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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刻相当于千年以后的14.4分钟,半刻,7.2分钟吧。
我没算错吧?神兽我数学不好,
那边那个看到这里的,帮我验算下啊,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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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墨公子现在很清闲啊。”
他呵呵笑:“你别担心,我算过了,巡逻的人半刻时间后才会转回来。”
说着他很快地扒下邢哥的衣服,把自己墨玉长衫穿他身上,腰带没舍得给他,直接系在白色的亵衣外,宽松的亵裤配着那丁零当啷的一串儿东西,活像个打把式卖艺的。
墨玉把扒下来的衣服扔在角落,然后随便把人绑了绑,搬进笼子里,竟然还锁好了锁。
那个沉甸甸的大锁,竟然“咔蹦”一声,锁芯就抬上去——锁了。
搞得我不禁又感叹,现在的东西质量是太好还是太差呢?
处理好笼子里的那点事,墨玉把顾哥搬到门口,把他摆成坐着睡着的样子。
然后非常畅快地大幅度地伸了个懒腰,回头笑眯眯地轻轻抱我入怀,说:“走吧。”
墨玉抱着我,很顺利就走近后门,有俩汉子把守,当然,按照看守惯例第一条,都杵着武器睡得香着呢。
这个时候正是人们所说的“黎明前的黑暗”,一夜中最黑的时候,也是最好睡得时候,过了这会儿,太阳升起,天就要亮了。
墨玉纵身跃上墙脊,脚尖在墙脊上点过,再轻轻跃下,毫无声息。
庄园的院墙做的是一种很传统的瓦顶装饰,围墙顶上稍稍加宽,错落排列着几排青瓦,像屋顶一样,这样,就把院墙装扮成一排超长超细的的实心房子,古拙,且颇有趣味。
在这样的院墙上散步,踩过一片片错落的瓦片,像踏过千年以后的C小调夜曲。
所以,这样的院墙,既然越过,不能错过。
我对墨玉说:“让我伸个懒腰再走啊……”
说着我一跃纵上院墙,站在瓦片顶上,踢踢跳跳,如果我会,我想旋转快乐的圆舞曲。
可惜我会的技能很少,生活就是这样,不是每个主角都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对于本猫的“无才”,本猫自己也觉得很郁闷。那么,让我踢掉一块瓦片来纾解郁闷吧。
瓦片把我前爪的弧线延伸了一小段,最终抵不过地球引力掉落地面,碎成一片一片。
正好有一队六人巡逻到附近,听见声音,寻声望过来。
一个人说:“这不是那个墨公子的猫么?”
另一个扎着虎皮的黝黑汉子看着我,煞有其事的摇头叹息:“是啊,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旁边一个稍矮的人接茬:“胡哥你不知道,猫就是养不熟的,我跟你们说啊,狗最忠心了,这时候,要是狗,你看吧,死也会死在主人身边。”
我一口哈欠没打完,听到他们的差评气得差点被哈欠噎着。
胡哥说:“咱们走吧,别管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正待要走,从墙外飞来一个石子,落在我身边,顺着院墙的旧瓦片,一路“叮叮咚咚”滚落院内。
我探头向外一望,墨玉正仰着脖子冲我笑呢,拍掉手里的土,接着使劲上下挥手,做“下来”的手势。回头再看几个侍卫正呆在原地,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呢。
我从房顶一跃而下,正好被墨玉接个满怀。
等这群笨蛋追出来,墨玉抱着我已经跑得很远了,一群人点着火把,嚷嚷着各式弱智的脏话:
“给我站住!”
“奶奶的,敢跑!让老子捉住拨了你的皮!”
“别跑!”
“给我停下!”
……
呵呵,这种时候,停下才有鬼了。
他们知不知道,一群人的叫骂如果远远地听着,就像一群苍蝇“嗡嗡”叫。
这个庄子建在山腰,后门出来便是直接上山了。墨玉抱着我一路向上跑,随着他的步伐,腰间叮叮当当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翻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墨玉朝山顶挥手大喊:“默之,默之,默之,默之……”
山顶有一块突出的嶙峋大石,被主子诓走,不远20里去弄炸药的默之便站在那里。
山风吹得衣炔翻飞,默之巍然而立,左手执一把新弓,右手握箭。银色的月光毫无遮挡地镀在他身上。
弓是紫杉为弓,紫杉为箭,榆木为弰,荨麻和粗布搓成的弓弦,弓箭上深深的斑驳刻痕犹新,显然是刚做好不久,未历沙场的新弓,但是在此情此景,拿在默之手上,已经散发出的它的霸气。
月,是背景。
弓,是武器。
墨之脸色凝重,披月执弓,屹立在那里。
我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默之,这才是真正的欧阳晓白。他属于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月光逐轻骑,大雪满弓刀。他只是还没有找到去他的世界的路,所以在这里逗留。
默之向下俯视,见我们已近,便将箭头向后一转,箭头上包着布团,后面立着的一名侍卫立刻将布团引燃,默之满弓搭箭,一箭射出。
山风呼啸,箭在愤怒的风中劈浪前行,点点火星从布团上溅出,风的愤怒增加了它的火势,在最后一下爆裂变成一个红色的火球之际,箭落在了庄园院子里。
墨玉立刻说:“快看,焰火!”
