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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8 梦境,早晨

我竟然被甜点拯救了。

睡梦中的奇洛竟然想到这些,然后唇角感到丝丝甜蜜,忍不住舔了舔,露出幸福的微笑,曾几何时,这样的食物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渺远的梦中。

奇洛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渐渐模糊的记忆似乎是从三岁那年开始变得清晰,少时记忆朦胧,再过去就是一片迷雾。

他不知道他来自哪里,父母是谁?

当稚嫩的身体清醒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他撕开束缚的黑色胶袋,第一次看到灿烂的星空,却失去了不曾记忆的一切,无助的蜷缩着身体,在垃圾堆里嘤嘤缀泣,乱世当中,没有谁会可怜累赘的孩童。

没有食物。

无法离开垃圾场范围,胆怯地不敢前往远方。

吃着不知名的草根,味蕾一阵抗拒,分明传来一股似曾相识的甜蜜。饥饿,寒冷,小小如他似乎灵智未开,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却本能地感到恐惧。

好在这样的时光没有持续太久。

终于有一天,满口烂牙,老态龙钟的拾荒者来到这里,看到孤单寂寥如他,弱小如他,终于将接到了破败的房子里,开始了凄苦的相依为命,生活依旧艰辛,却仿佛瞬间有了依靠,尽管这依靠是如此老迈而孱弱,他却忽然间变得开心了起来,他不知道老人姓甚名谁,他叫他爷爷,那他便只是他的爷爷。

爷爷常说,能吃能睡是莫大的福气。

爷爷说自己吃不动了,就拼命让他吃得更好,他教会他如何在卑微底层生存,如何辨别众多垃圾最有利用价值成分,教他识别金属,也教他在睡觉时保持奇怪呼吸方式,悠长悠长,一开始他很难保持那别致的频率,总是难以入眠,他想过放弃,但爷爷却非逼着他练习,直到某一天那种呼吸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他的呼吸越来越幽长,别人呼吸四五次,他却只需要呼吸一次,并且渐渐变得更长,他还发现,每一次睡觉以这样呼吸,悠长悠长,总有一种永远都睡不醒的感觉。

男孩担忧而好奇地倚靠在老人单薄的怀抱里,扬起闪亮的眸子:“爷爷,我病了吗?”

老人叼着烟枪,浑浊的目光慈爱地落在孩童的脸上,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颊,沙哑着声音说:“不,奇洛很健康,能睡是福气。”

5岁的时候。

奇洛已经可以自由地在垃圾场生存,甚至渐渐担负起照顾爷爷的责任,同时也变得越来越贪睡,尤其是打架受伤之后就更加显得困倦,只是越到后来,他越难以负伤,渐渐的,身体里面似乎有着奇怪的暖流在窜动,每一次动用它,在强大的对手都会变得弱小的起来,即便是变异的,拥有着剽悍的蛮力的野牛也只能成了一老一小腹中的饕餮大餐,唯一缺点就是,每次气流消耗之后就会显得越发困倦,比以前受伤更甚之。

10岁的时候。

奇洛成了附近的孩子王,但王都是寂寞的,高处不胜寒,渐渐的,垃圾场周围多了他寂寞如雪的身影,从小便极少有人和他玩儿在一起,许多孩子自小嫉恨他,却又打不过总是没精打采的他,徒之奈何?

12岁的时候。

老人安静地躺在奇洛为他制作的摇椅上,告诉他:“人生入戏,似梦还真,困厄不当真,只当梦一场。”

奇洛问他:“爷爷,什么时候我才能不这么贪睡呢?”

老人叼着烟枪,慈爱地看着他说:“什么时候身体里面出现小溪了,什么时候就可以了。”

身体里面怎么会出现小溪呢?

奇洛不解,却再也没有人为他解惑,老人安静地躺在摇椅上,脸上挂着此刻的微笑,眯着眼睛,仰面看着西沉的太阳,干枯的手心尚且覆在他冰凉光滑的脸蛋儿上,残余着渐渐冷却的温度,却再也不会说一句话。

那一夜,奇洛哭了。

他学会了生存。

却又一次成了孤儿。

.........

金色的阳光照耀大地,也照亮了奇洛的眼睛,清醒了梦境。

他睁开眼,看到了一片灿烂,紧闭的房门开启,穿着可爱卡通熊的睡意的少女睡眼惺忪地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伸着可爱的懒腰,像只小小的,懒懒的猫咪。

奇洛一转身子,感到身下一阵冰凉。

“我怎么会睡在地上?!”

奇洛跳了起来,大声喊叫着,他明明记得倒在了床上,此刻却躺在地上,这太不符合常理。

菲丽丝看着突然从地上跳起来的奇洛,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脸色露出俏丽的绯红色,紧接着满眼怒容,神态变幻间很是精彩复杂,憋了半天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身材紧致凹凸,曼妙中充满了惹火的莫愁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她依旧是一身性感的旗袍,只不过换了浅色的花纹和色彩。

“淫棍!”

莫愁冷冷地瞥了奇洛一眼,吐出两个令奇洛抓狂不已的字眼。

说话间来已经来到了外面的水管前,随手一挥,可爱的小熊杯子,牙刷,牙膏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奇洛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浅绿色的戒指。

据说根据古时代的魔幻小说里面储物戒指的原型,如今也有了类似的产品,由空间法则,虽然开辟出来的空间最大的也不过一平米左右,但储存一些小物件却是足够了,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

菲丽丝的睡衣。

莫愁新的旗袍。

这些想必都是早早就预备在空间戒指里面了吧?奇洛一阵恍然,随即又忍不住腹诽,既然这些都记着带出来了,为什么不带钱呢?看她们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带钱出来,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蛋糕跟他窝火。

恍惚间,他忘记了要质问自己是怎么会睡到外面的了。

菲丽丝接过莫愁递来的洗漱工具,张大漂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奇洛一眼,脸色却是诡异的一片绯红,在奇洛莫名其妙的眼光注视下,踩着毛绒的精致拖鞋,蹦蹦跳跳地跑去接水洗漱了。

莫愁紧随其后,转身前同样不忘狠狠地瞪了奇洛一眼,“淫棍!”

我怎么了这是?

奇洛一阵不明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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