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在通天塔灵气凝聚环，第三环感悟人生的时候，东海一中的期末考试试卷，也顺利结束。高一年级一千多份试卷，如果没有自动阅卷仪帮着批改，光靠各个科任老师来阅卷，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完成不了。
阅卷结束固然是喜事，老师们一学期的辛勤工作也到了总结时刻，学生的期末考试成绩就是他们工作成绩的标准。
心中有数的老师们，或是喜形于色，或是忧心忡忡。
公布完成绩，照其他学校，也是教育部的规定，学生们就要放寒假，老师们也可以无忧无虑地休息一个月。
但在东海一中，对老师、对学生都不是休息的时候。
成绩出来以后，表扬先进、批评落后自然没有例外，利用假期对学生开办补课班也是必然。要不然，东海一中凭什么取得那么好的高考成绩。
就一个字：逼！
喜欢学习，好，那能者多劳，老师给你压点担子。讨厌学习，随便，但你既然进了东海一中，不管是为你个人考虑，还是为了学校声誉，你都得给我好好学，拼了命的学！
放假？
做梦吧你，东海一中，自从二十年前起，就没有放假这个词了！
有的只有正常学业之外的课后辅导、假期的补课班，如小山一样的作业，学不会你背也要给我背会！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脑子笨没关系，做作业，再做作业，不停地做作业。作业做多了，依葫芦画瓢你总会吧，为了让你知道该怎么画，有参照物，老师们会把数以千计的葫芦摆到学生面前，逼着学生成天黑夜地画到嘴歪眼斜。
究其实质，和苏航在梦境空间采取的方法，并无本质区别。
区别只在于，苏航自愿，学生被逼；苏航有梦境空间，一晚顶其他学生四个白天。等于是别的学生学习一个学期，苏航学了整整两年！
客观地说，他这也算是留级生战术！
不过老留级生，也可以在新生面前夸耀他对知识面的掌握，无他，唯手熟尔！老师比学生懂得多，记得牢，还不是天天看那几本书，再记不住，那才真的该挨板子。
一天半的紧张工作结束，阅卷老师们头晕眼花地出去吃午餐。
这时候，老师们才想起来，这一天半的阅卷中，除了语文有作文因素，其他每一科，都有一份试卷满分。
批改试卷的时候，工作太紧张，大家一时激动之后，很快就忘了。
但现在摆脱繁重的阅卷工作，松懈下来，老师们一面吃着午饭，一面三朋好友坐在一起，猜测这份试卷到底是哪一个学生。
“很明显，这几门功课都是同一个学生！”物理赵老师刨了一口饭，利用他理工科逻辑分析能力判断道。
“赵老师这话说满了！”政治徐老师用筷子指了指赵老师，笑着说道。他总是说话留半分，也没说原因。
“我认可赵老师的看法。也觉得是一个学生的可能性很大，要不然，为什么每一门功课，都有一份满分试卷，而不是两份、三份？而且这次考试特别难，第二名和头名之间的差距比较大，要说每一棵都有一名特别优秀的学生，我还宁可相信是一个学生所作的试卷。”化学常老师和赵老师关系比较好，推理也很合理。
“要是这样，那这个学生就太了不起了！”英语于老师年轻漂亮，说话爱惊叹，不由得惊呼起来。
“好吧，就算是一个学生，你们猜是哪一个？”徐老师年纪大了，没有火气，也随大流认可大家观点。
不过他提出来的这个疑问，倒是让老师们热烈的气氛，再浇了一层油。
“黄欢！高一三班的黄欢！这个学生我熟悉，学习非常用功。在学校课间都抱着书看，走路也在看书。听说回家，也学习到一点过才睡觉，早上午六点钟就爬起来晨读。这个学生我很看好他！”一个老师突然肯定说道。
“黄欢是很用功，但他好像数学比较差，最多只有中游水平，要想拿满分，不太可能吧……”教导高一三班的数学老师提出了疑问。
“其实方晨和林梅学习也挺好的，方晨中考的时候，是全区第十二名，林梅成绩比他还好，中考全市第三名！
而且他们俩成绩平均，没有明显的弱项。
最后这两个月，我看方晨每天都埋在功课上，以前爱挑是非的小动作也少了，对同学也和气多了，看来是成熟了。
林梅小姑娘心气高，什么都要比别人强，脑瓜子灵活。
总之，他们俩哪个拿满分，我都不奇怪！”
周乃勋很得意班上有两个成绩特别有益的学生，这时也拿出来显摆道。在成绩面前，他才不在乎方晨是不是小肚鸡肠，人品差不差。
只要能给他带来荣誉，人品差又怎么样，反正高考完他就离开学校。要祸害人，也是祸害别人，关他屁事！
他的观点当然不能得到别人认同。
东海一中不币别的学校，全区首屈一指的重点中学，成绩好的学生比比皆是，哪个班上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好学生。
一群老师很快就从讨论，转变为相互炫耀，随即战斗升级，为了谁是那个可能的满分学生，争得面红耳赤。
