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侧妃的孩子终是没了,琉璃阁内是一片悲伤,詹侧妃也很少再出来走动,凌宣辰偶尔会留在琉璃阁过夜,陪陪詹侧妃,希望她忘记丧子之痛,好受些,也会偶尔去凤盏那里。
过了一个月,詹侧妃的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便来凤盏的雨凌阁。凤盏对这位不速之客很是惊奇,没想到此刻她竟会来到自己的院中。凤盏让佩兰扶着詹侧妃快些坐下,碧璇为她端上来一杯茶,便站在凤盏的身后。
詹侧妃对着凤盏说道:“王妃,妾有些话想对你一人说,不知可以吗?”
凤盏对着安茹与碧璇点点头,她们便退了下去。詹侧妃也对佩兰使了一个颜色,佩兰也跟着出去。
凤盏看她们都退了出去,便问道:“不知詹侧妃想对本宫说些什么?”
詹侧妃淡淡的说道:“盏王妃定是不知道妾有多么喜欢王爷吧?”不等凤盏开口,兀自狠狠地说道:“妾喜欢他,可以为他死。但是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他夺走,谁要是想打他的主意,我绝饶不了她。”
凤盏听她的语气竟含有一丝威胁,但仍是客气地说道:“王爷很喜欢你,你放心,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王爷,你在他的心中是独特的。
“不。以前我还可以说是,但是现在我却不可以了。”说完,紧盯着凤盏,眼中很有深深地恨意,指着凤盏说道:“就是因为你,你把王爷的心抢走了。”
“我?”
“没错,就是你。”詹侧妃看着凤盏说道:“既然你把他抢走了,我就要把他重新夺回来。”说完,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下去。
凤盏心中豁然明朗,问道:“你服用了影落花?”
詹侧妃笑道:“没错。影落花本身无毒,但是与茶水混合便会成为剧毒,也无解药。哈哈哈,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哼哼”说完,便对着屋外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安茹、碧璇与佩兰以及另外几人听到詹侧妃大叫,还以为她的身体出了什么事。谁知,一进屋,便看到詹侧妃倒在地上,而盏王妃站在一旁,睁大眼睛看着詹侧妃。
詹侧妃看着众人,虚弱无力的指着凤盏说道:“她……她下毒害我。”说完,便晕了过去。
正巧此时,凌宣辰来到雨凌阁,看到一群人围在屋中,还以为凤盏出了什么事,便快步走上去。哪知,不是凤盏有事,而是詹侧妃有事。他命人赶紧将詹侧妃送回琉璃阁,并派人去请太医。之后,扫了一眼众人,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站在一旁的佩兰,哭的梨花带雨,见到凌宣辰,便跪倒在地,哭诉道:“王爷,盏王妃给詹侧妃下毒。王爷,你要还詹侧妃公道啊。”
凌宣辰听完,走进凤盏,问道:“这是真的吗?”让人听不出他的语气。
凤盏抬起头正欲回答,谁料想,一个手掌迎向自己的面颊。
啪……
这一巴掌用的力气甚大,这一声让所有人震惊。凤盏摔倒在地,面孔侧向一面。
凌宣辰大声说道:“本王还以为你是善良的女人,没想到你竟是这么额心如蛇蝎。玉凝的孩子都没有了,你也不放过她,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从今日起,盏王妃搬离雨凌阁,住到萧园。”
凤盏觉得口中一抹腥甜,转过头,看到地上一滩殷红的血迹,那抹红色刺痛了凤盏的眼睛与心,凤盏觉得胸口如窒息一般,难以呼吸。
安茹与碧璇上前准备拉起凤盏,却被她拒绝。凤盏站起身,拿着衣袖擦拭遗留在自己下颚的血迹。后迎视凌宣辰的眼眸,淡然地说道:“你竟是这么看我的?我还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会了解我,没想到。也罢,你既然心疼、舍不得詹侧妃,我帮你救他。”
“不用。”凌宣辰坚定地回答道,随后甩袖离去,不想多呆一刻。
来到琉璃阁,有许多太医为詹侧妃诊脉,但俱是摇头。凌宣辰问道:“难道你们就不能救她吗?”
