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却是不知道夕拾手疼的,唯恐他照顾的不够周到,非常客气地一再相邀让夕拾再试试。
被勒的手心泛红的夕拾非常虚伪地拒绝了邀请。
于是看完了山顶的风景,三人又下山了……
回到院子,子楚接着给夕拾一样样的讲解过程。因此夕拾也更加了解它的做纸的流程了,正因为了解她也绝了想偷师的心。
这些过程她倒可以一步步地记在脑海里,可是这每个步骤所需要的精力就不是光靠记记就可以了。
如此繁琐的环节一环接一环,夕拾看着都觉得很吃力,若是让她做估计更是难上加难,她也只好放弃这个想法了。
不过这些物体如何使用,夕拾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的比如说那个石臼是拿来捣碎因蒸煮而粘成一团的草木渣渣,让它重新被捶打成松散状是为了使那些植物渣子更软更细。
还有那个池子,就是用来盛放打好的那些植物渣渣的,为的是把捶打散了的渣子能够均匀地分布在在下面的纸床上。
只需要把这些东西倒进水池里用木棍快速搅动池子里的水让已经成为纸浆的植物纤维分布均匀。
造纸的最后一步就是拿一个特制的长方形的,木制类似沙漏的板子这就是纸所着陆的地方了俗称:纸床。
在池子里像过滤沙子一样捞起那些碎末纸浆把水过滤掉,让纸浆均匀地铺到纸床上。然后把纸床斜放在地上让太阳晾晒,直至沥干水份,再轻轻地把纸掲下来贴到一个烧满柴火的干燥屋子里直到这张纸完全晒干,一张可供书写的纸就这样完成了。
如此麻烦的步骤难怪这么不担心被人学去啊,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好做了啊。那么琐碎地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耐的住心里的浮躁慢慢地做下去的。
因此夕拾是念头起的快,打消的更快,这类麻烦的事情还是留给子楚去做吧,她还是看好她那家小手工坊就好了啊。
见子楚讲解的也差不多了,夕拾也满足了好奇心,颜回开口道:“子楚兄可否借一步说话?”他今天可是请了假来忙正事的,可不是来参观的。这快地方他熟的不能再熟了,要不是夕拾感兴趣他才不会那么无聊的了解这些过程。
“哎哟,瞧我这记性……”子楚一掌拍到额头懊恼地说:“都是我糊涂了,都没有招呼你们进屋喝茶真是怠慢了。来来,请随我一起到茶室里凉快凉快,喝点茶水先。”
子楚不说夕拾倒没什么感觉,一说她也觉得这间烧满了柴火的屋子确是有几分燥热了。
子楚先行带路,夕拾和颜回尾随而行。
一离开那屋子,到了门口三人只觉得凉风袭来让人颇为全身舒爽。
子楚带他二人到的是一间竹屋子,里面空荡荡地连把椅子都没有。只是在屋子的中心摆放了一张矮小的桌子,桌子周围散落着几个蒲团看来就是凳子了。
子楚率先脱了鞋子,进了屋子后在门口站定,对颜回和夕拾做了个请的手势。
颜回看来熟门熟路了,早在子楚脱鞋子的时候他也跟在后面褪了鞋子,只着一双白袜进了屋。有两人做示范,夕拾也是万分干脆地脱了鞋子尾随而行。
招呼夕拾和颜回坐在蒲团之上,子楚打开看似实心,其实是抽屉的桌子取出一整套茶具出来,甚至外带着一个小炉子。
摆好茶具,子楚便走到窗户边接了一壶水……
看子楚从窗户边接水,夕拾很是吃惊,不过看颜回一点都不好奇,估计是在窗户那边装了什么管子可以接水所以她忍者好奇乖乖端坐着看子楚点燃了炉子放了几粒木炭煮起了水。
一边拨弄着小木炭,子楚不经心地问颜回的来意。
“除了上次在你家的喜宴喝醉了没闹成洞房,我还是第一次见弟妹呢。如今结婚那么久了,你还藏着捻着不带过来我看看真是不够义气,你倒是说说,今日怎么舍得过来了?”
“兄长见谅,只不过是私塾事多,所以才没来看望兄长,是小弟失礼了。拙妻婚后开了间小铺子,新店开张未免忙了些。待今日两人得空了就赶紧来看望兄长了。”颜回说的是句句属实,让子楚也生不起气来,再看到颜回从袖子里掏出他最喜爱喝的茶叶时,那剩下的一点气也完全不见了。
“知道兄长独爱这味茶叶,小弟时常留意着,事有凑巧倒是真让我买着了,所以赶紧拿过来给兄长。”颜回也是个人精,几句话下来就化解了子楚的几分不快。
“知道你好。你这个人精,说着送我呆会大半都要倒进你肚子里。”子楚笑骂道。
颜回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
“好了,别绕弯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就直说了吧,不要拐弯抹脚的。”子楚正色道。
“被兄长看出来了,呵呵,的确是有事相求呢。不过不是我是拙妻。”颜回指指夕拾,夕拾配合的露出一个微笑来。
“哦,是何事呢?只管说就是,咱兄弟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太见外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就是,莫要客气。秉善弟你这个书生脾气要好好改改,太多礼了。”子楚豪迈地拍了拍颜回的肩膀,那力道,夕拾看了也忍不住抖两抖。
颜回倒是面不改色地说:“兄长教训的是,小弟以后一定注意。”
夕拾真是为男人们的友情感到不可思议,这俩人的性格如此南辕北辙他们是如何熟悉上,交上朋友的呢?而且兴趣爱好看起来根本就不可能一样,怎么就能称兄道弟了呢?
“让你不要多礼,你又……真是的。”子楚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夕拾说:“弟妹还是你来说说何事吧,若是让你相公客气来客气去,不知道何时才能说到点子上去。”
“嗯,娘子,你就把想法告诉大哥吧,看看大哥能不能帮忙。”颜回在外人面前永远和夕拾上演着体贴温柔还夫君的样子。
如果他能一辈子这样也不错啊,夕拾不由的升起这个念头,可又马上被她打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