“好了好了！到底哪个学生是谁，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试卷也批阅完了，咱们也不用保密了，看看到底是哪方神圣，竟然如此神勇，连续七门功课全部满分！”
体育老师身高体壮，声音洪亮，站起来大声说道。
“好！那就去看！”
一群老师们要维护本班的名誉，饭也不吃了，呼啦啦离开学校食堂，直奔教务处。
各科成绩阅卷完毕，数据就会传输到这里，进行最后的统计排名。
一群老师们来到教务处，大家放慢了脚步，生怕吵到教务主任。几个代表小心翼翼来到教务处办公室，还没推开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校长的惊叹声。
“想不到啊，想不到，七科满分的学生，竟然我们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哈哈哈哈，我们东海一中还真是藏龙卧虎，高手层出不穷啊。
之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居然能取得如此好成绩！
好！
了不起！”
章校长大声叫好，笑声不断，其他几名副校长、教导主任也在一旁随声附和。几名学校领导喜笑颜开，学校又出这么个尖子生，名声必然再上一层楼。
大家在运作争取一下，今年说不定评个市重点，也并非不可能。这样一来，生源、钞票又都滚滚而来，他们怎么不为之开怀。
数学王老师性子急，一时也顾不得其他，推开大门就嚷嚷道：“校长，这个满分学生到底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其他老师们呼啦啦都涌了进来。
几位校领导正在心情愉悦之时，也没在意，笑容满面道：“这个学生是高一七班的！高一七班的班主任好像是周老师吧？”
周乃勋感觉到天上好象掉了座金山下来，顿时满眼都是金星，笑得合不拢嘴，从后面挤进来，连声谦虚道：“都是极为校长领导有方，教导主任督促得力。这次取得的好成绩，也是我们学校的荣誉，至于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工作而已。”
几个校领导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连连点头微笑。
王老师才不管谁的功劳，焦急道：“这个学生到底是谁啊？”
章校长笑呵呵正要开口，猛然忘了这个学生的名字，他凝眉想了想，越是急，越想不起来，转头疑惑地朝教导主任求援。
教导主任乖觉，马上接了上来：“周老师，还是你教得好啊！这苏航进来的时候，成绩还那么差，结果一个学期结束，就像坐了火箭一样，一下蹿到第一名，而且是门门满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希望你再接再厉，再以后的工作中，再创佳绩，为我们学校多培养几个满分学生！”
周乃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咧着嘴连连谦虚。
随即，他一愣。
“郝主任，这学生是谁？”他面容呆滞，仿佛是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再次求证道。
“苏航啊，就是你们班那个苏航！听说他还是自费生！哎，我说这怎么可以呢，这么好的学生，怎么能让他自费呢！
这不能体现我们对学生的爱护嘛！”
章校长也想起了这名学生，当即拍板道：“我决定，苏航的学费就免了！不但要免学费，还要给他发奖状证书，再发一笔奖学金！就比照高考奖学金来发！一万，奖励他一万奖学金！以后他每期考试，如果都能得满分，我们都奖他一万！你们看怎么样？”
所有的校领导赞不绝口：“高！章校长，您这决定实在是高！简直是太英明了！据说这苏航家境不好，我们免了他高额学费，还奖他一笔钱，他们家肯定感激万分。这样就不怕其他学校前来挖人，章校长，你的决定实在是绝妙无比！”
章校长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好事不要过夜！周老师，你马上通知苏航父母，把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也高兴一下！郝主任，你去联系一下媒体，要搞就搞正规点，咱们就开一个全校师生总结大会，在大会上，搞一个颁奖仪式！让媒体多拍点照，帮我们宣传宣传，把影响给炒起来！”
其他校领导再次赞不绝口，马屁如潮。
周乃勋却一脸茫然，他的双眼早已失去了焦点。
苏航……
怎么偏偏会是苏航！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去和他交谈？
