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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见占卜老头

来的时候四个人,现在三个人受伤倒地不起,只剩下伊芙琳独自面对狂暴的野人。

野人此时身上的血色略有些变淡,红色的眼睛也有所减褪,他没有马上攻击伊芙琳,而是走向摩耶和艾希,先去取嵌于树上的双刃巨斧。

“你别过来,我不想伤害你。”伊芙琳手上托着一个大火球拦在野人和艾希中间,脸上还挂着泪珠,而哭红的双眼坚定毫无惧色。

野人停下脚步,有些迟疑的看着她。伊芙琳毫不示弱与他对视,她发现在野人稍稍褪色的红眼中除了愤怒和无尽的杀意竟然还掺杂着些许挣扎、迷茫之类的东西。感觉野人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支配从而迷失了本来的神志,此刻恢复的一丝清明似乎正在努力克制这种力量。

这是怎么回事?伊芙琳不解,作为一名魔法师,她能很轻易的觉察出周围的魔法波动,而在野人身上她感觉不到丝毫有关魔法的东西,只是纯粹的力量,强大到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野人看向伊芙琳手中的魔法火球,炽烈的火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出于生存的本能他厌恶这种感觉,死亡的威胁让他更加愤怒,恢复的那丝清明很快被升起的怒火所淹没。吼——!野人狂啸着,身上厚重的盔甲哗啦响个不停,他墩身双手握拳于身侧,积蓄着更加强大的力量,皮肤血色更胜于前,赤色的眼睛红光夺目!

伊芙琳刚才还有些期待野人能恢复神志,眼前的变化让她心中怀的那点侥幸彻底破灭。先前与艾希肖恩的战斗中,野人展现出的速度和力量容不得她多想,只好先发制人,将手中的火球抛出。火球才飞到一半,野人就蓄力完毕,避也不避,迎着火球冲向伊芙琳。

伊芙琳看到野人如飞蛾扑火般冲向魔法火球,心里难受万分,这是她第一次对人使用魔法火球术,她仿佛已经看到野人在碰触到火球后惨死的情形,他被肖恩叫做野人,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凶残的灵兽或邪恶的魔法师,而她不得不这么做。

伊芙琳心中刚刚升起的罪恶感很快被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冲散殆尽,魔法火球在碰触到野人身体的瞬间竟然被他挥起的一只拳头击碎,炸作飞散的烟花!连魔法火球都奈何不了他么?伊芙琳也懒得去分析原因了,因为野人的拳头已经伸到了她眼前。结束了。她闭上眼睛,没有恐惧,反而出奇的平静。

轰!闷响声过,而伊芙琳却没有感到疼痛,死前的错觉吗?

轰!轰!轰!锤击声不绝于耳,伊芙琳觉得在野人这么凶猛的攻击下自己的身体可能已经被锤扁了,而奇怪的是仍然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她还是站在原地,野人的拳头在她面前猛烈的锤击却没有落到她身上,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

这是阵法!不对,应该说是阵法形成的结界!一定有巫师在这附近。阵法是魔法的一种变形,也需要人念诵咒语激发,伊芙琳对巫师这个职业有所了解,所以才有此判断。

这时一个干瘦的老头从肖恩身旁的一颗树后走了出来,看上去有些气喘吁吁。伊芙琳认识他,他就是先前和摩耶一起的那个占卜老头。果然是个巫师!想来野人身上的怪异变化也是他的杰作了。伊芙琳心中有些愤然。

“唔?即便救了你一命还是改变不了你们魔法师看我们的这种眼神呐。”占卜老头看着伊芙琳呵呵笑道。

“那是因为你们干的都是这类没有人性的事!”伊芙琳指着还在发狂的野人说道。

占卜老头看向野人,明白伊芙琳话里的意思了,哈哈大笑:“你以为他现在的样子是我弄的?”

“难道不是?”

“还真不是,这可是大手笔,岂是巫师那点小法术能做的来的。”

“那这个野人是怎么了?”野人的身体应该被人动了手脚才会有那种奇怪的力量,巫师做事向来诡异不同寻常,所以伊芙琳在占卜老头出现的那一刻立刻觉得这可能是占卜老头搞的鬼。

“野人?”占卜老头注意到伊芙琳话中的这个称呼,“他可不是野人,他就是个有段离奇遭遇的普通人,名字叫雷。”

“你是说他现在的样子跟他的那段离奇遭遇有关?”伊芙琳问。

“正是。”

“什么样的遭遇?”

