预备急救箱!还好不严重,就食指一道伤口,我先给你吮着止止血,等一下你再让医生包扎下!”慌乱之中,如歌管他听得懂听不懂,急急的撂了一大堆,而后抓着他的食指吮了下去。这是紧急之中止血的法子,很管用。
视线再次落在了为他吮吸伤口的如歌身上,冷酷高傲的眸色渐渐泛起一抹温柔的迷茫,这么为他治伤的,只有眼前这个傻瓜。
眸光闪烁,移到他的右手腕上,那里有根来不及收回的千年银蚕丝,在微微的随风飘扬着,宛如一丝清扬的悠悠情意。然末端在晨曦的照耀下,折射的却是一抹慑人的寒芒,肃杀而冷酷的味道。
眸色泛起一抹自责的歉疚深深。方才见她扑过来,本能驱使他发动武器,所幸千年银蚕丝刚刚发动,便被她慌乱的手扼住,这才误伤到了自己的食指,否则现在流血的,将会是她的奄奄一息。
“傻瓜!”他低低的骂了句,却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骂如歌的好坏不分,救治差点要了她命的仇人的自己。
抽回手,食指上是一道细长的伤口,只是如今差不多已止住了血。只觉胸口莫名的一堵,他放下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背影甚至有点落寞的狼狈。
如歌扁了扁嘴,跳着眉毛嘟哝,“真差劲!帮了他,一声感谢都没有,还骂我是傻瓜!切,这块紫玉你是别想再要回去了!权当住宿费!”
走至门口的身影一僵,木木的开口,扔了一句“多谢”后,便扬长而去。
“呃……”如歌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这么长的耳朵,他属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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