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债一身轻啊~~~)
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十四还是将她送到了承王府门口,心韵知他正与十三爷僵冷着关系,便没有多话的与他匆匆而别。
踏进门槛后她迫不及待的张罗着要沐浴更衣,并扬言要安安逸逸的躺到软床上睡到自然醒。元承安鄙视的白她一眼道:“你还真当这是你自己府上了!出远门回来自然要先向主子汇报一声,亏你还是个寄人篱下的登门客呢,这点规矩都不懂。”
她撇撇嘴道:“是是是,小安爷训斥得是,我这就去向十三爷请安。”
两人熟门熟路的穿过前厅和花园,又绕过几道回廊,到达十三的书房前,一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小厮,全都以一种难以揣测的异样目光打量着他们。心韵略感到不对劲,但也不做深想,仍旧神经大条的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如何向他吹嘘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劳苦功高。而元承安却谨慎起来,停下脚步拽了拽她袖口道:“咱们先不能去找王爷。”
心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耐烦道:“嘿你耍我呢吧!方才还说得好听,跟我掰乎什么尊卑礼仪,现下又不作数了么。”
他没心思与她抬杠,紧锁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咱们离开王府这么许久,按理说今日回来下人们都该争先恐后的拥上来向咱们问东问西、热情相迎才是。你瞧他们个个眼中虽藏着好奇,但却没人走过来同我们打照面,连那个跟着你捯饬什么‘美容课堂’的丫鬟素素方才都对你绕道而行。”他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轻磨搓着下巴,“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离开的这段时日府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引得王爷对我们动了怒,这群势力的奴才们才见风使舵虽我们避之不及。”
心韵顺着他的目光朝远处望去,果不其然对面那些正在偷偷张望自己的奴才们立时就埋了头,心中有鬼的迹象实在明显。
“就算不能先去见十三爷,但他们这样躲着我们,我们又能去找谁问个清楚呢!”
元承安挤了挤眉,提示道:“有一个人。”
心韵将眼珠子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恍然大悟道:“对哦!”
他们走进院子时老管家正躺在树下的藤木椅上闭目养神,手上慢悠悠的摇着蒲扇,旁边的四角竹编茶几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看上去倒是颇为怡然自得。心韵走上前躬下身,伸出手掌在他眼前左右晃了晃,老管家却半点没有知觉。于是她又绕到他身侧蹲下,朝他耳旁凑了凑,在回头对元承安眨了眨眼后,双手环成喇叭状对着老管家的耳朵眼大吼出声:“老-爷-子-起-床-啦!太阳都把屁股晒穿了!”
老管家惊得双眼一睁,噌的一声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看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那模样实在是憨态可掬,惹得心韵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元承安也跟着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
等他回过神、发现是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疯丫头捣的鬼后,扳着脸呵斥道:“好你个鬼灵精!一回来就这般没大没小的折腾我老头子,差点被你吓得丢了魂魄!”
心韵嘿嘿一笑,撒娇道:“好爷爷,我错了还不行吗,您瞧您这一生气,脸上皱纹就更多了!”
老管家作势要伸手打她,却在半空搁了下来,无可奈何道:“真是个烫手山芋,任谁拿到都要头痛半天!”顿了顿,待完全平复下心气后,又问道:“看你这样子是刚刚回府吧,怎地就跑我这里来了?”
心韵同小安子对视一眼,打算继续行使糖衣炮弹的招数:“那自然是挂念爷爷你啦。这许久不见的,我一踏进大门首先想到便是来给您请安,要知道您身子仍旧硬朗如初后我才能安心去打理别的事。”
“你啊,就是嘴巴上抹了蜜!”老爷子嘻嘻笑起来,明知道她是在卖乖耍嘴皮子,却还是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半晌之后,他才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茶水,继续摇着蒲扇道:“说吧,这番费力费神的拐到我这里来,究竟有何意图?”
心韵见瞒他不过,便也不再绕弯子,收起笑容道:“我们是来向管家你请教个问题的。自打踏进王府之后,所有的丫鬟小厮们见了都像躲避瘟疫似地躲着我们,想想出门之前他们个个都还同我有说有笑的,怎地这一回来变得倒连陌生人都还不如了?是我们不在的这段日子又发生了什么惹十三爷不高兴的事么?”她不禁蹙起眉头,把腮帮子鼓得和青蛙一样,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没埋过什么地雷吧?怎地就留下隐患了……”
老管家不紧不慢的听着,待她说完后又执起茶壶往杯里倒了个满,然后出乎他们意料的,他脸上忽然漾出层层笑意。心韵和小安子相望一眼,全都感到莫名其妙,催问道:“您笑什么呀?”
“你真想知道?”老管家挑着花白的眉头,有意吊他们胃口,“那随我进屋去看吧。”说完,便起身步履蹒跚的朝屋内走去,他们跟在后面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而十三爷这头,早在前一晚便知道了他们要回的消息,本来今日已经约好了他要入宫同朝中与他们一派的武将阮桑商议相关事宜,却在得知那个消息之后临时改了行程,向对方谎称身体忽然抱恙不能前往。他起了个大清早,然后便一直呆在书房中翻阅书籍。
架上的书被他一本一本拿下,每本都是走马观花的翻了几页后便搁到一旁,等他觉察到自己心中好似有只蜜蜂在嗡嗡叫个不停、吵得他心虚不宁时,案上早已歪东倒西的堆了一桌子书。
等到丫鬟第十一次送茶进来时,终于给他带来了具有十足安抚作用的消息:“心韵姑娘已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回到府中了,方才远远见着时,他们正朝这边走来。”
十三冷冷淡淡的“哦”了一声,直到丫鬟退了出去后,他才一寸一寸将手上的书从脸前移开。忽然,他心里冒出一声充满疑惑的质问:“怎么?你用堂而皇之的借口爽约了要和你商议军国要事的阮桑,当真就是为了等着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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