几位太医相视一看,其中一位年龄相对较大的太医走上前,说道:“回王爷,詹侧妃乃是中了影落花之毒。影落花本身无毒,但遇到茶水之后,便会成为剧毒。此毒的解药失传已久,臣等实在是没有办法。”
凌宣辰看着他们吗,突然想起凤盏乃是无忧老人的徒弟,便赶紧让人叫来凤盏。
凤盏一袭淡青色的衣裙,头上只是绾了一个比较随意的发髻,什么头饰也未带地来到琉璃阁。
凤盏来到琉璃阁,左脸种的很高,面颊之上可以明显的看到五个手指印。她并不去看凌宣辰,只是对着众人说道:“我解毒期间,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说完,又加了一句:“放心,我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这句话虽是对着众人说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对凌宣辰说的。
凌宣辰对着众人点点头,众人离去。凌宣辰对着凤盏歉意地说道;“刚刚我……我出手有些重了……”
凤盏打断她的话,说道:“也请王爷出去。”说完,便向詹侧妃的床榻走去。凌宣辰看她如此,知她不想与自己说话,便带着歉意无奈离去。
凤盏看着昏迷之中的詹侧妃,喃喃说道:“你爱的真是疯狂啊!我是永远都不会这样的。好吧,你赢了。”
说完,凤盏将她扶着坐起来,自己也盘腿坐在她的身后,先是伸出双手放在詹侧妃的背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凤盏与詹侧妃头顶冒着热气,凤盏汗流满面,詹侧妃的面部显出紫黑色。凤盏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先是将右手伸向詹侧妃的头顶,双手一起慢慢地移向詹侧妃的左手腕,直到紫黑色全部集在詹侧妃的腕部。凤盏点着她腕部地穴道,防止毒气扩散。凤盏站起身,拿过一把匕首,先是在詹侧妃的手腕处划了一下,等到毒血流出大半,凤盏又在自己的手腕划了一刀,后将自己的手腕对着詹侧妃的,凤盏将右手伸到她的划口处,用内力将毒气和毒素引到自己体内。
等到做完这一切,凤盏拿起一块儿白布帮她包扎好,又把自己的手腕随意一包,便推门了出去。
凤盏一推开门便看到等候在门前的凌宣辰,他一听到声音便迎上来。凤盏不等她说话,便说道:“她没事了,你去看看他吧!”说完,便向前走去。
凌宣辰看她如此,因担心詹侧妃,也不多说什么,走了进去。凤盏面色发白,等到听到身后的门关上,才坚持不住昏倒在地。
恰好此时有一名太医对凤盏的解毒之法甚是好奇,便随着安茹与碧璇一起将凤盏送到萧园。那名太医等到凤盏躺好,便伸手为凤盏诊脉。
他开始时是面色平常,后带着一丝欣喜,但到了最后竟是惊奇不已。站在一旁的安茹与碧璇看他的表情,都是心中不安。等到他站起身,才问到:“太医,我家王妃怎样了?”
那名太医摸着下颚,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奇怪!依盏王妃的脉象来看,盏王妃怀有两个月左右的身孕。但是她的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体在游走,而本官又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他脑中突然一传,震惊到:“难道是,盏王妃将詹侧妃体内的毒素与毒气引到自己体内?”
安茹与碧璇本来听到凤盏有孕,欢喜不已。哪知,还来不及高兴,便听到他后面的话,一下害怕的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安茹问道:“太医,那该怎么办?”
太医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她此时有身孕倒是个天大的好事。”
“太医此话怎讲?”安茹与碧璇齐声问道。
太医答道:“若真是那样,只要将毒气引到胎儿身上,等到胎儿七个月大的时候再施展催生之术。到时,毒气自会消除。”
“真的吗?”
“不可。”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出。他们回头一看,凤盏已经醒来。
安茹与碧璇走到凤盏身边,太医也是走来。凤盏靠在碧璇身上,看着太医,说道:“太医,我……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告诉王爷,好……好吗?”
太医拧眉说道:“可是,若是找不到解药或是解毒的办法的话,王妃的眼睛先是会偶尔模糊,后会慢慢看不见,等到分娩之后,视力会恢复,但几月之后便会……”
太医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凤盏一笑,说道:“我知道,我会私下去找解药。但是王爷最近担心詹侧妃很是劳累,我不想他担心,可以吗?”
太医看凤盏此时还在考虑凌宣辰的感受,有些感动,坚定地说道:“盏王妃放心,没有盏王妃的允许,下官绝不多说一句。”
凤盏抿唇一笑,感激道:“谢谢你。”
之后的日子,凤盏派碧璇出去做一些事情,在成王府一连几个月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凤盏与安茹也只是呆在萧园中,没有踏出一步。期间凌宣辰曾来看过凤盏,都被凤盏拒绝,两人没有相见。凤盏听来萧园送东西的人说,詹侧妃已无大碍,现在凌宣辰除了上朝,几乎天天呆在琉璃阁,其他的侧妃庶妃都是抱怨不断。凤盏听了一笑而过,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