话语未落,山庄里伴着巨响,一股灰色烟云夹着红色的火冲天而起,在半空翻滚成蘑菇状向这个世界扩张。
虽然被抱着,我仍感觉到大地开始摇晃,接着山庄里又有四处爆炸,震耳欲聋的声音随着火光之后传来。
接着烟气弥漫,炸上天的石子下雨一般的落下来,砸得半山腰的土匪鬼哭狼嚎。我们站得较高,还是有滚烫的小石头滴落下来。
墨玉赶紧带着我向上退,同时用袖子把石头挥开。
沐雨和其他侍卫下来把墨玉护上山顶,沐雨凑上墨玉耳朵提醒说:“默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默之一直在看着爆炸的情况,转过身来看向墨玉严肃地说:“公子太胡闹了。”说完继续眺望庄园方向,并不多说什么。
我看见墨玉缩缩脖子,眼皮明显一跳。哈哈,很好玩。
墨玉抱着我跃上突出的岩石,与默之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说:“我知道你能做到。”
默之回答:“属下会如实禀明老爷,请公子今后能更为自重。属下保护不周,令公子身处险境,会向老爷自请责罚。”说完,转身跃下岩石。
我看着他的背影,听见墨玉笑笑对我说:“这人很不解风情,是不是?”
看着山腰处满地打滚的土匪,我问:“你一开始就想把他们全都炸死,是不是?”
墨玉想了想说:“你一开始就想救他们,是不是?”
他指的是我把瓦片踢下墙头的事吧,我说:“无所谓的。”
墨玉说:“我也无所谓,你想救他们,我就帮你救他们,无所谓的。”
爆炸之后,火光渐渐暗下去,瞳孔又自动调整大一圈。那些人做土匪绑架勒索自然是不对,可是他们多是农民猎户,被贫穷逼得做了这些事,最多也就是被贪婪和嫉妒迷失了本性,其实他们大多是愚钝而良善的,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也许墨玉被我吃掉的五十分之一的魂魄里包容着类似于“同情”之类的情感,也许他对我的热情其实是内心对失去的魂魄的眷恋。
我问:“其实这些人也不都是很坏很坏的,把他们全部炸死,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墨玉说:“我倒没考虑此问题呢,只是想放焰火给你看。”
“……”
真不知说什么,一下子有太多要告诉他,“送礼要投其所好”“不是你觉得好的别人就会觉得好”,最后我总结了一下,跟他说:“这么跟你说吧,比如猫喜欢鱼,狗喜欢骨头,假如一只狗喜欢上了一只猫,我是说假如,这只狗想送猫定情信物,那么不能送血淋淋的骨头,而要送活蹦乱跳的拍着尾巴的鱼。送骨头,猫不会高兴;送鱼,猫会高兴的。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墨玉说:“好像明白一点了。”
此人,榆木不可雕也。好担心他这样傻乎乎的,以后追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孩。
天快亮了,太阳从地平线线上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放出光芒,亮亮的线蔓延到整个地平线。
整个山庄几乎被夷为平地,几个地方燃烧着零星的火苗。本来就破旧的地方,现在更是满目疮痍,阳光都不忍心看过去。
令猫惊奇的是,原先山庄后院水池边的老梧桐树竟然没有倒。
虽然枝条上还有在燃烧的叶子,很多被火苗渐渐****干净的叶子正在随风消逝,但是这棵树真的还在原地,像几乎没有受什么伤害一样,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冲我微笑着。
忽然,老梧桐树的笑收去了,他竟然开始颤抖,浑身枝干都颤抖不已。
是大地又开始颤抖。
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后来想骗自己是幻觉都不行。
我狠狠盯着墨玉质问:“你还埋了多少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