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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婆子呆愣着,她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哑女开口讲话的这件事,她惊讶的是自己的女儿明明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有喜,现在还小产了。

赵婆子泪流满面,嘴里只能重复的说着三个字:“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

甄男点点头,没有再理会赵婆子,开始为巧儿施针。甄男手法纯熟,**精准,施针之后并用内力促其功效,大约一炷香时间,巧儿便有了反应。眼珠滚动,嘴唇呢喃,赵婆子见到巧儿好似醒来,开心得扑向巧儿拍打着她苍白的小脸。甄男一把将她拉开,她这是在开玩笑吗,巧儿现在满头满身的针,她没看到吗?“想要完全清醒还需两个时辰,你去按照我写的方子买药吧,我在这里看着她。”

这时赵婆子才惊讶的发觉甄男可以讲话,“你,你!你不是哑巴吗?”

甄男抿嘴一笑,道:“我有本事救活你女儿,我会没本事救我自己吗?相信你不会对任何人说的。”甄男一边搓捏着银针,一边说道。

赵婆子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其实甄男并不是想存心要挟她,只是时机未到,她还不能暴露,至少她手脚的铁链得先除去再说。

出乎甄男意料,赵婆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向甄男哭诉道:“小姑娘,我真的不能放了你。你若从我手里逃掉,那我全家必死无疑。我求你,救救巧儿,救救巧儿,她是好姑娘,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甄男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她立即扶起赵婆子,郑重得说道:“我既然决定救她,就不会因为我而害她。你放心吧,我没打算过要你放我走。快去买药吧,这药一刻也迟不得。”

“唉,唉,我这就去。”赵婆子答应着,跑出了房间。

甄男看着床上趴着的这个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少女,哪里还看得出笑容甜美,有着两边粉嫩脸颊的可爱女孩。那个让她怀孕的人是俞子豪吧,甄男气氛地说道:“真不是东西。”

经过甄男的彻夜诊治,巧儿已无大碍,只是流产和皮外伤需要几个月休养。据说大少奶奶听说她没死还要把她卖给青楼,却是颂文公主出面压下了整件事情,还给了赵婆子一笔钱要她也离开俞府离开衡都。甄男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心里无比沮丧,刚刚稍微转好一点的日子不知道随着新管事的上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赵婆子回来收拾东西还特意与甄男见上一面,让她感动不已,看来老祖宗还是希望她在这个时代继续活下去的。甄男拗不过她,还是受了赵婆子的跪地三拜。而后,赵婆子将铁链的钥匙交到了甄男手里,微笑着说道:“小姑娘,你千万别怪我自私。我也是为了活命,现在我们马上要走了,巧儿的救命之恩我也不想拖欠着,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吧。”

甄男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这把钥匙不会再危害到赵婆子一家子性命了,而对自己的性命至关重要。

赵婆子走了,下任管事婆子发现钥匙不见了必定会惊动到颂文公主,所以她也得尽快离开。就这样走了吗?甄男心有不甘,她一定要先讨回点利息才能离开,不然怎样对得起慕云。甄男找了地方藏了一下午,直到夜色降临她才走了出来。

甄男对自己现在的身手还是不太自信,毕竟从来没有正面对敌过。打杀十个二十个应该不是问题,但整个将军府,又岂会只有几十个兵。不过要说逃跑,就算一万个士兵也不是她对手。所以她抱着打不过就跑的想法,打算去偷袭颂文公主。

甄男根本没去过前院,而且她现在的衣着走过去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了,于是她在中庭处敲昏了一个侍女披上她的衣裳还整理了头发,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前院。因为在俞府,认识她的人大多都在杂役院,前院就只有颂文公主和俞子豪认得她。路过她身旁的两个侍女边走边议论着:“你现在千万别过去,大少奶奶又在发脾气,大少爷已经两日没回府了,大少奶奶快要气炸了。俞管家已经去找大少爷了,等他们夫妻吵完了再过去吧。”

甄男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前院又少了一个认识她的人,她更是堂而皇之昂首阔步于前院的回廊上。只是要往哪里走呢?哪里才是颂文公主的寝宫呢?突然她看到了露儿正端着一壶酒小跑着从远处经过。甄男几个倾翻便到了露儿不远的后方,露儿是颂文公主的侍女,她端着酒肯定是伺候主子的,所以跟着她就能找到颂文。

说来很是奇怪,甄男走了这么远竟然没看到一个兵。这不是将军府吗,护卫倒是有一些,为什么一个兵也没有呢?难道因为将军不在,兵也不在?这说不通,公主还在呀。或者领兵的是俞子豪,他不在,所以兵也不在?这也不像,听闻俞子豪还未有功名,皇上再宠他也不可能交兵权给他。来不及再想,甄男已经跟着露儿来了余芳殿。露儿进了花厅,甄男便翻上了屋檐,听到颂文公主亲自接过酒壶便支走了露儿,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内室。