“这个说来话长,你还是先看看你的同伴伤势怎么样再说吧。”经占卜老头一提醒,伊芙琳才猛然想起她的好姐妹艾希还生死未卜呢。于是赶紧跑到艾希身边,看到她脸色惨白,而摩耶还趴在她身上,顿时大怒,一脚把摩耶踢到一边,然后扶艾希坐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艾希脸上痛苦之色未消,看到伊芙琳担心的样子还是强做笑颜安慰道:“我没事,休息下就好了。”

伊芙琳帮艾希大致查下了,好在没有折断骨头,不过在受到雷的重击后又被摩耶压住伤处,得需要休息一阵子才能缓过来。伊芙琳指着摩耶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废柴啊,救个人都做不好”,说着作势又要去踢。艾希赶紧拉住她,好言相劝:“摩耶也是救人心切,此时尚在昏迷中,身上还中了诅咒术,你脚上没轻没重的,万一给踢出个好歹来,加重他的伤势就坏事了。”伊芙琳这才气哼哼的罢了。

占卜老头也正在帮肖恩查看伤势,他的情况和艾希差不多,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占卜老头在看到肖恩手背上的刺青时脸色有些异常。

“啊呦,头好痛,我这是怎么了?”不多会摩耶转醒,手在额头上的淤青乱划拉,碰一下就疼。

艾希等人挺无语,这家伙总是在紧要的时候昏过去,要不是认识了这些天对他的为人比较熟悉,还当真以为是故意装死。

“嘿!小子,还认的我不。”占卜老头凑到摩耶跟前。

“啊?是你,认得认得。你怎么也在这里?”才过了十几天的时间,摩耶当然记得他,况且占卜老头还允诺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怎么说来着,这就是缘分。”占卜老头故作神秘。

“还真是。”众人扶额,这个傻小子,两个字就把他打发了。艾希和伊芙琳已经觉察出占卜老头和肖恩的先后出现不是巧合,肖恩先救他们然后引他们过来想活捉雷,而找过摩耶的占卜老头又似乎和雷很熟悉,有点难以理解的就是占卜老头似乎不认识肖恩,而肖恩……此刻冷冷的坐在一边看着占卜老头,眼中隐有杀意。二女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她俩猜想的一致,这个暗影肖恩处心积虑的安排这一切,看样子他真正的目标是占卜老头。被兰斯大陆上最顶尖的杀手作为目标,想必占卜老头也非易与之辈,她俩和摩耶只是两人角逐中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暂时又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最明智的就是冷眼旁观。二女想罢,假装处理伤处,暗中提防着他二人。

“我身世的事怎么样了?”摩耶问占卜老头。

“这个嘛,还没有眉目,等我弄清楚了自然告诉你。”

“好吧。”摩耶也没太失落,本来对这事就没报太大希望,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对于自己的身世也多是有点小期待而已。

雷一直被困在结界里,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渐渐平复下来,赤色的眼睛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

占卜老头念诵咒语撤去结界,走到雷身边,问他:“感觉怎么样?”

雷沉默不语,而是看向他的手,眼中尽是迷茫之色。

“我都看到了,你这次对那股力量的控制力比我们刚认识那会好很多了,记住在狂暴时恢复意识的那种感觉,以后会越来越容易控制。”占卜老头说完拍了拍雷厚实的肩膀,替他把小腿上的护腿卸下。两条腿虽然有护腿的保护,还是被伊芙琳的荆棘藤蔓扎的千疮百孔,伤口流出的血水早被他狂暴时高热的体温蒸干了,只留下斑斑点点的黑褐色血迹,只是皮肉伤,拔出硬刺就没事了。

雷不再发狂,气氛也缓和了,众人聚到一起各自介绍了自己名字。首先是占卜老头,他叫安东尼,职业也都知道,是巫师,对占卜也略知一二,一般以占卜师的身份混迹于市。然后是肖恩,艾希,摩耶都认识就不用介绍了,轮到伊芙琳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摩耶两手空空,托他照顾的波比不见了,不禁大怒,质问他丢哪里去了。

摩耶一拍脑门,才想起救艾希的时候把波比扔草窝里了,赶紧去找,不多会就抱着波比回来了。波比怀里还是紧紧抱着那两个青獾猪内丹,不过看起来有些心情不爽,除了伊芙琳,看谁都眼色不善。

伊芙琳接过波比,白了摩耶一眼:“哼,流氓!”摩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安东尼在看到波比后立刻脸色大变。

“怎么,你认识?是灵兽?”肖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安东尼身侧。

安东尼看了看他,脸上神色有些玩味,低声说道:“认识,也或许不认识,不过你手上的匕首我倒确信认识。”

听到安东尼的话,肖恩脸色一凛,冷笑道:“认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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