甄男寻着颂文的方向走到相对应的屋檐处,揭开了瓦砾准备伺机而动。甄男看到金碧辉煌的睡房内有一男子坐在圆桌前,正目迎着颂文走来。男子背对着甄男,根本看不到样貌,但是后脖颈处一道刀疤从衣领处伸出了三五厘米。颂文正迈着优雅的步子,体态婀娜,笑眼含春的走向男子。甄男不用继续看也知道这两个人接下来会干什么了。这个男子就是俞楚阳吗?看他脊背挺拔,高壮结实应该是练武之人。这就麻烦了,很可能今天连利息都讨不到。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怎么会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的对手。甄男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全身而退的时候,颂文举着酒壶开口道:“九华,看这是什么?知道你来,特意备了你最爱的醉梦花。”那声音简直可以嗲到不行。

她叫他“九华”?不是“楚阳”。这个男人不是俞楚阳,那就是奸夫?等等,古人都有名啊,字啊,号啊的,说不定这个人就是俞楚阳,还是多看看再说。

待颂文走近时,男子一把揽住她的腰,暧昧地在颂文身前闻了闻,道:“香,真香!”

“你是说我还是说酒啊?”颂文问道。

“我当然是说。。。。酒了!”男子故意说道。

颂文立即变脸,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接着,故作要离开男子怀抱的模样。

男子搂她更紧,笑着说道:“逗你呢。这天下哪里还有什么比颂文还香的呢?”

“你少来!我们府上的巧儿香不香啊?你这混蛋偷吃竟偷到我们俞大将军府上来了。”

很明显,这男人绝对不是俞楚阳。

男子声音变沉,有点不悦,道:“这事怎么还提,你还有完没完?”

颂文却没有发怒,只是嘟囔着:“怎么,我抱怨一下都不行吗?我将军府也是要脸面的,你在我府上做出那种事,还被我媳妇以为是我儿子干的,你叫我心里怎么好受。要不是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哄出去了。”说着,开始拭起泪来。

男子突然语气变柔,赔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好了,别。。。。”

甄男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奸夫****”!随即从屋顶破瓦而下。出乎甄男意料的是,这男人的身手竟如此敏捷,揽着颂文瞬间离开了原地,坠落的碎瓦片一粒也没有沾到他们衣衫上。

男子目露凶光,但看清来人时竟露出轻蔑一笑:“哼,竟是个小孩子。”

颂文见到是清灵,双眼冒火,大声呵斥:“你个小杂种,居然让你逃了出来。”

“少废话!”说着甄男像颂文挥出一掌。这掌力度并不很大,只是用了三成功力,因为她并不想将颂文打死,只想伤她而已。她希望颂文以最屈辱的方式去死,而不是这么便宜她。谁知男子同时也挥出一掌,波出的气流竟将甄男整个人弹飞出了窗外。

甄男背脊着地,勉强起身便没办法控制的呕出一大口鲜血。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她现在得马上逃走不然就死定了。甄男点了身上几个穴道,迅速起身,拼劲最后力气轻功奔逃。男子欲意追上,却被颂文拦了下来:“九华,你不能出去。”男子也明白,他现在正在颂文公主的寝房,他要是出去了必然要惹出大事。

“来人,抓刺客!往前门跑了!”颂文大呼,很快几十人向前门追了去。

那个叫九华的男人眯起了眼睛,眸光中带着锐利,轻轻向颂文问道:“她是谁?”

“那个贱人的孩子。”颂文依旧愤恨,咬着银牙说道。

甄男辨得清来时的路,相反方向应该就是大门。她现在身受重伤实在不宜再运功,所以躲起来才是上策。甄男翻出了俞府院墙迅速脱了身上的侍女衣裳,里面是她在杂役房时穿的破烂衣裳。七拐八拐就进了小巷,正巧有个老乞丐在此睡觉,甄男眼前一亮便躺在了乞丐身侧,假寐起来。

护卫们追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大一小两个乞丐安恬得睡着。一股恶臭铺面而来,护卫们不愿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喊道:“喂,起来!起来!”

大乞丐还在打着呼,小乞丐伸了个懒腰一脸不悦地问道:“谁扰我好梦啊,正戏耍一群老鼠,玩得高兴呢!”

“小乞丐,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衣服,个子矮小的。。。。”领头的护卫说道这里,顿了顿,转身问向旁边的护卫:“那刺客是男是女?”旁边的护卫摇摇头。

“哎呀,总之你有没有看到。”

小乞丐很是不高兴:“我看到什么啊?!我在睡觉,我就看到我在戏耍一大群老鼠!”

侍卫见了这个七八岁的小乞丐什么都不懂,很是无知便不与她计较,撤退了。

侍卫们刚走,甄男再也撑不住了,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她现在一步也走不了了,必须运功疗伤。刚刚侍卫搜过这里应该不会再来了。甄男盘膝而坐,开始运功。转眼天明,甄男已经觉得舒服很多了,可是伤势仍在,打一两个应该没问题,第三个恐怕都不行。她在心里咒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冷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要不是小爷我早先认识你,恐怕就被你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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